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往事
姜思思道：“这是千年以前，佛教圣地迦兰寺吧，当年此寺占地万亩，号称千窟万殿，僧侣数量更是高达千万，只不过，偌大个迦兰寺，竟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哎，成败兴亡，实在是犹如梦幻一般。” “思思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如此强大的迦兰寺破败城如此？”牛小天忍不住疑惑道。 “迦兰寺位于大陆最西北的无人区处，本身知道的人虽然不少，但也不多，而且迦兰寺不但是一座千年古刹，还是当年的武学圣地，当真是鼎盛到了极点，迦兰寺的人很少与人争斗，关于它的毁灭，历史上存在好几种说法，有的说是迦兰寺阻挡了青帝统一天下的脚步，被青帝剿灭，也有的是因为迦兰寺的僧人惹怒了天上的神仙，被降下了天灾。各种说法，莫衷一是，当年都是极为复杂的事情，到了现在，更无从考证了。”姜思思解释道。 唐安大致的数了一下，说道：“这些大小不一的洞窟，少说也有上万个，号称千窟，反而有些自谦了呢。” 孙战道：“如果加上一些完全空旷的，共有一万六千余窟以上。” 牛小天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这么多？要多久才能数的完。” “好啦，反正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等到这件事风波过了，我们就离开了。”唐安拍了拍牛小天的肩头说道。 “走吧，我和我师父原来就住在这土山半山腰出的寺庙了，我先带你们过去休息。”孙战道 姜思思却突然说道：“去你住过的地方有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来到这千年古寺的遗址，我们还是去别处吧，没准能有什么发现呢。”刷完冲着唐安连使眼色。 唐安会意，心下感叹道：“还是思思细致，知道如果孙战回到原来的住处，难免会触景生情。”他连忙附议道：“这里这么大的地方，不好好的探寻一番，岂不是白来了？” 孙战苦笑，他又岂会不知他们的本意？但是他从小在这个长大，一草一木都极为的熟悉，到哪里又算不上故地呢？ 当众人来到土山的山顶后，这才看清了土山的真正面目，只见沟壑纵横间，仿佛一条条巨龙般盘曲蜿蜒，那一个个没有废弃的洞窟内，还有着灯火在不断的闪烁着，在山脚的另一端，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有一座村庄。 姜思思与唐安相视一眼，均猜想，那个村庄里面的人，多半已经被孙战屠戮殆尽了吧。 “到了。”孙战平淡的声音响起，似乎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原本那个肆意张狂的孙战已经消失不见了，变得更加内敛了一些。 “思思你看。”唐安在进入主殿之后，有些疑惑的用手一指前方。 姜思思顺着唐安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正中间的那尊金佛竟然与其他寺庙里面的不一样，这尊金佛面目狰狞，看起来既阴森，又恐怖。 孙战头也没说的说道：“这是不动明王愤怒相，按照老和尚的说法，是为了修习者的意念能够迅速地捕捉引起我们人类内心烦恼的邪魔，所以迦兰寺的僧众常把这些邪魔描绘成具体可视的形象，供我们反思和修行。在这里，烦恼便是我们内心最大的敌人和邪魔。” 唐安听到孙战的话，有些哽咽，等到他来到前面的时候，才发现，孙战已经泪流满面。 孙战走到佛像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头深深的扣在地上，身体不住的缠斗。 唐安四人看着此刻的孙战，都有些动容。 孙战自言自语道：“老和尚，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仅蒙你大恩，将我抚养长大，还传授我一身功夫，以前总是嫌你唠叨，嫌你烦，但是，我现在是多想在听你跟我唠唠叨叨，你为什么不还手啊！你明明知道我我是真的要杀你，你明明知道我被人下了幻药，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还手！为什么你要让我用你传我的拳法将你打死！” “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就是想死在你的手上。”牛小天叹了口气说道。 