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月
天空中流淌这寒冷的气息,地面上的树木花草,已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青霄峰落星湖畔,江易月盘坐在湖边,静气凝神,不安的躁动却始终平静不下,回九霄城已有数月,以前平静的心神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烦躁不安,他静不下自己的心神,闭上双目,脑中总有个身影,总有那温柔的声音在回荡。 一直以来,他觉得爱一个人需要一辈子,却不想短短的五个月时光,那个身影却占据了他全部的心,连一丝缝隙都未留下,她的不告而别,令他担忧,他怕她出事,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江易月紧闭的双目眉头已然皱起,汗珠已悄悄顺着脸颊滑落,不远处林边,元涅看着自己的二师弟沉思着。 司徒一鸣站在元涅身后,时间长了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安静,将嘴中叼着的狗尾巴草拿掉,说道:“大师兄,二师兄这几个月来干嘛呢?回来后,便在这落星湖边盖了这么个竹屋,而后便经常一人用箫吹一首曲子,曲子到是很好听,可是怎么感觉人听了之后便容易伤感呢?二师兄好像烦躁了不少,以前他温润如玉,现在却让人感觉像个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出来。” 元涅白了司徒一鸣一眼,说到:“我若知晓他为何这般模样,又何故在这观察?”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走到江易月身便说道:“心有断不开的杂念,又如何能静下心神?” 听到元涅的声音,江易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站起身子说道:“不试又如何知道静不下,总是要尽力试一试。”,沉默了会又继续道,“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总是那么烦躁,可陪我练剑?” 元涅微微一笑,说道“师弟既有所请,为兄又如何不依?呵呵,请剑!”说完,便走到远处,取出一把绿色的长剑,绿气环绕着剑身,散发着浩然之气,此剑名曰“君竹” 江易月右手微微一颤,一把银剑闪现而出,寒光凌厉,剑名曰:“寒霜” 见到元涅和江易月将剑都亮了出来,司徒一鸣瞪大了双目,嘴中的狗尾巴草已掉落在地,震惊的目光随机便了惊喜, 在司徒一鸣惊喜的目光之中,江易月率先出手,直直刺向元涅,元涅不慌不忙,手中之剑由下往上一提,犹如春风拂面,‘君竹’击在了‘寒霜’的剑刃之上,江易月手中的‘寒霜’回旋一圈,带起一弧剑气劈向元涅,元涅将手中之剑回身挡在胸前。 “砰” 元涅退后了数步,他皱了一下眉头,他没想到江易月居然拿出了十分的元气比剑。随机想到什么,只能苦笑:既然如此,为兄陪你便是! 司徒一鸣被惊到了,怎么看都感觉自己的二师兄在拼命啊! 元涅将‘君竹’在胸前画了一个圈,一团剑气在空中凝变成太极图,剑往前方一推,太极图急速旋转,飞向了江易月。 江易月怒吼一声,将‘寒霜’水平放在胸前,剑尖对着太极图,双手在胸前不停的变换这手印,‘寒霜’也飞速旋转而起,迎向太极图。 两股剑气在空中相遇,碰撞的剑气带起一层层气浪振散而出。 江易月手中的手印在不停的变换着,双手抱拳,食指向前,他的脸上越来越白,身体已经在发抖,慢慢的,指尖支出凝结出一颗小珠子,暴虐的灵气在表面翻腾着,他怒喝一声,珠子在空中居然幻化成一条一丈多长的虚影巨龙,虚影巨龙居然长啸一声,飞向了‘君竹’。 司徒一鸣见到虚影巨龙,失声说道:“圣灵中境!” 他惊呆了:二师兄居然已经达到了圣灵中境!大师兄三年前才达到的境界,二师兄这么快便追上了,天赋果然惊人!或许我真的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元涅见到小珠子,心中微微一惊,也叹到自己的二师弟天赋果然极高!他也不敢怠慢,也迅速做出了和江易月相同的动作,一条虚影巨龙突然出现,这头虚影巨龙显然比江易月的虚影巨龙更加凝实。 “嘭” 一声巨响之后,湖水被震的飞起,约莫六丈之高。‘寒霜’已掉落在地上。 江易月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此刻他体内的元气已经被消耗殆尽,他只是想让自己痛快一战,让自己疲惫不堪,好不去想她,却不想误打误撞之下,居然达到了圣灵中境。 元涅已经走了过来,开口说道:“心中可舒坦一些?” 江易月艰难的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烦躁之气已减弱一些,也清明了些,我先回屋休息。” “你能走的动?” 江易月却迈不开步伐,苦笑了摇了摇头。 元涅笑道:“不必着急,休息两日便可恢复。”