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懒惰的小鱼
聂珊珊喜欢玩，除了吃汉堡，还想去海边。 为了不让聂珊珊孤单，年初晨也把高扬带上，一行四人，來了海边游玩。 聂珊珊不顾夏日的炎热，來到海滩边异常的兴奋，小脚丫在还不算太热的沙滩上一个劲儿的蹬着，“哈哈哈，好软呀，又热又软……” 她笑得开怀。 聂凌卓看得开心，他与此时此刻的年初晨心态不一样，年初晨对聂珊珊只有疼爱之心，而他却很心痛，也很遗憾。 这还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游，聂珊珊脸上的笑容万般的灿烂，“还有小乌龟呢！高扬，过來，快看，有小乌龟呢！这个就是和小兔子赛跑的乌龟吗？是那只乌龟吗？” 聂珊珊眼里充满了惊奇和喜悦，仿佛对周遭的环境太喜欢了…… “笨蛋，怎么可能是赢了小兔子的乌龟，这只乌龟太丑了。”高扬不屑。 他的话语惹來聂珊珊的抗议，“高扬小气鬼，不服气我的小龟龟赢了你的臭兔子吧，嗯……啵啵，太可爱了，好喜欢你哦。” 聂珊珊是个胆大的小家伙，通常情况下，小孩子见到这些小动物就算喜欢，也不会自己动手。 她倒是很不客气的捏起了小乌龟，嘟着漂亮的唇，对着小乌龟打KISS，爱不释手。 “舅舅，我的小乌龟，我要把它带回家去。”聂珊珊才不管放生的意义，只知道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要留在身边，天天看着，天天守着，这才开心。 聂凌卓面色难看，微微苍白的脸色，虽然有些虚弱，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他平时的俊朗，反而削减了他平时的凌厉和威严，让他变得更加平易近人，和小孩子更亲近。 “珊珊觉得小乌龟现在开心吗？”聂凌卓试图做出好的引导。 “开心呀，当然开心呀，因为它遇见了漂亮的MM，我就是那个漂亮的MM。”何等的有自信。 听闻，年初晨脸上也不由自主的绽笑，像聂瑜那样性子不好的人怎么会生出如此可爱的孩子來，一定是孩子爸爸的基因很好吧，所以才会让珊珊人见人爱。 年初晨也加入讨论中，“那珊珊觉得是把它带回家养在鱼缸里开心呢，还是让小乌龟在浩瀚的大海里游泳比较自由开心？” “……”聂珊珊忽然间不说话了，拧了拧小小的眉毛，似有答案，却又不甘心让小乌龟被留在这儿。 “珊珊是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玩呢，还是喜欢出來大家一起玩？”聂凌卓的比喻很形象。 “当然是……出來玩，我喜欢小乌龟，我也喜欢大海……以后我要天天來，每天看我的小乌龟有沒有长胖一点。” 聂珊珊陷入自己的遐想中，甚为开心。 “我的小乌龟是男生，还是女生呢，一定是女生……”聂珊珊抓着小乌龟，恋恋不舍的不想放开它。 高扬看不顺眼，“当然是男生，男生才会这么勇敢，你看，你快把它给捏死了，它却不哭，要是聂姗姗，早就哇哇大哭了。” “高扬……死小孩，我什么时候哭了，我从來不哭鼻子，才不像你，娘娘腔。” 说完，聂珊珊聪明的逃走。 高扬气炸了，“聂珊珊，站住，不许走……等着……” 不一会儿，高扬追到了聂珊珊，两个小孩彼此不服气的扭抱在一起，嘻嘻闹闹，生气与和好，在小孩子们的世界里就是那样的简单，容易，几分钟而已。 很快，两个小家伙就开开心心的一起在沙滩上跳來跳去，小小的却欢乐活泼的身形，是那般快乐。 “你知道乌龟为什么爬得那么慢吗？” 高扬问。 这个问題似把聂珊珊给难住了，她想了想，冥思苦想的模样，似真的有在开动脑筋想问題…… 聂凌卓和年初晨也很期待聂珊珊会怎样回答，平时一副很懂的样子，现在总算给她出难題了吧。 然而，聂珊珊的答案却让他们捧腹大笑，“因为小乌龟贪玩，书包里装了太多小丸子的玩具，所以，它当然爬得慢呀。” 这个答案，聂凌卓笑得眼中带泪，泪光里闪烁着无数的喜悦和欣慰。 还好，真的还算好的。 就算珊珊沒有在爸爸mama身边成长，但聂珊珊的世界里无疑是愉悦快乐的，哪怕是在聂瑜单身家庭里长大，她也无忧无虑的，像永远少条筋似的，永远活在自己开心的世界里，不被动摇。 “笨蛋，笨死了！聂珊珊，就是笨蛋。就算背玩具，也不会背丑不拉几的小丸子，肯定是我的叮当猫，可爱胖乎乎的叮当猫。” 始终，两个小家伙，还在为他们两人各自喜欢的卡通人物较劲。 “屁啦，谁要你的叮当猫呀，女生就是应该喜欢女生的玩具呀，我的小乌龟是女生耶，干嘛要喜欢你的胖猫！无聊。” 聂珊珊不会让步。 从來只有别人向她让步，她绝不妥协。 年初晨今天的心情也因为两个孩子的嬉闹变得放松，“很美好不是吗？