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梁山记（46）再破东昌

    林冲终是没能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吴用的设计中，要破城就非用计谋不可，他知公孙胜神神道道的却在计谋上少有谋略。可结果却是他自己是令人失望了一把。

    东平已传来消息，已在期限内破了城，借得了大批钱粮。吴用一声叹息，只得派人回去，再起山上兵马，来合力打破了这东昌城。

    就在此时，东昌城内却又出兵过来搦战。原来，城内又得讯，说是东平援军已在左近，请城内军队出来前后夹击，张清不疑有他。要说张清和董平也都是相互熟悉，董平善使双枪，快捷灵活，却是可挡他的飞石比他厉害。如今董平来了，自己不出来杀一场显显威风，以后在董平面前就难抬头了。

    张清带了龚旺、丁得孙杀出，正心怒的林冲就挥军迎战。两军正战得热闹，左近却有一军突然杀奔过来，只见当头是一个挥舞双枪的大将，正是董平；还有一个挥舞金斧的将领，却是索超。两人皆是一马当先的性子，直冲过来。再后却是一个挥舞禅杖的大和尚鲁智深、双斧李逵、龙鳞枪郝思文、枣木槊韩滔、铁背鳌龙刀穆弘、笔管枪杨林、及鲁成、朱仝、施恩和白胜等人。

    张清见是董平来了，一喜，手上石子乱飞；林冲他们见是鲁智深来了一愣，却也是加了把劲，谁也没有惊慌失措。

    可这边董平他们却是猛冲猛撞绕到了东昌军后面，直奔城门而去。

    张清一看猛觉不对却是亡魂，林冲一看也是发急，城头的守军更是被惊呆，不知是该收了吊桥还是等张清回救。可董平和索超哪能等他们决定，索超轮起大斧就砍断了桥索，董平已冲向了城门。

    张清急忙赶回，可被郝思文拦个正着。两人各使枪连斗几招，张清一见自己用枪战不过对方，又是偷摸了石子飞出。郝思文这个关西汉直性，哪能想到对方还有暗招，一个不当心，就被石子击中了额头，跌下马来。鲁智深和李逵两人正好赶来，鲁智深救过郝思文，李逵上去对张清乱砍。张清一看来人愈多就愈是发急，石子再飞，又打得李逵额头流血。

    李逵大怒，不顾额头流血，两个板斧直轮上去。张清招架不住就走，刚回过身，却又有一人拦上了，正是笑吟吟看着张清的鲁成。张清为怕李逵追来，已又摸好石子，此时见有人拦路就石子飞出，却只见对方伸手一接却是接了过去。张清慌了，再摸石子飞出，又被接了。张清一看急逃，可只觉头上一撞，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就也摔下了马。鲁成借花献佛，把石子还给了他。

    李逵赶上，轮起板斧就要砍了张清，鲁成喝道，“猛虎不扑死食，快战去。”李逵一顿，啐了一口，转身另找人去砍了。鲁成身边的施恩就跳下马来捆了张清。

    此时，鲁智深这路军队已大部赶上，直往城内杀去。鲁智深拉起郝思文后也一起杀向了城内。

    林冲那边，林冲和花荣截住了龚旺，孙立正在追赶丁得孙，其他头领刘唐、杜迁、宋万等人在追杀城外的官军，解珍、解宝、燕顺等人则也杀向了城内。

    鲁成带了杨林、施恩则继续在城外战斗，只见丁得孙被孙立赶得猛逃过来，鲁成手中还有一石子，就随手扔出。丁得孙不想对方也有此招，应声落马，被赶在鲁成他们身边的兵卒用挠勾勾着拖了过来捆上。

    战斗如疾如火，战场瞬息万变。正赶着丁得孙的孙立一看丁得孙已被捉，捌过马头，向城内冲去，另去找功劳了。同时林冲和花荣也几下就弄翻了孤立无援的龚旺，挥起大军把城外官军赶得四处乱窜或束手就擒。

    而后林冲也领军杀进了城去。

    花荣来到了鲁成跟前，看了眼被捆着的额头也起了大包的张清一眼，哈哈大笑，“却是解恨了，这叫一报还一报。”

    鲁成看了看花荣，“老弟你好像没中招啊。”

    花荣笑道，“那是小弟早知飞石的厉害，不去自讨没趣。”

    鲁成点点头，“也是，你以前就绕着我家那两口子走。”

    花荣再笑道，“和二哥家二位比，他却还是要差点，不过就这么个人却令我等一筹莫展，这是小弟没想到的。”

    鲁成就问道，“不可力敌不还有吴先生吗？他就没出个计谋？”