听了牛小天的话，孙战猛的抬起了头，眼神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他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牛小天的胳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就连唐安姜思思袁南博也是不解的看着牛小天，不知道他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牛小天轻轻挣脱了孙战的手，说道：“这件事，是我师父跟我说的，孙战，你的右手是不是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用力？” 孙战大惊，牛小天所说的并不错，每年的七月十五，他的右手就会变得没有一丝的力气，这个秘密只有他和他师父知道，连那个在他心中更重要的人都不知道，眼前的牛小天是怎么知道的？ 牛小天看到孙战的神色，知道他所料不错，道：“大约二十年前，我师父在一个小村子里面刚刚救治好了一个患有疑难杂症的村民，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胖大和尚正在挨家挨户的跪地磕头，我师父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和尚化缘，那也不必下跪呀。” 孙战一听牛小天所说的胖大和尚，知道说的正是他的恩师真慧，真慧体态肥胖，又生的高高大大，所以极为的好认。他没有出声，等着牛小天继续说下去。 牛小天继续说道：“我师父走上前去，想要分给这胖和尚一点银子，但是却发现，这个和尚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看样子不过一两岁的样子，我师父把钱交到胖和尚手中，但是那和尚却是并不接，我师父这才知道，和尚口中不断说着哀求的话，并不是在化缘乞讨，而是再求这一家人，能够收养这个孩子。但那家人却是执意不肯。” “我师父有些奇怪，就开口问道，‘和尚，我看你也是练武之人，为何不亲自将这孩子养大？’那和尚说道：‘和尚办了错事，马上就要自裁谢罪，又怎么能能将这孩子养大？’我师父说道：‘这个地方马匪横行，消灭了一茬，马上就会冒出下一伙来，根本剿之不灭，而马匪又是按人头收钱，管他什么大人小孩？你这不是送孩子，是在给人家送负担，这村子里的人不会有人替你收养的。’” “那和尚还待要说，我师父却是猛然发现，那个婴儿脸上紫气一闪，我师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大师，这孩子可是姓孙？’那和尚也是一惊，他从婴孩脖颈处掏出一个银锁片，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孙字，道：‘这孩子确实是姓孙，先生你是如何得知的？’” 唐安等人都是一凛，猜到当年明月那个婴孩应该就是眼前的孙战，当下，听得更加仔细了。 孙战更是用颤抖的右手，从脖子处拿出一物来，放在手心中狠狠攥住。 牛小天道：“当时我师父说：‘我听说迦兰古寺旁有一个孙家，世代镇守着紫麟洞，孙家的先人因被紫麟洞内的上古凶兽所噬咬，所以传下来的后代血脉内皆有疯血，我看着孩子脸上隐隐有紫气闪过，很像疯血发作的症状。猜想可能是孙家的血脉。’ 那和尚听了我师父这话，连忙问道:‘疯血？这疯血要怎么清除？’ 我师父道：‘这疯血已经完全融入到血脉中，根本不可能完全清除，但是孙家有一种独门秘术，找道血脉的关键处，进行放血，这种方法可以暂时将疯血压抑住。’ 那和尚听到这话，‘啊’的大叫一声，哭出声来。” “后来，那个和尚与我师父一起待了很长的时间，我师父也炼制了一炉丹药，可以将那个孩子的疯血暂时的压住住，但是，每年到了疯血发作最强的时间，那个孩子的右手就会使不出力气来。我师父也得知这个和尚正是真慧大师，当然，也知道了当初真慧大师做错的那件事。” “当年真慧大师正在一路追踪谢灵夫妇，这谢灵夫妇臭名昭著，最喜欢干的就是吃小孩子的心肝，真慧大师得到了消息，说有人在西北的快活林发现了谢灵夫妇的踪迹，他连忙感到，等到他人到了快活林，在林中发现一对中年夫妇，那个中年男子正将一个婴孩头下脚上的倒提着，这婴儿的右手处不断的有鲜血流出，真会大师见到此景，睚眦欲裂，他大喝一声就冲了上去，哪只那个中年男子的修为也极强，经过一番殊死搏斗，那男子终于被真会大师毙于掌下。那女子见到丈夫身死，早已肝肠寸断，她扑了上去抱住那个婴儿，一边大声的质问真慧大师，为何要无故动手杀人，一边抱着孩子不断痛哭，等到她问完真慧大师后，竟然自绝了心脉而死，真慧大师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杀错了人，等到见到我师父后，他更加知道是自己错了。他当初想把这孩子托付给我师父，但是被我师父拒绝了，我师父说：‘事情做错了，就要尽力想办法去弥补，这孩子的父母被你所杀，难道你忍心让这孩子交付给别人么？’真慧大师没有出声，抱起了孩子就离开了。” 我师父当年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很小，估计我师父也想不到，我居然有机会见到孙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