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梁山记（26）正式入伙

    翌日，梁山泊总寨聚义厅中，梁山泊的众头领再次聚于一堂。

    晁盖提请宋江做新的人事安排，宋江却是早有准备。

    中心大寨中设一总寨和前后左右四寨，前寨有秦明居首，戴宗居二，下有索超、黄信及李逵、白胜等旧人；左寨有鲁智深居首，林冲成了第二位，再有武松、鲁成、施恩及杜迁、宋万等旧人；右军寨以关胜为首，李应居二，下有宣赞、郝思文及孙立、王英等旧人；后军寨则是花荣为首，杨志第二，吕方、郭盛在其中，其他是欧鹏、马麟、石勇等旧人；总寨中除三个大头领还有一些管务，裴宣被抽去总调军政司赏功罚，聚义厅守护将领是原来的石秀、杨雄等。

    单廷珪、魏定国去把守山前第二关，李忠、周通去了金沙滩小寨，与童威、童猛兄弟共同把守，杨林、邓飞去了鸭嘴滩小寨，与邹渊、邹闰叔侄两个来共同把守。

    其他如孟康去督造战船、曹正去主管屠宰，张青、孙二娘去了西路上开酒店，在二龙山从事酒店业务的曹正妻弟方明则去北路李立、时迁的酒店帮忙。

    梁山泊旧人中还有守山前第一关的解珍、解宝；大寨口第三关的刘唐、穆弘；山前大路下寨的燕顺、郑天寿；山南水寨的李俊、张横、张顺；山北水寨的阮氏小二、小五、小七三兄弟；以及东路酒店朱贵、乐和；南路酒店孙新、顾大嫂。扈三娘驻守后山家眷大院。

    另外还有，杜兴、蒋敬总管山寨钱粮金帛；陶宗旺、薜永监筑梁山泊内城垣雁台；侯健专管监造衣袍铠甲旌旗战袄；穆春、李云监造屋宇、寨栅；萧让、金大坚掌管一应公文、印信；朱富监造供应一切酒醋；宋江弟弟宋清提调筵宴。

    鲁成一听就心道没有猜错，二龙山的人马是不可能有一个单独的寨子，全部混杂了。而且宋江非常给面子，四寨中给了三个首席，除了鲁智深，关胜和秦明也无功就坐了分寨的首位。当然，就凭武力来说，梁山泊的旧有人马是不及二龙山的，关胜和秦明绝对能摆平梁山泊旧人，且他们一个是老关家后人，另一个是原青州统制使，有资格去坐头把椅子。

    但宋江是好心吗？其实在无形中却也把关胜和秦明与鲁智深抬平了。

    “只是黑三郎你大概有些事情是想不到的，俺们二龙山不像你梁山泊一样摆足了哥哥大头领的威风，俺家大和尚的权威来自于大家的共同决议，平时大和尚喝酒吃rou是没大小的，没事谁都可以和他去打一架，你如此分排就能离了我们的心？”鲁成偷笑。

    宋江看着无动于衷的大和尚及鲁成有点疑惑，他不知人家是来寄生的，在总结果出来前，所有的安排只当是每个人获得的完成集体任务的一个机会。

    寄生，当然是希望散的范围越广越好，而不在高低，哪怕是和宋清一起去提调筵宴，那也是有能给兄弟们留点好酒、割点好rou的好处。

    对寄生，这该是一个新词，也有点不好听，可这只是鲁成肚内的话，鲁成与大家说的是共生，所以二龙山的好汉没有感到不好意思，他们确实不是来搞破坏或吃白饭的，他们是来帮助梁山泊一起成事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事。

    关胜就捋着他的大胡子不动声色。“事成，那大家去弄个封侯拜相，事不成，我们不过还是一个小贼。”这是鲁成说的，但也无形中把大家的眼光放高了。事成前，地位再怎么高也不过就是水泊洼子中的一个小贼，没什么好兴奋或患得患失的。

    吴用也是有点疑惑，二龙山的人都或平静、或高兴的领了新职，好像他们本就是梁山泊上的人。他也不知道二龙山好汉是带了个团体任务来的，那怕是被孤立开来的人也有一个自己是有组织的心理依靠。

    只是林冲的脸有点阴沉。

    鲁智深、鲁成这边，被安排的着实有点阴险。鲁智深手下被调光了，除鲁成外只剩武松和他的小弟施恩。看来宋江还以为武松是他的铁杆小弟，另外就是把林冲给放在了一起。

    林冲和鲁智深是有兄弟的关系，但现在不管梁山泊还是二龙山的人都知道，林冲和鲁氏兄弟间有个未解决的大疙瘩，就是张秀儿的问题。这个就说明他们的兄弟关系并不那么亲密。

    另外林冲本是梁山泊元老，是扶晁盖上位的功臣，在宋江来后虽被巧妙的排挤出了最高领导层，可他还是最高领导层以下的第一人。但这次却借鲁智深是二龙山大头领又是林冲大哥的名义把林冲放在了鲁智深之下，无形中林冲就又被贬低了很多。

    林冲是一个老实人，是不会来争位只是恭敬领命的老实人。如此安排是宋江、吴用在用心不良的知人善用，可鲁成的心中也有数，林冲在老实的背后并不是颗善良的心。鲁成看了眼林冲，心道，你把你的狠劲露出来就没人敢如此利用你欺负你了。

