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泼水成佳节
每年的4月13日至4月16日，是东南亚地区和YN傣族盛行的泼水节。 泼水节也称宋干节。男女老少大清早起来，穿上民族盛装，挑着纯净的清水，先到佛寺虔诚地赕佛、浴佛，然后在广场或大街上用清水你泼向我，我泼向你，水花伴随着欢声笑语到处飞溅，场面十分壮观。人们以自己全身被他人泼得湿透为荣，认为这些圣洁之水可以冲洗污秽和洗去过去一年的不顺，以此消灾祛难，互祝平安幸福。人们把泼水节这天视为最美好、最吉祥、最欢乐的日子。 泼水节期间，也是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期盼已久的节日。他们喜欢到林间的草地做丢包游戏。精美的花包是姑娘亲手用彩色花布所做，里面装着棉纸、棉籽等物，四角和中心缀以五条花穗，这是是爱情的信物。男女双方通过丢包、接包传达情意，各自挑选好自己的心上人，小伙子便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姑娘，双双携手，钻到树林的僻静处谈情说爱去了。 有道是“各处乡村各处例”。在天露山附近，在每年的七月初七，也有泼水节，这源于一个美丽动人的神话传说。 这一天，蓝天万里，艳阳高照。 天空上出现了七色云彩，伴随着一阵阵之音，七位仙女踩着云头飘然而至。她们是玉帝的七个女儿：分别是红衣仙女天寿、素衣仙女天阳、青衣仙女天荣、紫衣仙女天显、黄衣仙女天庆、绿衣仙女天羽。一时间，霓裳悦目，彩衣撩人。 凭着玉帝女儿这特殊的身份，她们有空便云游四海，遍访名山大川。 她们到了哪里，哪里就增添光彩。 七仙女来到天露山上，被这里旖旎的风光吸引住了。 她们在山上到处游玩，来到坐落于天露山北麓古驿道旁的佛子墩，这里是石门谷和禅龙峡谷两水夹金交汇处，流水淙淙。 今天的太阳公公高悬在空中，朝地下射出无数的热箭。路边的小草被晒得无力地耷下了脑袋。树上的蝉儿“吱、吱”地叫个不停，好像在给头顶的烈日呐喊助威。袒露的黄土被晒得飘浮起缕缕水汽，人走在泥地上，趟起一阵阵的尘烟。 平日清凉的天露山此时也特别闷热，没有一丝丝的风，空气似乎都在凝固了。 七仙女中最小的绿衣仙女天羽长得娇小玲珑，她的性格最为开朗，也最为调皮。在山上游转了一番后，她感到浑身燠热，见到这清波流淌的山溪，说：“jiejie们，我热得实在受不了。大家不如到这山溪里浸浸水吧。”说着她就要剥袜脱鞋。 作为大jiejie的红衣仙女天寿连忙摆手止住她：“天羽meimei，不行！” 绿衣仙女天羽眨着眼：“天寿jiejie，为什么不行呢？” 红衣仙女天寿讲出她的理由：“我们是女子人家，在这里打赤着脚，让那些男人见了，又成何体统呢？” 绿衣仙女天羽举手指了指对方的脑袋：“天寿jiejie，你的头脑怎么这样死板呢？！” 红衣仙女天寿：“天羽meimei，你怎能这样说我呢？” 绿衣仙女天羽：“今天天气热得像个大火炉，山中的人谁也不会出来被太阳暴晒。你不妨侧着耳朵听一听，现在四下静悄悄的，只有蝉儿叫声和偶尔几声雀鸟声，周围并没有人呀。” 红衣仙女天寿：“话虽这么说，但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脱鞋脱袜，又要撩起衣裙到溪流里去浸水，让世间男人窥见，总是不好呀！” 绿衣仙女天羽的态度还是那么坚执：“天寿jiejie，我们只不过是脱去鞋袜，又不是脱掉衣裙。如果我们发现四周有动静，就可以先躲为上呀！” 红衣仙女天寿：“这……” “我现在浑身都在冒汗，难受极了。天寿jiejie，你不下去浸水，我去。”绿衣仙女天羽言毕，忍不住先脱了金线绣花鞋，涉水来到溪流中间，一阵阵的清凉，从脚底升腾起来，很快传遍了全身。她感到全身舒泰，向其他仙女猛地招手：“jiejie，你们快来，浸在这溪水里，冰凉冰凉的，惬意极了。” 素衣仙女天阳见天羽玩得这么高兴，心也动了，没有作声就动手脱去了鞋袜，说道：“天羽meimei，我来陪你。”言毕，跳到溪流中去，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啊！“舒服极了！” 