转头对着司徒一鸣喊道,“小师弟,你扶二师兄回屋休息,这几日多陪陪易月。” 司徒一鸣将‘寒霜’拿在手中,高兴说道,他为二师兄能达到这个境界开心。 元涅本想说,让司徒一鸣不要打搅江易月,却想到,或许这样能让他少想一些事情。便不再说话。 青霄峰大殿之内,一名老者负手而立,元涅站在边上。 “师尊,几日前,我与二师弟练剑,二师弟已入圣灵中境。”元涅说道。 “你二师弟天赋也是极高,不弱与你,能这么早进入,为师甚感欣慰。你们师兄弟三人之中,你小师弟的天赋是最高的,可是心性不稳,若非如此,他也到圣灵境了吧!”玄虚叹了口气。 元涅微微笑道:“小师弟还小,过些年,便会稳重起来,师尊莫要担心,弟子会看好小师弟的。” 玄虚想到,这个的小弟子真的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想想也是,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收他做弟子的,说道:“易月的心性,为师不担心,可一鸣这心性,若不好好管教,可要闯出祸事。等易月成婚之后,为师便要闭关,你好好管教一鸣,莫要让他惹出是非。” 元涅回答道:“师尊放心。不过在师尊出去的这几个月,二师弟心生烦躁,似有心事,弟子问之,二师弟也不答,望师尊去看望一下二师弟,解他心中困惑,不然将会对二师弟修行不利!” 玄虚闻言,心想自己的二弟子心性温和,莫不是失踪这几个月出了什么事情? 云淡风轻,落星湖畔,江易月一身白衣被清风吹起。 他又吹起了那首曲子,这几日心中烦躁之气已消失,更多的是惆怅与思念,他不知道月姬在长的如何,也不知道月姬现在何处?唯独将这份思念寄托这紫竹笛吹出的曲子。 司徒一鸣躺在草地上,狗尾巴草在嘴里叼着,听见江易月吹的曲子,翻了翻白眼。 江易月不知司徒一鸣的心思,一曲完后,和司徒一鸣讲了圣灵中境的感悟之后,便不再理会他,又自顾自的吹起了笛子。 司徒一鸣已经实在受不了了,他现在已经觉得这首曲子是折磨人的曲子,他受不了了这种折磨,便离开此地,回住处修行去了,这几日对照两位师兄的感悟,受益颇多。
待司徒一鸣走后,江易月将手中的箫放在手中看着,沉思着。 心中有许多疑问,月姬是谁?为何救他?为何自己会爱上这个女子?为何要与她相见的时候她却离去了? 江易月不明所以,越想思绪愈加混乱,他自嘲了一声,便也不再去想这些问题。既然已经将她烙在了心底,又何故去想这么多为什么?见到她之日,一切都会迎仍而解。 夜空降临,群星已布满天空,江易月躺在小木屋外的石头上,看着头顶的夜空,脑子满是月姬的声音。他坐起来,拿起身边的紫竹箫放在嘴边,又是一曲《春痕》在这夜空之下响起…… 一阵风拂过,林边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一位老者从林中走出,一身紫衣却布满金色花纹。 他缓步向着江易月走来,“妙曲,妙曲啊……光阴似梭,已经记得不得多久没听过这样的曲子了。可惜了,如此美妙的曲子,却被你吹的如此的忧思。” 江易月转过头去见到老者,起身揖礼,“拜见师尊。” 老者望着自己的弟子,开口说道:“成亲在即,却曲生悲凉?为师不明白,莫非你不同意这亲事?” 江易月怔了一下,望着恩师慈祥的面孔,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片刻之后,鼓起了勇气说道:“师尊,弟子心中已有所爱之人,可……可不是墨玉师妹。” 玄虚微笑道:“你对墨玉的感情莫非就不是爱了?” 江易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是爱,可这是兄妹之情。” “若真的如你所说是兄妹之情,你为何不拒绝婚事?”见江易月想回答,玄虚罢手道,“不要说为了九霄城颜面,为师看着你长大,你的心性为师还是了解的,若是你真对墨玉无情意,那日,你便会拒绝婚事。” 江易月无言以对,因为他不能说明。 玄虚问道:“她在何处?” “弟子不知。”江易月心中一痛,又继续道:“那一日,弟子被灭法妖僧追杀,我重伤一路跑,却不知跑向了何处,后来,来到了一座悬崖边上,我不敌妖僧,被打落悬崖…………” 玄虚听了江易月诉说之后,沉思片刻后说道:“滚滚红尘,如梦如幻,世人对期待都充满了美好的愿望,却不知道,所谓期待,便是人们心中所想,所愿,期待本就是美好的,若不美好,又何须期待?” 玄虚转过头继续说道:“未来谁又说的清,道的明?若期待不美好而失去了眼前的美好,那便得不偿失。” “师尊,我……” 玄虚打断了江易月的话,继续说道:“为师所说,你可参详,你心中有了答案,也无须与为师说。自己明了便是。” 玄虚说完,便转身离开。 “梅从手中过,月从镜中来,花开追镜月,花谢月不来。” 看着师尊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江易月低声问道:“月,真的不会来了吗?” 若是‘月’真不来了,那我…… 玄虚却不知道,他的话让江易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