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交易（1）

    “请坚持”13个了……我怎么吐槽才好？话说回来置顶帖完全被无视了啊，也就是说，留到现在的都是对于那个提议毫无兴趣的人咯？

    另感谢kerals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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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死去的大元帅，凯尔萨斯先是十分谨慎地用魔法探查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这个刚刚还因为加里瑟斯的无礼而愤怒至极的王子，却是忽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不管如何，加里瑟斯的确是一个猛将，”望着眼前的尸体，凯尔萨斯用叹息的语气说道，“这样的死法，的确不符合一个猛士。”

    “凯尔萨斯殿下的胸怀宽广让我佩服，”已经将剑上血迹清理干净的斯卡特道，“不过，是加里瑟斯自己的愚蠢让他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于是这样不光荣的死法，其实也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那么你呢？”凯尔萨斯忽然转而盯住斯卡特，“如果说加里瑟斯是因为被人下了精神暗示而产生了如此骄妄自大的发展，那么比起他还要危险数倍的你，又是在期盼着什么？”

    “喂喂，凯尔萨斯王子，”斯卡特闻言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作为我的同谋者的你，为什么现在能够如此义正词严地来质问我？”

    “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我并没有威胁的意思，”斯卡特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提醒殿下，在现在的状况下，你，我，还有肯瑞托，可是完全绑在一起的。如果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败露出去的话，即使能够以加里瑟斯被控制的真相来解释一二，但是对于我们在联盟中的处境，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这才是我要问你的事情，”凯尔萨斯并没有因为斯卡特的话发生动摇，“虽然加里瑟斯被控制，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在宣布这个事实之后，让联盟的人民来进行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又是以什么样子的心理，选择了直接将加里瑟斯和他的亲信们诛杀殆尽的道路呢？”

    “……王子殿下，你的说法，或许在血精灵的国度里是不错的选择，”斯卡特盯着凯尔萨斯看了一会，这才叹道，“但是王子殿下，你忘记了，联盟的国度，没有六人众，也没有逐日者。”

    “这……”

    “我想王子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看到凯尔萨斯稍显恍然的样子，斯卡特道，“与心念逐日者的血精灵以及习惯于六人众裁决的达拉然不同，人类的国度中，从来也不曾有一个‘应有的’王。所以如果我们让他们自己选择联军的领袖的话，那么几乎可以预见的，现在还算浑然一体的联军，顷刻间就会变成山头林立的景象。”

    “好，或许你说的对，”凯尔萨斯道，“但是如果你害怕的是联盟的分裂，那么我们可以直接控制住加里瑟斯和他的心腹们，而后以他的名义发布命令，这样不也可以维持联盟的稳定么？”

    “这样可以维持稳定？”斯卡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凯尔萨斯，而后冷笑道，“王子殿下，你在说什么笑话呢？”

    “或许我们能够凭借着掌控了加里瑟斯的缘故获得短暂的控制权，”看着凯尔萨斯不明所以的表情，斯卡特道，“但是，王子殿下，你觉得，加里瑟斯会甘心于被控制么？而他的亲信们会甘心被控制么？退一万步说，我们将他的亲信全部清扫干净，那么，既然已经有了敢逆声望而上，控制加里瑟斯的我们，那么，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么做的人呢？”

    “那你这样杀了加里瑟斯，”凯尔萨斯道，“这样下去，就不会有人也动了同样的心思，前来杀了你么？”

    “谁说是我杀了加里瑟斯？”对于凯尔萨斯的话，斯卡特却是故作疑惑地道，“加里瑟斯大元帅不是在营救血精灵盟友的时候不幸战死的么？杀死了加里瑟斯的凶手，可是天灾亡灵的啊。”

    “你！”凯尔萨斯瞪大了双眼，而后他忽然间露出了悚然的表情，而后转回身去，却正好见到那两个刚刚还在哀嚎的破法者已经全无声息的模样，“……这就是你只让我带两个人前来会面的原因么？”

    “还是要多谢加里瑟斯的勇猛呢，”感受着凯尔萨斯暗含怒意的双眼，斯卡特抚掌道，“若非他的勇武，恐怕现在我可能就要因为王子殿下的两个部下而与王子您有所冲突了。”

    看着斯卡特油盐不进的模样，凯尔萨斯脸上的肌rou不断地抖动着，显然他的心中有了激烈的波动。不过最后凯尔萨斯的表情还是恢复了平静，但是他的双眼中所透露出来的，却是一种深沉的感伤。

    “……你变了，斯卡特。”王子殿下用略显伤感地语气道，“尽管我从来都对于阿尔萨斯那个家伙十分的不顺眼，但是你在我的记忆当中的印象，却是一个在那智慧之城中都显得无比纯净的少年。曾经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行走在奥术道路上的人所应有的所有美德，我一直以为，你的未来，将会是如同乌瑟尔大师那样的品德无缺之人，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纠缠于丑陋而污秽的宫廷诡计当中。”

