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诸神的黄昏(6)
“卓越的战力,年轻的兽人……”阿克蒙德望着眼前的兽人残军,用别有意味的语气道,“不过你们的挣扎不过是为我的征服带来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乐趣而已……背叛军团的罪,永远也不会得到宽恕!” “军团奴役兽人的仇恨,也永远不会被我们遗忘!” 说完这句话后,萨尔在高举起手的污染者面前发动了传送符文。尽管大战之后的兽人只剩下了百余之数,不过阿克蒙德还是没能抢在传送魔法发动之前将这些幸存者消灭掉。 “先是凡人的小女孩消灭了我的先锋,而后又是这群狡猾的野蛮人重创了我的军团,”阿克蒙德环顾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不得不说,你们的努力让我也感到一点点钦佩了,在万年之后,没有半神与巨龙帮助你们的今天,你们依旧能够创造出不输于万年之前的战果,这样的成绩,就算是我,也觉得颇为惊讶。” 污染者在部落基地的废墟上重新站直了身形,此刻的它看起来竟然比在山下的时候更加的魁梧,而环绕在它身边的腐蚀之力,似乎也更加汹涌。仅仅是这几句话的时间,整个部落基地就已经化作一片荒芜之土,生命的色彩以可见的速度被死亡驱逐,而原本已经死亡殆尽的恶魔大军,竟然再一次以亡灵的方式重新站立起来,环绕在阿克蒙德的身边,再一次形成了庞大的军势。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玛法里奥!”在亡灵军队的簇拥下,阿克蒙德高举双手,以神谕的语气高声宣告,“你这些雕虫小技已经成功地消磨掉了我那宽厚的怜悯!所以,爬虫们,准备迎接这个世界的末日吧!” ============ “很抱歉,没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回到了世界之树根部营地的萨尔面带歉意地向玛法里奥鞠躬道。 “不,你们做的很好,”玛法里奥伸手扶起了萨尔,而后转身仰望着世界之树诺达希尔那巨大的根须,在那里,自四方汇聚而来的远古之灵已经形成一片星辰的海洋,而已这片海洋为中心,无数新的星辰依旧在向着世界之树汇集而来,将整个永恒之井染作一片璀璨,“相信就算是万年之前的我们,也无法做的比这样更好……无论是联盟还是部落,都在这海加尔山上展现了自己的勇气与决心。而现在,则是我们卡多雷上场的时候了。” 吉安娜与萨尔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你们也许想问,这周围并没有卡多雷的部队,我们要如何抵抗那只恶魔?”玛法里奥微笑道,“的确,别说现在的卡多雷早已经没有万年前那般繁荣昌盛,就算是有,在阿克蒙德的面前,那些力量也不值一提,而在污染者掌握了通灵法术的现在,随意的死亡更会成为它的力量,所以,我们卡多雷所能提供的,除却正在准备中的大礼物之外,就是这把斧子了。” 顺着玛法里奥的手指,在场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利维坦的身上。正在拿着干粮胡吃海塞的利维坦被这忽然集中的目光一瞪,竟是险些噎住。 “咳……”玛法里奥有些尴尬地假咳了一下,而后道,“利维坦,你所背负的橡木之斧,就是我们卡多雷传承了万年的神器,这把斧子,曾经在万年之前砍伤了萨格拉斯,而在万年后的今天,持有这把斧子的你,也将担负起与污染者作战的责任……只不过,万年之后的你不再孤独,因为你的身边,还有着与你并肩作战的伙伴。” “停!先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利维坦打断了大德鲁伊的滔滔不绝,“首先,话题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说的卡多雷上场?” “是的。”大德鲁伊点头。 “我是卡多雷么?”利维坦表情古怪地指了指自己,“我觉得我作为人类的样本很标准。” “咳咳……”大德鲁伊伸手捋了捋自己茂盛的胡须,这才道,“但是你却掌握着整个卡多雷都没有办法掌握的神器。我的意思,并不是你就是一名卡多雷,事实上,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在场的诸位都将踏上战场,我与我的爱人自然也是如此。但是利维坦,你将成为唯一能够击破阿克蒙德防御的人,是以,你也将成为我们这些人中,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存在。”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利维坦哦了一声,而后道,“那么第二个问题……这把斧子上一个主人怎么样了?” 随后,也不等表情瞬间尴尬起来的玛法里奥说话,利维坦抬手制止了他。 “好吧我懂了,”利维坦伸手将橡木之斧扛在肩上,“怪不得听说我要拿个斧子那个哨兵部队的晨星小姐都要吓成这样,果然还是因为这个斧子有着诅咒一样的效果啊。” “我很抱歉,”玛法里奥的表情不断变化后,最终还是凝固在了歉疚与叹息并存的状态,“平白无故地就让你来承担这样的责任。” “没关系的,倒不如说这样的发展是我心中所求,”利维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要知道,我早就想要试验一下传奇小说中的勇者是什么样子了,如今岂不是正如我愿?” 说着,利维坦将扛在肩上的橡木之斧拿了下来,一边伸手轻轻地在那翠绿色的斧面上抚过,一边笑道: “而且,对于我这样的勇者来说,区区被诅咒的武器,正是为了我量身定做的神器啊!” “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传奇小说入脑?”刚好把酒壶收回腰间的矮人斯堤尔看到此刻大笑的利维坦,不由得用怀疑的语气道,“是我的错觉么?” “这只是每一个年轻人都怀有的英雄梦罢了,”站在矮人身边的李奥瑞克公爵微笑道,“真是好呢,因为只有年轻人才能怀有这样纯真美好的梦想啊。” “古怪的梦想,”斯堤尔伸手蹭了蹭自己沾上了酒水的大胡子,“还好矮人中没有人有着这样奇怪地思想,或者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有着这样的梦想了。” “我觉得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李奥瑞克公爵道,“并不值得用庆幸的语气来阐述。” “或许吧,”矮人一脸无所谓地闻了闻自己满是酒味的护腕,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至少我们矮人并不觉得这样很悲哀。”
耳边听着这些年轻的种族的议论,眼看着那个背负了沉重的使命却反而显得尤其兴奋的利维坦,大德鲁伊玛法里奥不知是悲是喜地叹了口气,正待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几乎被遗忘的熟悉感觉自联盟方向传来。 “那是什么?” 并没有耗费多少精力,大德鲁伊就找到了那股力量的源头:那是他一直都未曾注意的,名为斯卡特的人类背上那一把双手大剑。 这把剑的样式看起来中规中矩,金黄色的剑柄与金属原色的剑刃组成了它的样貌,虽然因为圣光的能量使之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不过那光辉实在是微弱得要命,否则大德鲁伊也不会在之前的时间里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把剑,以及这把剑的主人。 但是,现在出现在大德鲁伊眼前的阿契厄斯早已经看不到之前那副晦暗的模样。 虽然物质的剑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不过那萦绕在长剑之上的微弱光芒却得到了奇异的增长,曾经几乎无法用rou眼看到的金黄色辉光此刻竟然变得强烈而刺眼,虽然光芒的强度并不具备稳定的感觉,但是那一张一收之间的韵律,却仿佛一个生物正在呼吸一般规律而稳固。而在一片灿烂的圣光光辉遮掩下,似乎又有着别样的力量在sao动着,使得阿契厄斯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声,仔细听去,好像是在呼唤着什么,又大概是在倾诉着什么。 “这个感觉……”玛法里奥握紧了手中的法杖,“很熟悉,但是……同样也很可怕。” 熟悉,是因为曾经切身地感受过,而几乎被遗忘,则是因为那万年的时间。就在靠近阿契厄斯的过程中,玛法里奥那几乎被时间所掩埋的记忆逐渐苏醒了。 “瓦罗森……不,或者说,是阿克蒙德。”玛法里奥转头盯住了斯卡特的双眼,“虽然很微弱,但是我仍然认出了它,那个在万年之前几乎夺去了我们所有人生命的武器……以及它的主人。无论是原本的,还是当时的。” 早已经从巫妖王的嘴里知道了阿契厄斯来源的斯卡特并没有因为大德鲁伊突如其来的话语而感到惊讶,但是即使经过了万年与多次净化与重铸,玛法里奥居然仍然能够感受到来自万年之前的讯息这件事还是让年轻的圣骑士露出了略微错愕的表情。 “我本来以为这把剑已经被埋藏在深海当中,而且……”玛法里奥看着斯卡特从背后解下了阿契厄斯,“这把剑显然已经遭受了多年的创痛与折磨,流失了原本属于它的大部分力量,若不是因为主人的接近,恐怕它也不会变得如此引人瞩目……” “年轻的人类,”大德鲁伊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把剑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而后,他那夹杂着一分恐惧,一分愤怒,还有八分担忧的声音传到了斯卡特的耳中,“你真的明白,你选择了一个什么样的武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