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技惊四座
PS：书接上文 “王老师懂俄文？”向南有些敬佩的反问道，精通中、英。日三国语言的向南知道，多学一门外语有多难。 “略懂而已，呵呵。作为柴可夫斯基的“弟子”，不懂俄语，怎么和他交流啊。”王启的幽默，使大家都会心一笑。 其实，王启还有一点没说，作为一个艺术家里的白金级收藏家，博览百家和强闻善记都是必要的。 “小友，能献上一曲么？”王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验证一下琴的音色。 “王老师叫我向南就好。至于演奏，还是让我的老师来吧，在座都是大家。小子怎敢班门弄斧。”向南有些汗颜道。 “好吧，小南。此琴的脾性你最是了解，假手于人不好。何况，在座各位前辈，都希望见识一下你这位少年俊杰的才具。不要有压力，他们这群人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就算有些瑕疵和纰漏，也没人会责难你。”王启说道。 “向南你就随便来一曲吧，正好借机会让大家指点你一番。”这时秦立.巍开口道。 其实和上台的紧张相反，此时的向南真的是谦虚而已。真正的艺术家是不怕出错的，没有错误哪来的进步，怕的是错在舞台上。何况，在座的都是自己老师的朋友，能得到这些人得批评指正也是收获的一部分，甚至对某些人来说还是千载难求的机会。 略微拍一下衣服的皱褶，演奏前整理下着装也是礼貌的表现。当即，拉过一把椅子，平神静气持琴端坐。提起琴弓后才发觉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曲子，略一思索一曲《天鹅》随弦而出…… 几个音符后众人都不禁颔首点头。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但说实话，最近向南真的很少练习外国名曲。而《天鹅》也不完全适合大提琴的独奏。 “等等，小南先停一下。”王启打断道，在大家不解的神色中，王启接着道“虽然有极致的音准，但琴弦是不是稍有松动。就演奏而言绝对说得上专业，但小南明显没有代入多少情绪。可以把你最近喜欢拉的一首曲子，拉一下试试么？” 听完王启的话，向南愣住了。 绝对的乐痴啊！自己对“暗色天使”指如臂使、知根知底。也是刚刚才发觉琴弦有略微松动，但也无关大局。这都可以听出来，可见功底。秦立.巍虽然也可以听的出来，但他和向南的想法大同小异。 所以，大家才都觉得错愕。可惜，王启不是为了完美来的，是为极致来的。得到了想要的完美，他还想追求更多…… 上紧琴弦，向南略微沉吟一下，再次下弓…… 一曲凄婉回肠的《梁祝》逸散回绕与整个大厅，随着向南的进入状态，乐章渐入佳境。虽然《梁祝》稍显纤弱，相比而言更适合小提琴，但在向南极致的控弦技巧与全情投入下。一个只属于14岁少年的极致，就此掀开…… 只见向南迷离的双眼，时闭时而茫然睁开，时而激情时而凄婉。与手里的琴弓的变幻莫测、和谐相融。 最后一切都在荒寂中重生。而此时，这群倾注这个领域半辈子，见识过无数天才的艺术家已经完全被向南带进了自己的灵魂与音乐的领域……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幕，最先回神的人已经开始鼓掌，直至最后掌声成为一片。此刻，最后回神的向南才缓缓睁开眼睛，起身不矜不伐的众人回礼致谢。嘴角一丝和熙的笑意并非因为骄傲，而是对自己的一个肯定。 全情投入，说起容易做起难。需要手与心的同步与心无旁焉的升华和释放，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但刚刚的向南竟然在这么多前辈面前做到了。向南的喜悦自然不言而喻，同时也是人之常情。 “琴有钢铁般的音准与令万物动容的灵性，但你却有能让钢铁都融化的技巧与激情，让精灵都哭泣的灼热之爱！别的我不敢说，但单就《梁祝》一曲而言。当今世界，小南你——是我平生仅见！”王启鼓掌正色说道。 如此花团锦簇的夸奖，并没有让向南迷失自我。因为他知道，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根本没把握做得比这次好。 “我这弟子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呐。”秦立.巍暗叹道，毫不吝啬给了向南掌声，眼中满是欣慰与自得。 “吾辈后继有人啊！” “华裔大提琴界真的是薪火相传，未来的扛鼎旗手非这小子莫属！” “……” “God,thisistrue”（上帝，这是真的吗？） “Chinaproducesagenius!”（中.国产生的一个天才！） 就连几个T.北爱乐的外籍首席，也用英语对刚才向南的演奏窃窃私语着，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当大家击节称赞得不亦乐乎时，反观向南却不知如何应对。谦虚吧？别人认为是骄傲。领受大家的赞誉吧？自己的又确实是机缘巧合之下的超常发挥。只好不发言，呆在一边傻傻陪笑。 