    一班头领，分拨已定，山寨体统，甚是齐整。然后，就又是大吹大擂的欢筵一次，并定以后各头领轮流做筵席庆贺。之后，就是各头领各就各位，各安其职。

    鲁成也跟随鲁智深去了左寨。

    二龙山的将领不少，但人马不多，各将领来领走亲兵后更是少得可怜，梁山泊人一看，也没必要再去混杂了，一千多兵仍是发到了鲁智深的左寨这儿来，和原来的四五千人合在一起。

    梁山泊上也是点将点兵自有规矩，兵权只在宋江、吴用手里，这小寨其实并不能归寨中首位头领全权支配。兵如此，将也如此，小寨中的老大其实只是名义上的。鲁成一看，就决定不去劳心劳力做嫁衣了，训了兵还不一定是哥的。

    自此，鲁成暂时过起了轻松的三点式生活，聚义厅、军寨、后山自家院子。

    有家属的头领都在后山拨定房屋安置。鲁成是一家，关胜、秦明等有家属的都有一个家。独身的有的也有家，他们没妻但也有侍女，只有如鲁智深、武松这样不近女色的才住在了军寨中。鲁成他们这边还有个拨给扈三娘的小院，张秀儿和花小妹也住在里面。扈三娘没去宋太公那儿，花小妹也不肯去哥嫂那儿，张秀儿没处好去，她们就也要了一套小院。

    鲁成的家里除了几个妻妾还有李老头和栾廷玉及一些丫环小厮。李老头一直是鲁成的私务或家务总管，有点半长、半仆的样子，他只愿跟在鲁成身边。栾廷玉也自认了鲁成的仆，再加脸有点破相，梁山泊的人谁也没来注意到他。鲁成是不用人保护的，所以栾廷玉基本就是蹲在了家里，和李老头作伴。

    梁山泊上确实很有意思，一班头领闲着没事就出外找食。或者带些亲兵人马，或是几个头领合伙。遇到客商，就放过，遇到官员则一个不留杀光抢光；打听到有害民大户、欺民富户就去搬光抢光。所得财物，大部缴库，少部就自己分了。还是土匪，但已是注意自身形象的土匪了。

    鲁成对这种事素来没兴趣，但他不反对别人去找食，如吕方、郭盛、施恩、周通等就很活跃，其他人也有被梁山泊旧人当压阵的请去掠一番。这是和梁山泊旧人交流感情拉兄弟的好机会。只杀不良之人是山规，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大户不欺压小民就成不了大户，大户人家有钱、有粮还有漂亮的女人，所以他们其实还是带有共同偷吃的心理去的，其乐融融，这却是做好哥们的基础。

    而像鲁成或鲁智深现在本也不太适合去广拉朋友，现在没必要去过分刺激宋江。所以鲁成基本是蹲在寨内，他只是在练练武、抱抱妞、看看书、发发呆。练武是鲁成的习惯，抱妞现在是他的义务，看书是他要了解这世界在读史书，发呆是他常有的毛病见怪不怪。

    梁山泊确实是在有组织的发展，军队都是军事化管理，并不似一般山寨的没有章法。不过鲁成也发现了梁山泊实际并没有明确的政治纲领，只是些共聚大义、同心协力、替天行道、不残害良民如孝子孝孙节妇义夫等等的一类泛泛而谈的东西。而目标、规划之类的就更是不清楚，是不是还在酝酿中或只在几个头领的脑袋中？鲁成不得而知。

    当然，造反是个大工程，除了有自己的政治纲领还要有实力、有时机，这些现在还早着呢。首先梁山泊的实力还很小，人马不到二万，人才也说不上有多少。其次时机上也还不到时候，说是有乱世苗头但实际上还不到发作的时候。鲁成对这些都能明白，所以他也不急，反正自己是让兄弟们来吃大户和找机会的。

    一段时间后，山上又有个人来投，郓城县的都头，雷横，宋江旧日同僚加老朋友。是因老母被打而愤起杀人才来落草的，听来是个真汉子加大孝子。

    梁山泊上，自晁盖以下又是全部出马去金沙滩迎接。鲁成跟着也去了，但这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心道，晁盖只是个村长，宋江是个小吏，吴用更是个乡村教师，他们的格局果然是有点小家子气，一个小县的小小都头就要让他们无比重视、兴师动众的来迎接，这是重情还是想在旧日老友前显摆？二龙山关胜、秦明以外的几个军官可比都头大多了，就没见他们这么重视。

    接着那吴用又亲自出马去沧州。原来还有一个郓城县牢头也因雷横的事犯事了，朱仝，这人因讲义气私放了杀人的雷横而被刺配到了沧州。吴用是要去把朱仝也弄到山上来，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来做草贼。

    鲁成冷眼旁观，发现晁盖这人真有点傻，朱仝虽说在晁盖犯事时有放过他一马的大恩，可这雷横、朱仝显然是和宋江更亲，他们是曾在一起做公的人，其中的关系是不言而喻的。宋江如此抬举他们最后的目的还是在为自己拉帮造势添实力。这宋江还真的是在想自己独自霸了梁山泊

    “是不是该捅捅宋江的屁股了？”鲁成心想。因为他发现宋江已真的凌驾在晁盖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