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算哪根葱
咚咚两声震响,夺步而来的两名保安如遭电击身子直挺挺的紧贴着韩一鸣的左右身侧倒在地上。 两名保安对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艰难的扭着颈脖一双眼睛挤到最眼角处奋力的盯着韩一鸣,先前两人身上的凶狠劲儿消失殆尽神色里只剩下恐惧。 见此情景张德帅刚刚抬起来的脚后跟又缓缓放了回去,他看了看倒地不起眼睛里只有惧怕的保安又望了望身姿笔挺神色淡然的韩一鸣,张德帅狠狠地握了握拳头。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一名保安牙关打颤地问道。 “趋炎附势善恶不分,给小爷乖乖在地上躺着!”韩一鸣冷冷扫了眼两人。亏得两名保安是普通人,要不然韩一鸣可就不是略施惩戒,而是大开杀戒。 韩一鸣杀伐果决的眸光顿时叫两名保安噤若寒蝉。别看韩一鸣年纪轻轻,面庞清秀,但一个随便在自己身上戳一下就让自己乖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人,这种人是自己能以貌取之的吗。两名保安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这是得罪了方外高人,此刻再也不敢随意插嘴多言半句。 韩一鸣轻轻松松制服两名保安着实叫鲁福常心中吃惊不已。鲁福常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彭世安高高肿起的右边脸颊,眼神有片刻的犹豫不决便又重新坚定起来。既然已经得罪韩一鸣,要叫他此时认怂认怕,那他这院长的脸面以后还往哪儿搁,反而一条道走到黑好歹还能让彭繁华欠自己一个人情。 鲁福常挺了挺腰杆,两道浓重的眉毛竖起来道:“我警告你,你这是在犯法,追究起来你是要蹲大牢的!” “那请问,我到底犯了什么法?”韩一鸣上前一步,眸光凛冽逼视着鲁福常。 鲁福常对法律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韩一鸣的反问顿时让他原形毕露哑口无言,根本无从谈起。 情急之下鲁福常忽然脑袋灵光起来,扫了一眼病床语气不阴不阳但却底气十足地说道:“你父亲的病很严重,需要严谨而昂贵的治疗和护理。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好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辞行为。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事情我见过太多,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到时候给家人、给你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 子欲养而亲不在!鲁福常的话说的很直白很明显,话里的深意更是露骨欲出。鲁福常就是要韩一鸣瞻前顾后。 韩一鸣眸光中的冷冽顷刻间增加了两分。鲁福常见韩一鸣默然无声自以为已经成功将韩一鸣震慑住,稍稍停顿片刻道:“不过说来也是凑巧的很,今天正好是我院举办镜湖市第一届中西医学术交流会的好日子。邀请了中西医两界的名家高手与会,对于一些特殊的病例学术大家们还是很愿意在一起讨论和出谋划策。况且今天还有政府高官参加,到时候人家一句话就足以抵万金。治疗费用根本不用病人来cao心!” 鲁福常抛出来一个巨大的诱惑,他相信任何一个病人家属都无法拒绝这个可遇不可求的诱惑。鲁福常的目的也很明显他就是要韩一鸣卑躬屈膝跪下来求自己给他一个机会。只要韩一鸣低下头颅,之后还不是随便自己摆布。 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贱骨头罢了,难道自己身为医院院长还治不了你吗。 鲁福常眼中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用手弹了弹镶着银丝的西装袖口上并不存在的浮尘,静等着看韩一鸣不甘却又不得不向自己低头求饶。 对鲁福常而言,目睹这个过程简直比收到五百万款项还要让他舒心惬意,享受自得。 生杀予夺,尽握我手。我要你卑躬,你就得卑躬;我要你屈膝,你就得屈膝。高高在上的感觉就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一旁的彭世安眼睛微微亮起来,只觉得鲁福常替他狠狠出了一口气。但同时心里却在暗骂鲁福常老jian巨猾,自己还是太嫩,居然根本没有想到用这一茬来威胁韩一鸣。 彭世安相信只要韩一鸣不是真傻,就一定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卑躬屈膝求自己网开一面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张德帅一脸紧张地看着韩一鸣,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里的激动无法言喻,恨不得当即就跪下来给彭世安和鲁福常认个错。 只要韩叔叔能好过来,自己受点委屈和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德帅瘸着腿一步窜到韩一鸣前面,微微咬了咬牙便毅然朝着鲁福常和彭世安躬身不起,语气郑重地说道:“鲁院长、彭世安,先前的事情是我们错了!我在这里替韩一鸣给你们道歉。对不起!” “X尼玛的张德帅!你算哪根葱!” 彭世安箭步上前一脚踹在张德帅的胸膛里,砰地一声张德帅被彭世安这大力猝然的一脚踹的连滚带爬,咕噜噜向后翻滚撞在床沿上。 床腿在反光的地砖上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尖叫,张德帅方才止住身形,整个人却是狼狈不堪,胸口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叫他喘不过来气,脸色涨得发紫面上俱是痛苦难忍的神情。 张德帅为自己向别人卑躬屈膝让韩一鸣感动莫名,还未从激动的心绪里拔身而出就见张德帅被彭世安一脚踹飞。 日、他仙人板板,神仙能忍,小爷不能忍。 