第四十二章 虚惊一场
山炮也没想到,这个人的温度会这么高。原以为超不出三十八度,可没想到,他这体温已超过三十八度五,快三十九度了! 看看温度表,这么高的温度,也把山炮吓得不轻。山炮不但没有打开路卡,反而趁那人不注意,把那人的车钥匙给拔了下来。 山炮拿起电话,张口结舌地说:“书……书记!大事不好!” 二牛把厂子的工作都按排好了,回到队部正在想着下一步的工作。突然电话响了,二牛快速拿起电话,急切地问:“谁呀?” “书记,书记!是我,山炮!我急事!”山炮回答。 二牛听出是山炮的声音,心想:“这小子不值班干什么去了?说话吞吞吐吐地,是不是玩牌又让派出所给逮去了?” 想到这儿二牛问:“有什么事吗?慢慢说。” “书记,我刚才截到一个串亲戚的男子,体温三十八度五,贼热!你看咋办?”山炮着急地说。 二牛听完不以为然,心想:“这刚设卡第一天就遇上了?不会那么巧吧?”二牛以为是齐东野语不可能的事儿,但又转念一想:“这山炮虽然平时游手好闲,也没跟自己闹过,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 “好,你先稳住那个人,不要动!我马上就到。”二牛叮嘱山炮说。 “你放心!那人已经被我控制了。”山炮回答。 二牛放下电话,立刻向镇上汇报,说:“是李镇长吗?我村发现一名高烧的男子,已被控制,请指示!” “好,你先做好那人的心理工作,稳定其情绪,我立刻派卫生员去。” 放下电话,二牛骑着自己的那辆敝帚自珍的自行车来到庄头。 二牛刚下自行车,山炮就朝自己跑过来,把情况从头到尾到地跟二牛说了一遍。 “小伙子,你是哪的?干什么去?”二牛戴上口罩走到那人跟前说。 那人哭哭啼啼地说:“我想从这儿路过到D村串亲戚,可没想到,在这儿他把我给截住了,说……说我发高烧……!”那人擦着眼泪,对二牛哽咽着说。 “别哭,别哭!等会镇上的卫生员来,给你检查检查,不用害怕没事的!”二牛上前扶着那个人。 可那个人听二牛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说:“我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检查的?麻烦你通知我的家人,我想见他们一面!” 二牛听完笑了,说:“小伙子,看你说的,别听他们瞎说,没那严重,他们是危言耸听!” 那人听二牛这样说,停止了哭声。擦着眼泪,说:“看你这个人还挺实在的,我就暂时相信你。不过,我听人说,这种病只要得了就得死,无药可医,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是不是啊?” 二牛拍拍那人肩头,笑着说:“别听那些人把这种病说得耸人听闻,其实他们对此病的情况一无所知。” “山炮,过来!你跟这位老弟说什么着?”二牛指着山炮说。 山炮耷拉着脑袋,来到二牛身旁,眨眨三角眼,挠挠头说:“书记我也没咋说啊!就是说他需要隔离,得去医院。” 二牛瞪着山炮,气呼呼地说:“让你稳住,稳住!可你就是不听,信口开河瞎说什么?” 山炮让二牛给训了顿,觉得委屈,哭丧着脸,说:“书记,那也不能怨我呀!我要不这么说,他早就跑了!就他,贼横!” 二牛转身给山炮来了个脖儿拐,山炮吐吐舌头,退到二牛身后。这时就听身后“滴……滴滴……,吱……喀!”的一声急刹车,一辆吉普车停在二牛身后。 转身看看,李镇长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下了车。二牛急忙上前握住镇长的手,寒暄了几句,把情况向李镇长做了简单的汇报。 李镇长看着二牛,急不可耐,皱着眉头,说:“那个人在哪?” 二牛指指旁边那位战战兢兢,吓得都哆嗦成一团的小伙子,说:“就是他!“ 李镇长走到那个小伙子跟前,笑着说:“小伙子,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那小伙儿看看李镇长,和蔼可亲,情绪有所稳定。李镇长朝身后的卫生员摆摆手,说:“二位过来,给这位老乡量量体温。” 卫生员小张过来从药箱中拿出体温表,清零后递给那个小伙子。十几分钟过后,卫生员从那人身上取出体温表。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对李镇长说:“三十九度,需要赶快送医院!” 李镇长听了吃惊非小,觉得不可思议,急忙挥挥手说:“快,快给他戴上口罩、隔离,送往医院。” 那人听了立刻瘫软在地。 二牛听两位卫生员说完,觉得情况紧急,怕病人情绪不稳定,万一路上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就完了,立刻让山炮跟着去。 山炮听了暗自得意,心想:“这下我可解恨了,也让你知道知道小爷儿的厉害!”
不由分说,山炮三下五除二,连拉带拽把那个人弄上车。刚到半路上,山炮从怀里取出一条大塑料袋,抠了几个眼,就把那个人给套上。在车里两名卫生员捂着嘴暗笑,两人一合计也行,以防被传染。 这天儿,还不算太热!可没过十分钟,那人就满头大汗。因为嘴上戴着口罩,再加上车发动机的声儿,根本听不清那人说的是啥。 那人热得出不来气儿,见又没有理他,自己还被绳子捆着,有话也说不出。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暴跳如雷抬起脚对准山炮就是一下。 痛得山炮呲牙咧嘴,山炮上前捂着那人嘴。 可那山炮也没想想,你捂了一会儿也看看,那个人连热再说不出话来,就看那人往上翻翻白眼儿,晕过一去了。 山炮见那人要晕,六神无主,这下可慌了神儿。急忙向那卫生员招招手,说:“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卫生员看看事情有些不妙,上前把山炮拉到后痤。急忙给那人做人工呼吸,见那人醒了过来,两位才松了口气。 车风驰电掣般开向医院,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地点。那个人连热带吓,早就瘫成一团泥,下不了车。 在座的几个人无计可施,只好让山炮把那人给背下车。 山炮满肚子的气,心说:“真是倒霉!不但没捞着烟,反而背着他进医院。” 要进门的时侯,山炮假装背不动了。那人从山炮的背上滑了下来,那人措不及防摔了个狗啃屎。这一摔不要紧,塑料袋全开了,那个人长出口气,这才缓过劲儿来,没等山炮扶他,他自己就从地上起来了。 山炮见状刚要上前按那个人,从门里面出来两个男医生。二话没说把那人架进急诊室,没过五分钟其中的一个男大夫就出来了。山炮认为是出来表扬他们来的及时,上前刚要搭话。那个男大夫问:”刚才那人是谁带来的?” 山炮高高兴兴地说:“是我!” 那个男大夫把山炮上下打量了一翻,瞪着山炮说:“你们没事干啊?竟胡闹!把这个带走,才三十七度一。下次再是你们,小心罚款!无理取闹!”那人骂完后转身进了屋。 山炮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