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发狂的林初七
一张脸能有多少表情可以体现出来?一般说,厌恶、愤怒、害怕、高兴、悲伤和惊奇算是比较常见的表情,而画家徐悲鸿则把表情归为喜、怒、哀、惧、爱、厌、勇、怯几类。 再细细的把类型来一个细致的分辨,人的脸,竟然可以达到7000 以上的表情。面部表情是另一种可完成精细信息沟通的体语形式,但是出现在林初七印象中的这张脸就像一张面皮紧绷在一个木偶玩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却是真的有一种,令人畏惧,胆战心惊的表情存在。 他听见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呢喃着听不懂的语言,他有觉得身体在抗拒什么,血管奔腾的血液在迅疾燃烧,身体就像一座火山要喷发岩浆那般一阵比一阵炙热难受。 刁灿发现异常。 林初七受到重伤,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她们把他连夜送到医院,然后轮换守候,在周寡妇看来这本应该是她跟女儿的事。 曾麻子生前对她们的好,现在可以回报一下,她要把林初七好好的伺候到完全康复,只有这样子心里才过得去,才免得因为愧疚,夜夜做噩梦,总是梦见曾麻子冲她发火,说她忘恩负义。 可没想到的是,外卖店老板娘却执意要留下来守着林初七。 周寡妇说了大一堆感谢老板娘的话,后者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老板娘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这一点周寡妇说得理直气壮,她暂时把林初七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看待。而对于老板娘来说,她就是一个外人。 “不好意思,我想留下来守,想伺候他看他醒来。”老板娘言语恳切,不是求,而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周寡妇沉不住气了,拉住她出去说话“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不就是你店里一个送外卖的小工而已,你何必这样没事找事?” 老板娘笑笑说:“我喜欢。” “什么,你喜欢?”周寡妇惊讶了“敢问你的尊姓大名?”她是难得文绉绉一次,粗话出口那是要出人命的。记得有一次,她跟一老妇吵架,把人骂得死了。 有人听说打死人的,杀死人的,却真没有听说还可以骂死人的。 她把人骂死了。 最后还是曾麻子出面,找到死人家属商议,再经过有关部门的检查鉴定,老妇有心脏病。周寡妇骂人,把人家的心脏病气发了,心肌梗塞至死。 在曾麻子出面好言安慰私了下,周寡妇还是赔偿了老妇一笔钱才算完事。 吃一堑长一智,周寡妇对人对事方面有所收敛。 她面对这外卖店老板娘心里骂粗话,表面上装出很有文化,很有教养,有肚量的人,文绉绉了一次。 外卖店老板娘听周寡妇那文绉绉的问话,皮笑rou不笑的调侃道:“哎呀妈,我都起了鸡皮疙瘩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本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贾堂华。” “贾堂华……”周寡妇盯着她重复一句,看贾堂华眼睛一闪,一脸喜悦,她又说道:“不认识。” 贾堂华皱着眉头摆摆手说:“不认识也没关系,今晚上我们都守在初七病房里,轮换守,我去缴纳住院费。” 有人缴纳林初七的住院费,以周寡妇抠门风格来看,应该是感到高兴的。可偏偏她容不下这老板娘一副要不完二万五的样子,就气呼呼的说道:“这是咱家的事,哪能要你一个外人来凑热闹破费。”说话间,她就去追贾堂华。 病房里留下刁灿。 刁灿看林初七浑身难受的样子,在病床上翻滚吓得去喊来医生看。 护士打了一针镇静剂,林初七才安静下来。 因为刚才的惊吓,刁灿大呼小叫的,惊动了不少人来看热闹。医生护士离开了,门口还有几个伸长脖子看的人。 刁灿捉住林初七的手,他的手微凉,她捂住在手里心说:初七哥哥你要好起来,如果你好起来,我就答应做你媳妇。 门口最后留下一个傻不拉几,头发乱糟糟,口里在念叨听不懂话的疯子,直白的盯着林初七,看刁灿捂住他的手,那张脸上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怪笑。 刁灿起来,去关了病房门。 林初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眉头紧皱,突然睁开眼,露出惊恐的眼珠子,然后在刁灿的询问下,又惊秫的闭上,胸口也是剧烈起伏。他这还是在镇静剂的作用下,要是没有镇静剂,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刚才那么可怕的事。
前几分钟,初七竟自升起来,那样子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托起他的背部——这一幕恰恰被刁灿一个人看见,她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喊人,又看见他轻飘飘的落在床上。 “初七哥,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了,你告诉我。”刁灿把林初七的手放在面颊上,口里喃喃自语。 门,无声的开了,门口依旧是哪个傻了吧唧的人在,他的眼睛带着邪气,直笔笔的盯着林初七。 “你是谁,出去。” 刁灿起来砰!把病房门关上。 老板娘跟周寡妇的斗争,终于平息。 是老板娘贾堂华交付了住院费,周寡妇觉得这是林初七应该得到的报酬。老板娘是他被搭救的女人,发生那件事后,她遭到丈夫的嫌弃,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终坚强的活下来,并且隐姓埋名,离开了鲁信市去了别的城市。然后遇到现在的丈夫,去做了美容,改了以前的容貌,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眼神却怎么也改不了。 眼神里有郁郁怨恨还有寻觅。 老板娘是报恩的,她想资助林初七读书到大学。 周寡妇自作聪明说:“要不你收下他做干儿子?”贾堂华很有钱,丈夫已经是花甲之年,而她的一颗心还很年轻,怎么可能答应周寡妇收下林初七做干儿子。 她含笑不语,一阵风似的来到病房。 贾堂华跟周寡妇看见病房门口有一个人。一个看似邋遢不修边幅的人。这个人的举止很奇怪,面对病房,口里念叨一种听不清楚的语言。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看一起来了两个女人,站在门口的人,低垂头迅疾离开。 病房里的刁灿摁住林初七,他狂躁不安,瞪大的眼珠子严重充血,他怒吼,大力挣扎,在病床上翻滚,就像在摆脱某一种无形的可怕诅咒。 刁灿惊恐万状,必须摁住他才不会滚到床底下来,当病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后,林初七突然安静下来。 贾堂华跟周寡妇进来,看见刁灿半个身子都伏在林初七身上,惊得她们俩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