韩一鸣身形如过堂疾风,看不清如何出手就已经一巴掌将彭世安扇翻在地,力道之大胜过之前的三掌,同时韩一鸣毫不犹豫的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你用哪条腿踢我兄弟,我就废你哪条腿!”韩一鸣踩的正是彭世安先前踹张德帅用的那条腿。择日不如撞日,韩一鸣今天就是要立威,要让人知道,欺负小爷身边的人就要做好反被小爷欺负的觉悟! 咔咔——! 啊——啊——! 骨头碎裂的声响让彭世安浑身颤抖,嘴里更是发出凄厉人心的惨嚎。彭世安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弯曲不成形状的小腿和以奇怪角度摆放的右脚,又是大叫一声,眼珠子往上一翻便晕死过去,再无动静。 暴徒!他就是一个亡命暴徒。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鲁福常制得住横的,镇得住愣的,最怕遇到像韩一鸣这种不要命的。鲁福常眼里韩一鸣就是贱命一条,哪里有自己的性命金贵,面对韩一鸣这种亡命之徒,鲁福常打心底里害怕畏惧他们。 倒地不起的两名保安背后冷汗直流,同时庆幸不已,人家韩一鸣连繁华地产集团彭少的腿说踩断就踩断,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自己二人只是暂时变成木头人,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要怪就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张口乱咬人。 此刻2016的病房门再一次被从外面打开一道缝隙,田佳听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忍不住心底打颤,内心一番激烈争斗后终于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朝着房间内偷偷看进来。却是没料到会与院长鲁福常四目对视,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而来的怒斥。 “还在看什么,繁华地产集团的彭少在你监护的病房里被人踩断了腿,赶紧报警啊!”鲁福常在话里朝着田佳扣下一顶帽子。 田佳心里慌乱一团,嘴里反复念叨着‘报警’掏出手机慌慌张张的拨打了报警电话。田佳心里恐慌嘴里冒出的话已经语无伦次,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才挂断报警电话。 等到田佳的电话打完,鲁福常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来。同时鲁福常心思转动想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在警察赶到之前稳住韩一鸣让他不要对自己下狠手。
鲁福常习惯了别人匍匐在他的威势下毕恭毕敬,面对出手果断而凶残狠辣的韩一鸣,鲁福常早先的从容不迫就像受惊的鸟儿般彻底消失无影。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担惊受怕,强装出一份镇静站在原地。 韩一鸣根本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既然警察要来,那就等警察来了再说。韩一鸣转身快步走到张德帅身旁,弯腰伸手将张德帅搀扶起来。 韩一鸣的目光看向张德帅的左腿,伸手隔着裤子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先天畸形,还有的救!” 张德帅忍着胸口处的疼痛,愕然看着韩一鸣,说:“鸣哥,我就是再被彭世安踹两脚也没关系,韩叔叔的病最重要!你扛不下这份气,我来扛。” 韩一鸣心头一震,却是用手一把将张德帅的胳膊钳住,免得张德帅再做无用功。张德帅是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意识到就算韩一鸣真的肯低头认错,鲁福常和彭世安也绝不会轻易松口。到最后恐怕落得个道尽歉意,受尽侮辱,却被人当成猴子戏耍一番。 “一群庸医如何治得好我父亲的病!作为我的兄弟从今以后你无须看他人的脸色来行事,我父亲的病我来治。” 语毕,韩一鸣松开张德帅的胳膊带着他从容不迫的坐在靠墙的一张长沙发上,对于即将来临的事情没有半点紧张和担忧。 我父亲的病我来治! 张德帅满脸诧异,愣愣的盯着犹如老僧入定的韩一鸣。面前的韩一鸣宛如脱胎换骨,绝对的自信、无比的强势、透骨而出的狂傲不羁。 如果不是清楚韩一鸣三年前因为家中突遭变故而性情大变,张德帅恐怕真的会以为韩一鸣是鬼上身。有些事情或许真的能让人在一夕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年前韩一鸣从一个普通的少年一夕之间步入懦弱寡言、自闭孤僻中。三年后的今天韩一鸣仿佛走到了另一个极端的性格中。不过比起以往的怯懦和故步自封,如今狂傲而强势的韩一鸣却是让张德帅眼前一亮。 张德帅想通此中道理,眼中的惊诧渐渐消退。不管怎么样,只要韩一鸣重新振作起来,对君阿姨和清雪妹子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韩叔叔的医疗费有自己在背后撑着应该不成问题。 对于韩一鸣最后一句——我父亲的病我来治,张德帅只当是韩一鸣一时说漏了嘴,为了面子强争一口气故意将弓拉的太满。 “放屁!”鲁福常却是清晰的听在耳中,深色面皮的脸上现出一抹嗤笑。你父亲的病由你来治?口气倒是不小!不仅是亡命暴徒还是一个傻X,如果靠嘴皮子功夫就能治病么,那要医生、医院干什么,当摆设用的,好看吗。 鉴于韩一鸣的凶残狠辣,‘放屁’二字鲁福常说的很轻微,如同蚊呐。但韩一鸣听得清清楚楚。 有时候用事实来打脸胜过用巴掌来打脸,如果不是因为丹田和经脉中的真元消空耗尽,韩一鸣当场就能赏鲁福常一个响亮清脆的大耳巴子。但现在唯有争分夺秒能炼化多少真元就炼化多少真元。 韩一鸣的泰然自若似乎影响到了张德帅的心绪,张德帅心底的担忧渐渐消散,眼神坚定起来。不管怎样,他要与韩一鸣共进退,两个人扛总好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