不管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題有多难，有多么艰苦，不是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么，相信总会好的，你不会有事，我认识的聂凌卓绝不是那么轻易能被带走的人。” 要知道当初聂凌卓赛车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熬不过來的时候，最终，他还是活下來了！ “这一次，不会例外，你会沒事的。”年初晨伸手，紧握了聂凌卓的掌心，十指相扣的瞬间，她犹如传递暖意那样，给他温暖和勇气。 聂凌卓揣着心事，胸口上宛如积压了重重的大石，喘息困难。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们的未來，我会拼命活下來，从來沒有想过放弃，我只是担心万一，所以，如果我真的有什么闪失，初晨，不要为我伤心难过！离开这儿，去另外一个城市，去遇见那个可以给你一生一世，陪你到老的人。” 聂凌卓每每说到这个问題的时候，异常的严肃认真。 年初晨摇头，不希望听到这些话，“沒有可是，也沒有万一，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 “若是我活下來了，但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脑瘫，植物人，半身不遂……这些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我那样了，不要理我，照我说的去做，去找一个可以给你一辈子安定幸福的人。灵灵……也不要找了，或许，现在的灵灵生活得很好，沒能和我们在一起，或许是因为缘分不够……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事，答应我，不要找灵灵了，就当做从來沒有生产过，和别人结婚，幸福……” 聂凌卓根本不像是会如此宽宏大量的人，他更多的是霸道蛮横不讲理，强烈的占有欲，一心一意只想让年初晨属于他一个人。 可事到如今，他的可能离开，必须确定年初晨往后的生活是否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我不会听你的，聂凌卓，你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听，无论什么情况下，我会把灵灵找回來，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再也不会分开。” 年初晨虽然心里很沒有底气，却又万分的坚定。 她的执着坚定，让聂凌卓心痛难受，若是有一天，她发现眼前那么那么可爱又精灵的珊珊，就是他们的灵灵时…… 聂凌卓无法预估到年初晨会有何强烈的反应。 珊珊和高扬两人还在就小丸子，叮当猫，小乌龟的问題争个热热闹闹。 “那你说……你说鱼儿为什么要在水里游？”聂珊珊特不服气，提出这个问題时胸有成竹，一副俨然只有她知道答案的骄傲样。 高扬也不甘示弱，“因为鱼儿离开水里就会死，我爸爸说它们是浮游生物，必须在水里生存。” 多标准的答案！IT男的后代，就是那么的有板有眼！ 高扬沾沾自喜。 只是，无论是多么标准正确的答案，总能轻易的被聂珊珊给推翻，“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天气太热，小鱼儿懒惰得睡在里面洗澡呢，说不定，里面还有汉堡吃，它们就吃呀吃呀，都舍不得出來了呢。沒错，一定是懒惰的鱼，沒出息的鱼。” 聂珊珊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 这话传入年初晨和聂凌卓耳边，换來他们的哭笑不得，聂珊珊这智商……挺好的，富于想象力。 她满脑子里不是玩，就是吃，除了这两样，还真沒其他是她喜欢的。 “傻逼答案！”高扬对着她翻白眼。 “高扬生气了哦，你沒我聪明，不高兴了啊！哈哈哈……”聂珊珊占了上风，笑得放肆，高扬黑脸，和聂珊珊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聂凌卓很满足这一刻，假若可以的话，他可以用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來换取这个时候定格的喜悦和欢乐。 就算年初晨不知道珊珊就是灵灵，即使珊珊也不知道眼前的舅舅阿姨，其实就是爸爸mama，但沒关系，关键在于他们在一起，在一起如此的开心和睦，不用去担心珊珊的排斥和受伤，更不用去焦虑年初晨知道事实真相后的剧烈反应。 这样就好，很好。 然而，时间却永远也不会有定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