受到热浪煎逼的各位仙女见天羽与天阳玩得兴致勃勃，纷纷向大jiejie红衣仙女天寿作请求，要下溪流去浸水。 红衣仙女天寿见各位meimei这副模样，只好同意：“今天大家热得这般难受，既然天羽meimei开了这个头，大家就到溪流里玩玩水，消暑消暑。” “好呀！”众仙女对此渴望已久，今听到大jiejie的指令，连声称好，七手八脚地脱掉了绣花鞋和袜子，放在溪边大石上，趟水来到溪流中，一股冰凉从脚跟一直往上传送，身上的酷暑燠热很快就被赶走了。 众仙女在溪流里尽情地嬉戏玩耍。 流水唱着欢歌从仙女们的小腿处畅快地往下流去，山溪里不少彩色小鱼很懂得看行情，似乎闻到这些美丽仙女带着的异香，在她们的脚下四周来回游弋，不时用嘴巴来吻着她们的脚，以吸取她们的仙气。 绿衣仙女天羽被水中小鱼吻得忍俊不禁，“咭、咭”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峡谷中回荡，像美妙的乐曲在天地间回响。 其他的仙女也被水里的小鱼亲切地左拥右吻，弄得痒痒的，她们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快意。 红衣仙女天寿深有感触地说：“我们平日在天庭的瑶池里嬉戏玩水，以为快乐得无可比拟了。想不到离开天庭，涉足尘世，才知道人世间竟然会如此好玩的水。” 绿衣仙女天羽说道：“天寿jiejie，你想一想，我们天庭瑶池里的水是不动的，讲句难听的话是死水一潭。” 红衣仙女天寿把手伸出，捂了捂自己的嘴巴，再放开手来，警告说：“天羽meimei，你这样说，王母娘娘听了是不高兴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绿衣仙女天羽说着，指向天空，“天露山离天庭那么远，王母娘娘这个时候正忙着听玉帝的汇报，哪里会听到我们的议论呢？” 紫衣仙女天显在溪流里舒畅得眯起迷醉的凤眼，道：“天羽meimei说得对，你们看，这峡谷里的溪水，流动得多么快，又多么清凉，当然是比瑶池里的水更胜一筹啦。” 青衣仙女天荣搭上腔来：“听说这峡谷里的溪水最早是何仙姑等八位仙人施了法术，但才得涓涓小流。后来得观音大士在天露山上挥洒过甘露，才有这么好的水。” 紫衣仙女天显接着说：“观音大士的甘露滋润了这名山，真是不可多得，以后我们可要经常到这里来游玩。” 黄衣仙女天庆点头赞同：“人们在口头上常说快活过神仙。其实，我们长年累月地困在天庭里面，实是闷得很，怎及到人间来玩耍一遍？！活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这才是真正做神仙哩！” 众仙女在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 绿衣仙女天羽兴在当头，用手掬了一把水，调皮地朝紫衣仙女天显的脸上泼去。 溪水泼到脸庞上，一阵阵清凉袭来，虽然身上被弄湿了，但紫衣仙女天显并没有发怒，反而笑嘻嘻地说“多谢天羽meimei给我送清凉来了。”说完，她弯下了腰肢，用手掌掬着水，朝着绿衣仙女天羽反泼过去，这又引起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啊，这么好玩？！”似乎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仙女们学她俩一样，弯腰用手掬水，互相对泼起来。 点点水花有如飞珠溅玉，带着灵气，落到仙女们的脸上、身上。她们的衣服湿了，头发湿了，全身都湿了……这些水，带来了阵阵的凉意，也带来了阵阵的快乐。 有道是水是生命之源，又有人说“水为财”，沾到了水就代表幸福吉祥，所以她们的衣服虽然被别人泼过来的水湿透了，但更加开心快乐。 忽然，绿衣仙女天羽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再循声望去，说道:“有人来。” 仙女们马上紧张起来。 红衣仙女天寿举目眺望，透过树林的间隙，说:“是一位砍柴的妇女。” 原来是有位上山采摘野果的中年妇女听到七仙女阵阵快乐的笑声，挑着柴担循声来到这地方。 