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方强自杀

    不论如何，今天下午的闲逛看来还是有收获的，不管宋渝是否隐瞒了范可，至少他和李婷之间的真实关系是被自己给发现了。所以说嘛，有事没事儿别做亏心事，哪儿有纸能包的住火呢！

    “喂，舅舅……舅舅？叶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今天晚上在哪儿吃饭？”

    夜初只顾着自己分析情况了，一时思想开了小差，把电话那头的范可给直接晾在了那儿，还一直心心念念地惦记着晚上的那顿饭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说你姑娘不带出来让我见见也就算了，我让你时刻给我注意着宋渝的不妥行为你也办不好，你还好意思称自己为无间道？还有脸问我管饭？你说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奇葩呢！”

    “欸，话不能这么说啊！不带姑娘给你看是担心你有歹意，毕竟咱们家可是先出了你这个奇葩、然后我才出来的。你说让我注意着宋渝的不妥行为，我注意了呀！人家宋渝全副心思都在小姑娘的身上，没有什么不妥行为呀，那还需要注意什么？”

    夜初叹气，抬头看向对街的专卖店，发现宋渝和李婷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无奈地冲着电话道：“这样吧！今天晚上你约上宋渝一起，不管是晚饭也好、宵夜也罢，反正今天晚上我得见上他一面。你可别给我漏了马脚，谨慎一点知道吗？”

    “不会吧！你又拿我当幌子想要调查宋渝啊，长此以往，他会以为我对他有非分之想的！”

    “去不去？不去的话以后可别说我是你舅舅，往后的红包啊什么的，统统取消！”

    “你……好！算你狠！等我消息。”

    夜初这个著名推理小说家的身份和大把的红包，对于范可来讲就好比是蛇的七寸，只要拿捏好了，随时都可以让范可乖乖就范。

    挂掉了范可的电话，夜初立马拨通了原本就想要致电的燕青山，将他刚才看见的情形以及从范可那儿打听到的消息一并告知给了对方，不敢有半点儿保留。现阶段行事，任何的细枝末节都有可能成为警方破案的关键性线索，他不敢大意。

    半个多小时之后，接到范可的通知，他已经约好了宋渝在今天晚上吃宵夜。恰如夜初所推测的那般，方才那个时间段还在专卖店逛的宋渝和李婷，晚餐时间是肯定要在一起的，如果范可死皮赖脸地要约对方，也只有可能是在晚餐过后的时间。

    只是当夜初没想到，范可大晚上所预定的吃宵夜的地方居然是一家火锅馆！

    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夜初毫不客气地吐槽：“你怎么这个时候想来吃火锅啊？大半夜的你不怕消化不良么？还有，我中午才和你燕叔叔涮了一顿火锅，晚餐没怎么吃东西，到了宵夜又是火锅！天气那么热，我已经预见了我明天口腔上火的样子了！”

    范可把头埋在菜单里，看都没看夜初一眼，接话道：“什么呀！你知道我为了诈你这顿饭下了多大的功夫吗？我连晚饭都没吃，就等着现在吃点儿好的。火锅有什么不好啊？你转头看看，现在这个时间点儿吃火锅的人多了去了！这就是渝都的特色，明白么？”

    夜初无语地环视了周围一圈，而后默默的不做声。的确如此，夜初发现不仅是今天，自打他到了渝都之后就发现了，好像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有不少人窝在火锅店里涮着，好像这火锅已经成为了渝都人民的主食了一样。

    夜初抬起头看着另外一边同样默不作声的宋渝一眼，开口道：“你也不问问人家宋渝晚上想要吃点儿什么，就只顾着自己，有你这么对待同学的么？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事！”

    闻言，范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宋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率先出声：“呵呵，叶先生您客气了！我不挑的，吃什么都行！随范可吧，他晚上不是没吃饭么？”

    夜初无奈地笑笑，点头道：“咱们都已经坐在这儿了，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么？你倒是好说话，范可和你在一起啊，我也是比较放心的！唉！自打我接手了调查你们宿舍麦小超的案子以后，我就时常在担心。”

    宋渝神色一凝，疑惑地开口问道：“担心什么？”