    花荣道，“出了，但是无用，没赚到他们，吴先生都心力交瘁了。”

    吴用确实是心力交瘁了，这用计谋却还要有对方的配合问题，并不是出了就有、百发百中。他错过了时机也就错过了机会，如今却也无话可说。

    东昌城也被梁山军破了，梁山军按老规矩，开仓搬东西，大部送梁山泊去，小部给受惊的小民分点让他们压压惊。只是这回碰上个清廉官，知州都没什么家财。知州被吴用放了，鲁成想言又止。清官，若自己来时不杀也要掳了回去，哪能再送还回去？我们可是在造反！不过这是吴用在主事，事实上这清官就是被放回，他也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他没钱去贿赂那边恐怕也不会放过他，鲁成也就不多事。

    城内还在搬东西，鲁成闲来无事，就骑马四处看看。

    鲁成是想招降了捉来的张清和丁得孙，不过那两人油盐不进，宁死不做贼。鲁成没趣，说“你们就等着被他们拿石子来砸死吧。”然后就出来散心了。张清这人很招人恨，他其实本事并不太大，就他的枪法比郝思文还要偏下，只比燕顺之流强，但就是那一手飞石让人牙痒，连林冲面对他也是不敢大胆上前。所以说张清虽说是用飞石打遍了林冲那边的几个头领，但这些只认力气谁大的武夫内心定然是要不服，没准会来找他事。

    鲁成在外骑马瞎走，看着梁山军的举动倒也点头。

    梁山军有一点就是好，就是不如平常山贼一般要祸害小民百姓，战事一停，就不会去杀民抢女。当然梁山军也搬大户家，但那是他们为富不仁、欺压小民，是不义之财，搬得理直气壮。所以，梁山军虽还是在贼和义兵之间，但鲁成还是较为满意，可有前途。

    鲁成正走间，突然有个人过来跪在马前就拜，“将军请稍等。”鲁成一愣，“你是谁，有何事？”鲁成问道。

    那人就抬头回道，“小人是此处兽医，复姓皇甫，名端。善相马、医马。小人知将军坐下是一匹宝马，因此小人愿作将军马仆伺候好这宝马，换将军答应一件事。”

    鲁成看跪着的人抬头时，只见此人却是少见的黄发碧眼，心中一动，先不答他的事，问道，“你是哪儿人？”那人道，“小人是幽州人氏。”

    “幽州？幽州的人都如你这般相貌？”鲁成又问。皇甫端又答，“幽州如小人这般相貌的也不多，都是些从漠北过来定居的人，小人这般相貌的，该是在西域居多，漠北也不少。”

    “噢，”鲁成点了点头，“那你想求我是什么事？”

    “小人想求将军放了张清张都监一条生路。”

    皇甫端再拜道。

    “你和张清什么关系？”鲁成问道，皇甫端道，“小人和张都监是朋友，以前多承都监照顾，无以为报，如今就想以此来报答了他，请将军成全小人。”

    鲁成想了想就再问道，“你真愿意跟我上山给我做马仆？不后悔？”

    皇甫端拜道，“小人绝不后悔，只望将军成全。”

    “那好，你跟我来。”鲁成就带了皇甫端赶紧回去。张清是鲁成捉的，鲁成并不在乎这种捉将的功劳，而且梁山泊也没个明确的政治军事目标也是给鲁成钻了空子，所以鲁成爱放就放，也不怕别人说什么。现在鲁成只担心张清有没有被人砸死。

    回来一看，没人来拿石子砸张清，他还好好的。问过看押的亲兵，道李逵那厮带了些人来看过，不过又回了。鲁成心想大概那些被张清砸得鼻青脸肿的的人看张清也是个鼻青脸肿，就没了兴趣，按花荣的话说那就是一报还一报已解恨了。

    鲁成带着皇甫端过来就叫松了张清的绑，对张清道，“你走吧，你朋友以答应给我养马的条件换放了你，我同意了，所以你自由了。”

    张清愣了，看着皇甫端，“皇甫兄，你这是为何？”

    皇甫端过来道，“张都监，你这就走吧，小人也是喜欢上了这位将军的宝马，愿意跟随将军。况且将军放了都监也是将军心善，非是将军所说的交换。”

    可张清却犹豫着不走，鲁成就道，“你放心走好了，你的这位朋友我会照顾好的。”

    张清还是没走，最后咬了咬牙却是跪了下来，“鲁兄，如蒙不弃，在下愿附骥尾，共上梁山。”

    鲁成愣了一下，心道这大概就是义气了，然后他就把张清拉了起来，笑道，“好，那就是兄弟了。”等张清站起，鲁成又道，“那你再劝劝另外的两位，也一起做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