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无奈之举
梁仕容盯着他们:“王兄,你讲这话的意思是?……” 王文广扬手指向龙山那边,解释道:“在龙山附近的集成墟镇,还驻守着与我们一道前来追你的2个保安公司的人,大傻在招呼他们,等候着把你抓回去的消息。即使我俩保密不言,但以后他们还是会分散开来,到处搜寻你的。说不定真的会跟你不期而遇。” 梁仕容听罢,抬头望着西边逐渐沉下去的残阳,沉吟着:“这……” 王文广讲出了其中的原因:“我们临行前,你村中的李凡光说过,你是一个爱子慈父,你儿子梁飞汉在逃难期间,你一定会想办法尽全力帮儿子还债的,所以建议我们老总派了3个兄弟前来龙山,在当地住下,除了埋伏之外,还派人到附近四处搜寻。” 梁耀福:“他们这样做是在守株待兔。我们这里是六祖故里,佛地一向讲教人向善。”梁耀福说到这里,望了望梁仕容,接着又说“亚容兄弟,你们村怎么出了这样一个衰人(即滚友、骗子)呢?!还如此兴师动众,想赶尽杀绝你呢?” 见梁仕容还在静默思索的样子,王文广只好讲出苦衷来:“大哥,自从你儿子公司倒闭你儿子外出躲债后,我们保安公司的经理是不同意我们前来追你的。” 梁仕容:“为什么呢?” 王文广说:“我们经理经过了解你的情况后说,梁仕容一向诚信做生意,是个有才能、有良知的企业家。” 梁耀福:“那么,你们还兴师动众前来追赶干什么?” 王文广先再向梁仕容行了一个鞠躬礼,征询地:“大哥,你是否可以让我直剖真情,千万别见怪?” 梁仕容平和地说:“好的,有什么你就直言吧,一直以来,我倒是很想听到肺腑之言,以明真相。” 王文广抹着眼角涔涔而下的汗水,说道:“你老乡李凡光说,虽然你儿子现在是破产了,无钱了。但他老爸有,子债父还天经地义。况且……”王文广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况且什么呢?”梁仕容追问。 王文广见梁仕容再三追问,只好把那天李凡光对他们经理密谋的事和听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他们说自从你儿子公司破产外出躲债一直没有回来,你到处奔走寻找,说明你们父子情深。 他们还说,你为了儿子,愿替你儿子还债……所以,这一次委任我当领头而来的队长,命我到岭南新兴,无论如何要把你找到,把你儿子所欠的债追回来。临行时,我们的经理还宣布过,倘若不见梁飞汉的父亲梁仕容的踪影,就不准我们空手返回公司。因此,即使我隐瞒了今天见到你的实情,但是驻守在集成墟镇的那2个兄弟亦不会善罢甘休,就此撤走了事的。 倪福朝着梁仕容说:“王文广讲的是实话,他们每天都派人到你的家附近守候,等待你回家。” 梁耀福觉得这事态严重,问道:“那该怎么办?” 梁仕容对他们说:“我确实有替你儿子还债的打算,只是我公司也遭受金融风暴的袭击,资金周转困难,一时陷入困境。这次效赤松子游,一来是想换个环境,游山玩水,舒缓一下压力,解解闷;二来静下心来,寻求为梁飞汉解决所欠债务良策。” 王文广是个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他随手戳指着梁仕容,吞吞吐吐地说道:“大哥,你儿子仅京都分公司所欠的债务就有6000多万元,这么大的一笔款,怎么还啊?!除非你……你或你儿子……死了。” 梁耀福一听这话,把脚往地面一跺,板起脸,责骂道:“大吉利是。你怎能咒亚容兄弟父子死了?!你不是乱说一通吗?快点吐口水,再讲过吉利的话。” 王文广用手摸着脑瓜,嘟囔着:“我说的是实话。” “耀福大叔,是呀,这怪不得他,他说的是实话,他说得对。梁仕容说到这里,拍了拍王文广的肩头,又说:“我不会令你畏难的。” “至于怎么死……”,梁仕容眼睛凝定,望着远处的山峦,思索着,俄顷,他那皱起的剑眉舒展开来,说,“有办法了。” 众人:“有什么办法?” 梁仕容指着王文广:“你既然是这一次领头而来的队长,要彻底解决这个难题是非你莫属了。” 王文广不解地眨着眼:“非我莫属?” 梁仕容点着头:“唔!你俩就和我们来演一出双簧戏,行吗?” 那只凶猛的母老虎还在他们的身边待着,致命的威胁还在,这个时候,你叫王文广他们上天钻地、跳进茅厕他们也会愿意了。所以王文广和倪福异口同声地说:“行,当然行!你说,有什么好的主意?!”
梁耀福急着催促着:“亚容兄弟,究竟要他们配合演一出怎么样的双簧戏呢?” “假殡!”梁仕容讲话的声音很短促,也显得很果断。 众:“假殡?!” “对!为今缓解之计,唯有出此下策了,实属无奈之举。”梁仕容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苦笑了一下。 王文广:“那就是要找人装死来出殡?” “唔,”梁仕容亮了亮嗓子,继续说,“你们听我慢慢道来。” 梁仕容将他的主意一一道来,王文广听后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实在好,实在好!这样一来,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带着南下的人永远离开新兴,再不用天天轮班值守,再到你家中去盘查和到四周搜人了。” 王文广和倪福高兴地:“对,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返回去交差了。” 王文广和倪福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梁耀福叫住:“你们等一等。” 王文广转身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梁耀福从怀里掏出对方刚才给的那100元人民币,递了过去:“这钱你们拿回去,我们再穷也是有骨气的,不会拿你们的肮脏钱来用。” 王文广:“这……” 梁耀福笑了起来:“刚才我向你们索要钱银的那一场戏是亚容兄弟设计的,我只不过是配合演了一演。” 王文广的手在衣服上磨蹭着,却没有伸出去接过那100元,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梁大哥,这钱就送给你吧。” 梁仕容感到突兀:“送给我?” 王文广显得诚恳:“既然你说要作假殡,就要办得似模似样,就要买棺木和银宝香烛等杂物,这就需要开支费用的。” 梁仕容还在犹豫:“这……这……” 王文广这才从梁耀福手中夺回那100元,再塞到梁仕容的手上,说:“亚容兄弟,别再推搪了。出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妙计,实在有辱你的名声。这算是我们孝敬你的一点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