    夜初不着意地抿了口茶水，叹道：“自然是担心他的安全！你也知道范可这小子，心眼大到没边儿，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一句话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照他这么个个性下去呀，我估计以后也只能做点科研的工作了，成天和那些实验器材打交道，稳妥多了。”

    宋渝微微笑着转头看了看仍旧执着研究菜单的范可，开口道：“我倒觉得范可的个性直爽、没有多余的心眼儿，是好事。现在的人带着面具生活的人太多了，能够至始至终保持着自己的秉性并且不掩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想就算是有歹人出现，也不会想要害这么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吧！”

    夜初探究地看着宋渝，是自己疏忽了吗？怎么听见这些话从宋渝的嘴里说出来自己会感觉那么的吃惊呢？

    和宋渝见面不过才两次，除了初次见面时听见他描绘案情以外，这还是夜初第一次听见宋渝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还是感概之语，太出乎意料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夜初心中总有一种隐隐被看穿的感觉，觉得宋渝大抵是猜到了些自己的目的，所以才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之语，就像是些微弱的承诺。

    夜初夸张地笑了笑，“心思单纯？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范可，不过这倒也是！他这小子从前是一门心思地扑在我的红包上，现如今长大了，又多生出了些心思扑在姑娘上，连我这个舅舅都要防备着。

    本来我今天晚上是想让他带着他心仪的姑娘出来见见的，没想到他拐弯抹角地说完惦记他的姑娘，还说要带就带你。你说他是不是脑袋被门给挤了！”

    此时，范可已经结束了他与菜单之间的纠结，抬起头就听见夜初的那些吐槽，张口反驳道：“难道你不是在惦记我的姑娘吗？你自己都还是一条单身狗，我怎么能放心！”

    夜初抓起筷子就想往范可的头上敲，假装斥道：“我是单身狗你就不是啦？你说你和人家宋渝一个宿舍的同学，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在追女孩子这方面，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冲人家宋渝学学，老是在原地徘徊，什么时候能成功？”

    “向他学习？省省吧！”

    范可痞痞地晃着脑袋喝茶，甩了个看不起的眼神给宋渝，宋渝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时不时地啄上一口。

    夜初和范可所说的这些话是一早就在电话里排练好的，目的就是要在不暴露范可的前提下试探宋渝。结果很显然，宋渝在听到了夜初和范可的打趣之后并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而是保持了一贯的沉默，直至饭馆将菜品都上齐了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样的行为与他之前发言感慨范可没心眼的时候相差太远，很难不被夜初所注意。夜初大胆地猜想，宋渝和李婷的关系，或许不止是男女朋友那么简单。也许正如燕青山所怀疑的那样，宋渝，和麦小超的死有关！

    如果凶器上的指纹当真是李婷提取出来的话，那么宋渝势必有着磨不开的关系！李婷一个文科生，想必对于这些技术类的工作不甚熟悉，反倒是物理系的宋渝，具备这样的素质。

    夜初心下犯疑，面上却不能表示出更多，因为宋渝给他的反应，除了沉默吃菜就在没有了其他，直到，一个电话的到来。

    电话是燕青山打给夜初的，但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那条消息，却是震惊了此刻正坐在饭桌上的三个人。

    挂掉电话的夜初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怀疑情绪，再次将探究的眼神赤裸裸地放在宋渝的身上，缓缓开口道：“青山打电话给我，说，方强死了。”

    “什么？方强死了？怎么可能！”

    夜初的话音刚落，范可就在一边咋呼了起来，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夜初所说的话。与范可那些夸张的反应相比较，宋渝的表现就要沉稳得多，但是从宋渝的脸上，夜初也只是看到了震惊，一种不可置信的震惊。

    这令夜初更加疑惑，燕青山打电话来说方强刚刚在医院跳楼自杀，当场死亡，这是刚刚潜伏进医院的警察人员亲眼所见而回馈的消息，不可能有假。这就说明方强的死十分明显，不可能与宋渝有关，更何况宋渝刚刚就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

    只是方强一死，当年和李小玲案子有关的人就都死光了，对于李小玲而言也算是彻底地报了仇，怎么看，都觉得方强的死并不简单。

    “方强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