毕竟是一群艺术与学术兼容的人，没过一会大家的话题便转向《梁祝》一曲的一些技术性问题的探讨。 向南当然乐得在大家讨论时，带上耳朵倾耳受教，既可涨见识还可抽身到局外。其中，作为大提琴权威的秦立.巍特别针对向南的点评，更是让向南连连点头，有些地方甚至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别的小孩练习大提琴都是随着身体和气力的逐步增长，慢慢按琴身大小1/8、1/4、2/4、4/4一步一步换琴。这些琴虽然质量良莠不齐，但是也为学琴之人提供一个控制度循序渐进的过程。 但小南你直接一步到位，从小就用成人用琴在练习，虽然马上就有了习琴之人梦寐以求的音准与效能，但小南你和其他人的问题正好相反，我你小时候练琴怕力度不够，所以总用比之同龄人优异的音准与技术来弥补，现在你则怕运弓用力过度，还是用音准与技术来弥补的恶性循环。 可是，你的身体仍然在成长，这个问题要尽快解决，否则你的能力只会不进反退。比如你的跳弓，你明明有能力做好，但因为心理作用，你还是用技术与大提琴硬件的优势在掩盖。在T.北这段时间，老师会想办法帮你纠正，但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秦立.巍道。 “老师，说的很对。我会努力！”痛定思痛的向南，这次是的确下决心，不解决这个问题，不罢休。 “嗯，不错。发现问题不解决它，那就永远是问题。不过，立巍啊。此子天纵之资，慢慢来。”王启有些羡慕道。甚至王启想过，如果向南练的是小提琴，或许连自己都要忍不住争抢这个弟子。虽然自己没有为人师的想法和觉悟。 王启哪能知道此刻秦立.巍的想法。不是我不想慢慢教，而是没有教的机会不多啊！ “小南，本来我来台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如果”暗色天使“真如立巍所推崇的那样，不管多大代价，哪怕是千万美金，我也定要让你转给我。不想，此琴的一切都远远超乎我的预料。但是我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结识了你这个小朋友。 君子还不夺人所爱，何况这等珍宝灵物。但灵物还是要在懂她的人手里才能有绽放的价值，这才不至于使宝物蒙尘。再者，这琴又岂是千万所能衡量。哈哈。”王启坦诚的说道，看来是的确放下对“暗色天使”的执念了。 “我就知道，王先生此行不安好心，哈哈。本已经做好和你斗智斗勇的准备，不过你还是做了和我相同的决定。”秦立.巍对王启感叹道。 “早知道你在提防着我。哈哈……”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 转眼三个小时过去了，第一次非正式排演也由于早上的插曲而草草收场，接着转战排练场。 结果，经过众人的一致推崇。向南和秦.立巍的合奏曲目，最后敲定了Z国（一切为河蟹）传统曲目《梁祝》。 过程，果然不出所料！再次拉《梁祝》的向南再没刚刚的巅峰忘我状态，但表现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如果没有早上的珠玉在前，秦立.巍肯定会满意。可惜，见识过向南潜力的秦立.巍，此刻却有些吹毛求疵。 从读谱，到练习音阶这些基本功讲到巴赫。 秦立.巍言传身教着，向南也如海绵一般疯狂吸收消化。 师徒交流正酣时，汤姆走了进来摊摊手说道：“先生们，午饭时间到了！” 这时，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收起琴后，在去午餐的途中还边走边聊着…… 到达餐厅时，很多参演人员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王启玩笑道：“立巍教导学生也不急于一时吧，饭还是要吃的。这灌输填鸭的教育方法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秦立.巍无奈一笑道：“小南这次不和我去Y国,所以抓紧机会能教一点是一点。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怎么会？以你的人脉，安排一个不差的学生进去，应该不困难吧？”王启有些讶然道。 向南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王老师，不是老师问题。是我自己不想去。” “我可以听听原因么？”一个14岁的少年，竟然可以抵御一步登天的诱惑。这少年是有怎样一番想法？王启有些好奇。 随着对周围的人渐渐熟知，向南也直言不讳道：“我现在年纪还小，暂时不想把自己的路限制得太死。我想看看，自己还有没走别的路的可能。” 听毕，众人在惋惜之余也不禁叹惋。看看向南的镇定，再看看秦立.巍耸耸肩的无奈。这才完全相信。有对向南的恨铁不成钢惋惜，但对他的少年情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赞许。 或许，天才都不走寻常路吧？众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