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对不能有事
主说，应该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主说，应该有吸血鬼，于是就有了吸血鬼 ——某网友民言 1月4日，天气，阴。 乌云密布，看着似乎像要下雨的样子，不仅整个天是灰蒙蒙的，连空气似乎也变得雾蒙蒙的，隔十米之外的地方，就看不到人了。 学校里显然对家长并没有全部吐实，mama也只知道发生了凶杀案，具体情形并不太清楚。楚长生他们也被要求保密，不要散播这件事。 所以，这一天，楚长生仍然照常上学。 网上的信息不可信，学校里也就发生了这么一起，总不能为了还不能确定的事情把整个生活都搞乱吧。只是，到底有些担心。所以，他今天同meimei一起出门。 他们原本也是同一个学校，只不过楚长生是高中部，meimei是初中部而已。 meimei什么都不知道，怀里抱着暖手宝，脖子里系着围巾，和往常一样，笑得十分开心。她拉着楚长生的手，硬要将暖手宝分楚长生一半。 她个子矮，要与楚长生分享这个，得将暖手宝举得高高的，她不方便，楚长生也不方便。不过，两人却都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前进着。 “小丽，小丽。” 还没有到社区门口，meimei就大声地叫着。 因为有雾，看不太清楚。但，门口，依稀是有两个人的。一个小些，一个则大得多。也许是小丽的爸爸或mama吧。楚长生也没有多想。 meimei这时朝楚长生挥了挥手，朝那边连蹦带跳地跑了过去。 楚长生笑看着她的背影。 时间还早，急个什么劲啊。就在这时，“啊——”，孩子稚嫩而惊恐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早晨，树上鸟惊得扑腾腾地飞了起来。 这样惊恐到极点的声音，楚长生昨天听过。 他的身体甚至比他的思想反应得更快一些，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前，楚长生已经迅速地窜了过去，将meimei抱在了怀里，手，同时捂住了meimei的眼睛。 这个时候，楚长生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速度，比起他平时的速度，起码快了一倍以上。 楚长生的动作不可谓不快。 然而，已经迟了。 昨日相同的一幕在楚长生的眼前上演。 差别只在于，今天不是他的同学，而是meimei的同学。 差别只在于，昨天的凶手楚长生并没有看清，也不认识；今天的这个，虽然也只是一个侧面而已，但他分明认识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区的住户。 叫什么不知道，但分明经常见到的，好像姓王，楚长生喊他王叔叔，脸上经常带着笑，依稀是十分和气亲切的好人。 可是，现在这个好人却正做着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与此同时，熟悉的唾液又开始分泼起来。 这一次，他的鼻子甚至闻到了香味。 不是花香，不是草香，楚长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是属于血液的芬芳。昨日，看到这一幕，楚长生还想着呕吐，这个时候，楚长生奇怪地发现，心理上，仍然觉得应该要有呕吐的欲望才对的。可是，事实上，却消失了。 只是一日一夜的工夫。 再闻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他已经没有呕吐的欲望了。 不仅如此，那甘美的芬芳的味道让他的唾液急速分泌。浑身渐渐变得热了起来，脑子开始有些晕眩，眼里鼻间除了那芬芳的血色之物，再也看不到其它。只是怀里meimei不停剧烈颤抖着的身躯，才让楚长生渐渐发执的头保持了一丝清醒。 镇定、镇定，楚长生长长的呼吸着。 随着这个想法，楚长生胸间的玉坠绿光一掠，然后，本来发热发烫的身体打了个激零，温度渐渐地降了下去，头脑也恢复了清醒。 楚长生刚微微松了口气。 一双眼，却一双通红通红，眼周全是红色细蛇状扭曲脉纹的眼对上了。 是那个应该是王先生的人的眼。只是，楚长生也不晓得这还应该能称得上是人吗？ 还是，怪物？ 对，是怪物吧。 这一回，楚长生清清楚楚地看到这种怪物的正面。鲜红的眼，只有红色部分，没有眼白。脸上，尤其是眼四周遍红的红色像蛇一般的经脉。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一对尖尖的森白森白的獠牙，上头，还有血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滴——答—— 滴——答—— 滴——答—— 小丽被他丢在了地上，似乎还没有死亡。 全身在抽搐着。就像被剥了皮的青蛙似的。 楚长生紧紧地将meimei搂在怀里。 不能有事。 至少meimei，绝对不能有事。他答应过的，一定会好好照顾meimei的，要让她幸福，做一个好哥哥的。 如果不是昨天亲自见识过那个凶手的速度，楚长生一定选择立马转身逃走。但是现在，楚长生晓得这怪物的速度绝对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书包的肩带，只要这怪物敢过来，他就狠狠砸过去。 里头装了一本厚厚的硬壳书，还是有一定份量的。 但这毕竟是最坏的打算，而且，真能打倒这个怪物吗？楚长生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他不死心地抱着最后一点希望试探地唤道。 “王叔叔，你是王叔叔吧？” “不——不——” 楚长生的背后传来凄切而痛苦的哀嚎。 王叔叔抱着头，痛苦的跪坐在地上小丽的尸体前，放声痛哭。 他的眼睛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那两颗尖尖的獠牙也已经褪去了，他又好像变回了平常那个好好先生，差别就只在他的嘴角，还留着还没有干涸的血迹。 楚长生紧紧抱着meimei，只想将她快点送回家去。 他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那就是回家。 回家。 mama奇怪地听到了敲门声，这么早，大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会是谁呢？对了，难道是长卿那个粗心的丫头又忘了带什么了？这丫头就老是丢三落四的，从来都不长心眼，让人担心，完全不像长生，总是把自己打点得好好的，从来不让人cao心。 mama笑着打开了门。 “又忘了拿什么了？” 却看到额头微微沁着汗的楚长生正抱着meimei。 而meimei，她的眼睛明明是张得大大的，嘴巴也张着，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那脸上的惊惧之色，让mama这个大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将一个孩子吓成这样？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mama赶紧将meimei接了过来，抱在了怀里，匆匆地往房间里走去。爸爸这时也过来了，看到meimei的样子，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meimei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