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志刚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用在秦天身上再合适不过，他骑着三轮车，拉着二百多斤菜，竟然超过了一辆电三轮，弄得路人纷纷侧目，都以为这小子吃了什么兴奋剂。 秦天没有理会路人那诧异的目光，现在的他完全沉浸在和一个漂亮姑娘相处的喜悦当中，昨天不仅在赵芳芳家烧了一壶水，还亲口品尝了赵芳芳下厨做出的美食，尽管那个烧茄子黑呼呼的像盘焦炭，但是秦天还是吃了个干干净净，那种狼吞虎咽的架势让赵芳芳轻笑不已。 到了菜市场，猪rou荣还没有来，秦天依旧把菜摊摆在了原来的位置，照例去了旁边的早点摊吃了早饭，然后坐在马路边打起了瞌睡。 挨着他摆摊的张婶把他捅醒了，指着不远处的一辆电三轮说：“小秦，留点神，猪rou荣来了。” 果然，猪rou荣骑着电三轮，拉着两扇猪rou姗姗来迟，这时大多数商贩都已经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看到猪rou荣过来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他们都听说了，这个曾经雄霸小市场三年的猪rou大亨被一个新来的菜贩暴打了一顿，已经两天没出摊了，今天既然来，估计是有了准备，所以大家都做好了看一场免费武打片的准备。 事实让他们大跌眼镜，猪rou荣经过秦天菜摊的时候，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居然主动迎了上去，大声和猪rou荣打起了招呼。 “荣叔，你来了，今天可有点晚，不好找位置了，要不你就在我这儿出摊吧，我今天休息一天。” 猪rou荣笑着挥了挥手说：“兄弟，你太客气了，你来得早，那地方就是你的，我再另找个位置就行了。”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谢谢荣叔啊！” “别客气，咱们谁跟谁啊，对了，今天的rou特别新鲜，还冒着热气了，你要不要来上几斤？” “那太好了，我正好这两天想吃rou了，嘴馋的不得了，那就先给我割上二斤吧。” 猪rou荣把电三轮停在了路中间，拿出刀割下一条肥瘦相间的好rou，在电子秤上放了一下就递给了秦天：“老弟，二斤整，总共三十块。” 秦天掏出五十块钱递过去：“荣叔，正好二十，不用找了。” 说完，秦天在周围和看精神病似得目光中非常自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菜摊，他刚才看的很清楚，电子秤上显示的二点五公斤。 猪rou荣也没客气，把五十块钱放进了腰包，和秦天打了个招呼，骑着电三轮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 猪rou荣过去后，张婶走了过来，小声的问秦天：“小秦，猪rou荣是不是吃错药了？你那天把他打成那样，他不但没报复你，还多给你好几斤rou，张婶做了半辈子小买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块rou至少五斤。” 秦天笑了笑说：“或许吧，不过人的脾气秉性是会改变的，你没听说过吗？人之初，性本善，大家生出来时都是一样的，全看后天环境，也许猪rou荣这几天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改脾气了呢！” 张婶没再多嘴，回自己的摊子了，心里默默的读出三个字：“神经病！” 秦天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还不到中午，菜基本上已经卖的差不多了，目测三轮车里大概还有四五斤的样子，秦天想起了赵芳芳的话，打算把这几斤菜带回去，做两个人的晚餐。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中年人到了他的摊子前，对秦天说：“卖菜的，给我称二斤油麦菜，二斤蒿子秆。” 秦天看了看三轮车里的两捆菜对中年人说：“不好意思大叔，今天卖完了，你到别的摊看看吧！” 中年人不高兴了，指着三轮车说：“你什么意思，那不是明明还有两捆吗？” 秦天笑了笑说：“大叔，这是留给自己吃的，不卖了。” 中年人火了，指着秦天说：“咋地，看我给不起钱吗？明明有菜不卖给我！” “大叔，真的是自己留的，不能卖。” “不行，我就要那两捆。” 旁边几个小贩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那个中年人：“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人家自己留下的你非得要。” “就是，市场里那么多卖菜的，你去哪儿买不行，非得强人所难。” 中年人就好像没听到那些声音似得，只顾逼问秦天：“卖菜的，那两捆菜你到底给不给？” 秦天无奈，只好把每样菜抽出一半，递给中年人说：“这样吧大叔，我分你一半，你也不用给钱了，行不行？” 一听说不要钱，中年人眼睛亮了，接过菜说：“你自己说的啊，不要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目光，提起菜大摇大摆的走了。 那人一走张婶又凑了过来说：“小秦，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咱们自己的东西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凭什么白送给他？” 