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客来访
虽然治疗过程苦不堪言,但疗效的确让花雨凝震惊。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敷药扎针时,断骨处传来的温热之感,让痛楚大大减缓。 “清濛师太,你给我擦的是什么药?”抵不住好奇,花雨凝开口询问。这样神奇的骨伤药,要是能弄些拿去卖,那她不是得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这是阴阳熊的油脂,啐针的是蓝尾守宫的汁液。” 清濛的回答让花雨凝一头雾水,描述了半天才搞清楚阴阳熊就是大熊猫,守宫就是壁虎。Ohmygod!大熊猫是啥东东不用赘述,竟然敢拿国宝去炼油? 再说,就凭她,能搞到熊猫?还有那闻所未闻的蓝色尾巴壁虎?这老尼姑吹牛也太不着边了吧? 反正花雨凝也没真想拿这两样东西去赚钱,所以全当清濛在胡说八道,完全不予理睬。 不过,不得不承认,清濛虽然爱胡言乱语,但医术的确挺不错的。在她的治疗下,才一个多月,花雨凝的右手就能自由活动了。右腿虽然还没痊愈,但依靠拐杖走路是没问题了。 就在花雨凝喜滋滋地与清涟暗中谋划着传位下山的步骤时,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这天大清早,花雨凝仗着自己是伤患的身份懒在床上,无视大殿传来的早课钟声,还在呼呼大睡时,清濛和清涟行色匆匆地找来了。 “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去念经。”被吵醒,花雨凝起床气颇大,将被子蒙住头,坚决不理会站在床边的两人。 “瑕疏王来了,已到山脚,住持还是速速更衣,领众尼前去接驾吧!”清濛的声音里少了往日的温和,显得严肃决断。 见花雨凝还是蒙着被子没动静,清涟连忙帮腔:“是呀,瑕疏王此行来得突然,住持得小心应对才是。” “真啰嗦!我不……”睡意朦胧的花雨凝突然猛地掀开被子,翻坐起来,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说谁来了?山下有人来了?” 不明白花雨凝为何突然如此高兴,清濛点头再次重复:“瑕疏王来了。” “带我去!”花雨凝其实根本没听懂她们说的瑕疏王到底是谁,但山下有人来了,这就意味着她可以托人帮忙联系父母,甚至马上离开这儿,这怎能不叫她喜上眉梢? 因为一心想着很快就能自由,花雨凝任由尘沐摆弄,就连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丁点发茬子被再次剃光,她也没留意到。 穿上海清法衣,在尘沐的搀扶下,花雨凝领着庵中的尼姑在庵门外的平台上站着,等待那个名字奇怪到爆的重要人物出现。 第一次走出清尘庵,放眼望去,果然和花雨凝猜想的一样,到处都是青山绿树,连根电线杆子都不见。怪不得庵里夜晚就只能靠油灯、蜡烛啥的照明,的确是闭塞得够彻底。 不过这儿确实是个清修的世外桃源,要是能开发成佛教旅游地,那每年来此参禅上香的人一定很多。况且这里面还藏着个绝色美人,估计慕名前来一睹芳容的会更多…… 花雨凝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以致于清濛师太在她耳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一字都没听进去,还敷衍地大点其头。 就在花雨凝站得腰酸背痛,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唤时,一群身穿奇怪古装的男人从枝叶掩映的石阶上走了上来。 “噗——”看着那群装腔作势的家伙,花雨凝喷笑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原来是来这儿拍戏的。” 早已习惯花雨凝时常从口中蹦出的胡话,清濛小声提醒:“住持,下跪接驾!” “下跪?”花雨凝疑惑地扭头看了清濛一眼,难道她们也想赚群众演员费?怎么都不提前和她通通气呢? 花雨凝再次看向那些个越走越近的‘演员’,似乎谁也没见过。这种连个把明星都不敢请的小剧组,能有多少钱?怪不得选清尘庵这么偏僻的地方来拍戏! “我不演,我脚疼,不跪!”花雨凝才不愿为那么几十块的演出小费而下跪呢,“我先走了。” 眼见花雨凝转身要走,瑕疏王却已经来到跟前,清濛急忙一手抓住花雨凝的手腕,率先跪下:“清尘庵众尼恭迎瑕疏王御驾!”
清濛带头,其他人皆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这也让站立不跪的花雨凝犹如鹤立鸡群,那是相当扎眼。这不,留着三寸胡须的瑕疏王立刻将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大胆,见到陛下竟敢不跪!”发现瑕疏王不悦,站在身后的一名男子立刻叫嚣起来,那怒目圆瞪的样子,还真挺入戏的。 “演技不错!”花雨凝冲着那名男子勾唇一下,“不过姐可不是群众演员,由不得你呼来喝去!” “你……”他能说他根本没听懂这个胆大包天的尼姑在说什么鬼话吗? “阿单!”瑕疏王一开口,男子立刻噤声默立。瑕疏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花雨凝,“你就是清澝师太亲选的新主持?” “大叔,我都砸场了,咱就别再演了,行吗?”花雨凝实在觉得这个剧组挺奇怪,难道是在录制什么整蛊节目?“导演呢?摄影师呢?出来!别藏了!” “住持……”清濛实在怕花雨凝再这样闹下去,会惹来杀身之祸,连忙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 “果然是与众不同!”见花雨凝完全无视他,瑕疏王呵呵一笑,“不过,在本王看来,倒是很像得了癫狂之症。” “你才是疯子呢!”对于瑕疏王拐着弯骂人,花雨凝很不满,不禁上前两步,伸手就去揪他的胡子,想要拆穿他的伪装。 花雨凝的举动不仅惊得瑕疏王措手不及,也让所有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气,这尼姑真的疯了,她是在自寻死路呀! 对于众人的担忧,花雨凝浑然不知,还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狠狠扯了几下,确认胡须实在揪不下来,这才不甘心地放手:“粘这么紧,待会卸妆时痛死你!” “大胆尼姑,你竟敢……你竟敢……”阿单的眼珠都快要瞪掉在地上了,他抬手指着花雨凝,声音抖得颤巍巍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