    “如果洛丹伦依旧强盛，圣光依旧在眷顾着这片土地，那么，我自然会按照乌瑟尔大师的期望而前行，”对于凯尔萨斯的感叹，斯卡特则是以面无表情的态度来回应，“但是王子殿下，正如吟诗作赋不能收货谷物一般，完美无缺的圣人，是没有办法成为驱逐天灾的勇者的。虽然不至于为了驱逐天灾而不择手段，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成为这条道路上的阻碍的话，那么，在消灭这些障碍的道路上，我将不会吝啬一些也许会比较‘污秽’的手段。”

    “如果这样的话，你又和阿尔萨斯有什么分别，”凯尔萨斯咬牙道，“即便你比起加里瑟斯要更加优秀，但是如此下去可以预见的是，你必将迷失，而在你迷失的那一天，无论你曾经是什么，到了那时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痛苦与磨难的恶魔而已，你的强大，你的优秀，只会让你的危害更大，更难被消灭罢了！”

    “王子殿下说笑了，而且，就算一切皆如您所说，这条道路的重点必将是一片黑暗……”对于凯尔萨斯的说法，斯卡特轻轻一笑，而后反问道，“那么，王子殿下可以设想一下，如果这条道路是能够拯救你的王国，你的族人的唯一选择，你会因为那未来可能的黑暗，而拒绝踏上去么？”

    “我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几乎就在瞬间，凯尔萨斯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能够拯救我的族人，我的王国，那么，就算我一个人堕入黑暗，那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王子殿下也完全不应该来阻止我踏上这条道路，不是么？”望着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的凯尔萨斯，斯卡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你我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的确是如此。”少时的沉默后，凯尔萨斯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的，我刚刚究竟在做什么，居然以为自己是什么能够指点别人的圣人了么？”

    “不，这并非是王子殿下的过错，”斯卡特道，“事实上，如果我和王子殿下交换一下立场的话，我也会说出同样的话语。毕竟没有人想看到纯净的花朵堕入污泥，更没有人希望少年的英才化身恶魔。”

    “然而有些时候，为了一些更加珍贵的东西，我们终将选择踏入污泥当中，”凯尔萨斯亦是洒然一笑，“即使最终的结局将是一片黑暗，但是我们却从未惧怕，也从未退缩。”

    说着，凯尔萨斯忽然打了一个响指，而后蓝色的火焰忽然在那些尸身上燃烧起来，不多时，这由奥术力量驱动的火焰，就已经将那些尸体烧灼成了一地灰烬。

    “尘归尘，土归土，”凯尔萨斯做出了一个血精灵传统的祭司手势，“愿你们逝去的魂灵就此获得安息，在那无尽的冥土之中找到自己的归宿。”

    “那么，我就去整顿自己的士兵，准备去营救我的部下了，”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凯尔萨斯对斯卡特说道，“斯卡特，你和肯瑞托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并不需要多少时间，我就会率领着抵抗军前来援助你们，”斯卡特道，“亡灵对于达拉然的夹击已经是迫在眉睫，而银松森林的战斗将会是此刻的唯一突破口，因此在今日之内，抵抗军的援军将会出现在安伯米尔。”

    “那就好，”凯尔萨斯挥动手臂，弹指之间已经在身后打开了一道传送门，“相信援军的消息也能给那些小伙子们带来战斗的动力……”

    这时，本来应该直接转身跨过传送门的凯尔萨斯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血精灵王子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重新转回身来。

    “斯卡特，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事情呢？”看着凯尔萨斯那似乎是有所觉悟的样子，斯卡特微微挑眉，却是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做出了一个礼貌性质的疑问。

    “唔，大概算是请求，或者说，是作为我配合你接下来行动的交易，虽然以你的觉悟来说，或许不需要我这么明白地说出来……”

    凯尔萨斯望向了斯卡特，用此次见面来，最为严肃认真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道。

    “如果有一天，选择了那条道路的我，终究还是未能逃脱那黑暗的未来，化身为毁灭这个世界的恶魔出现在你的面前的话……”

    “我会杀了你。”斯卡特凛然道，“用这把斩杀一切阻碍之剑，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看到凯尔萨斯有些惊讶的表情，斯卡特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而后年轻的骑士带着和煦的微笑，向凯尔萨斯说道：

    “同样的，如果我在你之前变成了毁灭世界的魔王，还请王子殿下也不要手软。”

    “……哈哈哈哈哈，”凯尔萨斯先是愣愣地看着斯卡特好一会，而后忽然大笑出声，“好，好，斯卡特，这项如此公平的条件，我岂能不接受！”

    而后，这位奎尔萨拉斯的王郑重其事地对斯卡特鞠了一躬。紧接着，精灵王国的主人与抵抗军的领袖微笑着望着对方，并同时开口道：

    “那么，以永恒的太阳……”

    “……与至高无上的圣光为见证，”

    “凯尔萨斯·逐日者……”

    “……与斯卡特·万德尔，”

    “在此立下不可毁弃的誓约……”

    “于此，交易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