秦天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对张婶说：“谢谢张婶，我知道了，你们忙，我回去了啊！” 回到出租屋，用赵芳芳给他的钥匙打开房门，拿出药锅开始给她煎药，煎药的过程及其无聊，闲着无事，他把扁鹊心经拿了过来，一边看着炉子上的药锅，一边翻看手里的扁鹊心经。 现在秦天已经把书里面的东西全记住了，就是针灸没地方实践，他一直渴望有人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检验一下自己的针灸水平，但是遗憾的是，他在这座城市里几乎没有什么熟人，那些小贩们虽然和他也很熟，但是他还不想让那些人知道他会医术的事。 赵芳芳的煤气炉放在屋子靠近北墙的角落，所以秦天看着药锅是背对着门口的，大概七点钟的时候，他听到了开门声，但是并没有回头，他一直渴望赵芳芳会像某个电影里看到的那样，从后面伸出两只柔软的小手捂住他的眼睛，在轻轻的问上一身：“你猜猜我是谁？” 臆想中的场景没有出现，他听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芳芳，这人是谁啊？” 秦天一惊，手里的扁鹊心经险些掉在地上，回过头一看，赵芳芳不是自己回来的，还有一个男孩跟在他身边。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秦天，正在帮我熬药呢！” 秦天赶忙站起身来，和那个男孩点了点头，男孩看了秦天一眼，脸上堆出了笑容，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芳芳的初中同学，我叫陈志刚。” 秦天也伸出手，却感觉到了不对劲，陈志刚和他握手的力度远远超出了礼节的范畴，到好像是和较量手劲似得，手上不断加力。 秦天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以他现在的力量，连猪rou荣那种彪形大汉都得甘拜下风，何况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同龄人。 等到陈志刚的力气达到极点的时候，秦天开始加力了，他一开始只用了五成力气，就足以抵挡陈志刚手上传来的力量，现在他把力道加到了七成，陈志刚很快就承受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你们俩干嘛呢，握个手那么长时间，不会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赵芳芳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两个男孩一眼，秦天赶忙松开了手，轻笑了一声说：“没事，我们初次见面，志刚让我感觉很亲切，就多握了一会儿。” 陈志刚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惊讶的看了秦天一眼，他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痩削的青年手劲居然会这么大，看到秦天在圆场，也赶忙说：“是啊是啊，我看到秦天也觉得很亲切，对了，秦天，你在哪个大学啊，读什么专业？” 秦天有些不自在，他倒是考上大学了，可是因为没有钱，只能放弃了这个深造的机会，听陈志刚问道这个问题，不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额，我没上大学，现在在市场买菜呢。” 一听秦天是个卖菜的，陈志刚的神情轻松了许多，打着哈哈说：“哈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卖菜也挺不错的，一天也得挣个三头五十的吧？” 秦天笑了笑说：“差不多吧。” 这时赵芳芳说：“秦天，陈志刚是我初中同学，在燕大读临床医学，今天在街上碰到了，他非要请我吃饭，等下你也一起去吧？” 秦天并不喜欢这个陈志刚，就冲着他一见面就比赛手劲他就反感，所以并不想去，但是没等他开口，陈志刚先说话了：“芳芳，咱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和你单独聊会儿，以后有机会我再单请秦天吧？” 竞争对手，秦天看出来了，这是赵芳芳的追求者，怪不得一进来就带着敌意，本来他是不想去，但是陈志刚这么一说，秦天的脾气上来了。 “呵呵，两个人吃饭多没意思，还是人多点热闹，再说我也没什么事，那就一起去吧。” 陈志刚满脸的黑线，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赵芳芳似乎注意到陈志刚的表情，见秦天愿意和他们一起去，笑呵呵的说：“那太好了，本来我就想请请你，这次就算借花献佛吧！” 陈志刚无奈，只得说：“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这时，药已经煎好了，秦天麻利的将药锅端下来，将过滤后的汤汁倒进碗里，递给了赵芳芳。 “芳芳，先把药喝了。” “嗯！” 赵芳芳接过药就要喝，陈志刚问：“芳芳，你喝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味道这么难闻？” “噢，这是秦天给我配的草药，调理身体的。” “芳芳，不是我说你，有病去医院，不能随便吃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坏了身体怎么办？” “不会的，秦天配的药很有效。” 说完，赵芳芳一仰脖，将药汤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