今天实在是太闷热了，这妇女觉得太阳如同悬挂在上方的大火盆，发出的热浪炙得皮肤发烫。 妇女放下手中的果篮，此时她太累了，坐在离七仙女不远处的大石块上歇息，猛地喘着大气。她见天露山上蓦然来了七位如此年轻美丽女子，问道：“哟，我在天露山上住了十几年，可从来都未曾见过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们是……”红衣仙女天寿欲言又止，她不想向陌生人袒露身份。 还是七仙女中最小的绿衣仙女天羽机灵，抢上话头来，扬手指着远方：“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难怪没见过你们的面。”妇女说着又喘着大气。 绿衣仙女天羽见她这副难受的模样，说：“大嫂，我见你满头大汗，又不停地喘着大气，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呀？” 妇女摆了摆手，回答道：“我前些日子确实得过一场病，发了几天烧，今天觉得有些好了。 绿衣仙女大天羽:“大嫂，既然你大病未愈，怎不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呢？” “我男人外出干活去了。小儿子吵着要吃山中的野果，所以我只好带病上山来了。”妇女用手捂着胸口，道，“现在天气那么热，我感到心头闷热难受。” 绿衣仙女天羽指着在脚下流淌而去的溪水，一副陶醉的样子：“我们刚才也是闷热难熬，才到这溪流里面浸水，哟，现在全身都舒服多了。” 妇女听天羽这么说，心也动了，来到溪边，用手掬起了水，猛地喝了一口，一股清凉直透心田，频频点头：“好，这水确实是好。” 绿衣仙女天羽：“大嫂，你也到溪里来浸浸水吧。” 妇女虽然很想下去，但也有红衣仙女天寿先前的这个顾忌，沉吟着：“这……” 绿衣仙女天羽看穿了妇女的心思，道：“既然你不好意思下来，那么我就帮你一下。”说着，双手掬水，朝着那妇女的脸上泼了过去。 一股清凉从妇女的脸上透到身上，她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好舒服呀。” 绿衣仙女天羽听到妇女说舒服，便一个劲地朝她身上泼水，很快就使她浑身上下湿透了。 妇女连连叫好，用水反泼向众仙女。 大家便快乐地打起水仗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阵清脆的铃声和着“的得、的得”的马蹄声，透过密林，从远而近传来。 红衣仙女天寿似乎听到了什么的声音，伸手指向山下的驿道，向妇女问道：“啊，大嫂，是不是有人来了？” 妇女侧耳一听，回答说：“啊，是大队的马帮从山下往山上来了。” 大队马帮，以马驮着货物，穿州过省，走南荡北。他们绝大部分都是云贵高原那边的男人。 七位仙女当然不想那些男人见到她们现在这副赤脚露足的模样。 绿衣仙女天羽向红衣仙女天寿问道：“天寿jiejie，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红衣仙女天寿蹙眉想了一下，道：“姐妹们，我们还是回天庭去吧。” 众仙女齐声应诺：“好的。” 于是，众仙女快步从溪流中上了岸，七手八脚，很快就穿上的袜子与绣鞋，朝着妇女道：“大嫂，我们去也。” 七位仙女，双脚往地面一蹬，似一缕缕彩色的云烟，腾空而起。 妇女抬头，见到空中腾起七彩霓裳，七位女子乘风而去，衣袂飘飘，很快就消失在天边尽头。 妇女这才知道刚才遇到的是七位仙女，又感到被她们泼过水后精神变得格外抖擞，原来的恹恹病态一扫而光。妇女在沉思着：“难道刚才仙女泼来的水能够将病魔与晦气驱除？！” 当她携着果篮下山，觉得身上力量陡添，回到村中，她将今天的偶遇跟邻居讲了。 人们便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到七仙女涉足过的溪流里，模仿她们，你用水泼我，我又以水泼你作还击。欢声笑语，在天露山上回荡着。 从此以后，这个传说越传越远，越传越久，天露山附近的百姓就将农旧七月初七这一天也当作是泼水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