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回 紫金薄棺
六口红棺中其中有三口的棺材盖子已经斜倒在一旁了,估计,他们方才在岸边碰到的那具女尸就是其中之一。从眼下情况分析,这六口棺材中睡着的很可能就是墓主人的陪葬,如果他是真龙之躯,那么陪葬的肯定是这位高丽皇帝的爱妃了。六个女人同时陪葬,这就算是在中原,也是很少见到的。 一般陪葬的,都是在皇上身边不太得宠的,或者跟皇后争权夺势的,老皇上死了,新帝登基,皇太后自然就让她陪葬了。但六个陪葬后宫都埋在皇帝身边,这的确有些不寻常,除非,这六人是自愿的。想要验证这个猜测很简单,只要打开棺材,看看这六个女人的尸体是不是正常死亡就一清二楚了。 马程峰说:“里边还有四口棺材,估计这四口棺材里边装着的都是粽子,指不定只要咱钻进去就得坐起来呢,你们谁带汽油了没有?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它烧了不就完活了吗?” “汽油是有,关键咱不是来火化大粽子的呀?你再洗洗瞅瞅,看能不能找到马福祥说的那地脉之眼?不把地脉堵住了咱这次不是白来了吗?”那咻说。 “哎哎哎,你说你俩,一边赶路一边打闹,自己瞅瞅吧,现在几点了?”常小曼冲马程峰晃荡晃荡胳膊,确实有点晚了,他们在古城上下层晃荡一圈没觉着时间过的飞快,可再看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也就是说,他们距离日出就只剩下最后一把多钟头了。 “把汽油瓶子先给我,你俩就在这儿等我吧。”马程峰从那咻包里把汽油瓶子翻出来后,独自一人弯腰就钻进了那石头房子里。这石头房子从规格上看,可不像是一个皇帝的主墓室。 甭管是小国的皇帝,还是我泱泱大中华的,皇帝归为九五之尊,它的坟墓在盗墓贼口中又叫“龙斗”,龙斗的规格极高,从主墓室的大小,到耳室,陪葬坑,陪葬俑,陶器,兵器,以及那些千年不朽的油灯,全都有严格的规定。可这地下古墓虽然不小,但却完全不符合龙斗的规格,要说底下躺着的是位帝王多少有些夸张了。不过如果是藩王或者封疆大吏,倒是有这可能,因为虽然没见到有什么陪葬品,不过棺床上的那口紫金棺不小,相信里边也能放下不少陪葬明器了。 “兄弟,你可悠着点呀,你瞅瞅,光是棺材就是紫金棺了,里边指不定有多少陪葬品呢,哎呀呀……随便拿出去一件就价值不菲了。”那咻看的都直淌哈喇子。 紫金棺世上罕有,紫金其实就是黄金,只不过烧造的过程中工匠又加入了一些贵金属进去,紫金的烧造工艺就算放在当下也是技术活,因为其颜色不如黄金纯正,所以现代人喜欢带的金器几乎很少用紫金了。现代金中也广泛使用了紫金的一部分烧造工艺,比如现下比较流行的彩金,跟紫金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紫金是盛唐时期从我国引入西方各国的,但帝王很少用,因为当皇帝的,更喜欢象征着九五之尊的纯黄色。兴许是高丽人的审美跟咱中原人还有些差异吧,不知为何,这位高丽皇帝的棺材竟然用的是紫金!一口棺材尚且如此,更别说里边了。这就是跟马程峰一起出来,若是那咻自己接这买卖,肯定进去摸金倒斗升官发财了。 “小曼,你给我再外边看住这小子,我跟他刚才就说过了,从今以后不许再动摸金倒斗的念头了,死人钱碰不得,有损阴德!”马程峰回头对他俩说道。 “那咻,我这次绝对站在程峰这一边,他说的对,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咱们别再过了,现在咱们不缺钱,你以后还想不想娶你的白jiejie了?世上哪个美女愿意嫁给个盗墓贼呀?你就不怕生孩子没……没眼睛?”小曼话到了嘴边,怕影响她的淑女形象,硬生生给换了个词。 “哎哟……我……我就是说说嘛,随便说说的,嘿嘿……别当真,程峰那你自己在里边当心啊,我们等你。” 马程峰没管其他陪葬的六口红棺,而是直奔正中间棺床上停着的那口紫金棺过去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墓室中的动向,墓室中的风,都是从那两口空管中吹出来的,由此可见,这两口是空棺,里边肯定连通着地眼。但不知为何,马程峰自从进入了这间墓室后,就觉得这口紫金棺给自己一股惶恐感。如果不把这玩应解决了,恐怕就算是找到了地下水脉的脉眼,也是于事无补。
他走到紫金棺前,先是伸手当当敲了两下棺材盖子,里边竟然发出空荡荡的回声。 “你别敲了,你越敲我心里边越不舒服,你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嘛?快烧了吧,我眼不见心不烦!”那咻急的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棺材盖子撬开,顺几件明器。 “恐怕开棺也没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口空棺了,里边不但没有尸体,而且连半件陪葬品也没有。”马程峰抽出七星刃,顺着棺材盖的缝隙下插了进去,棺材盖四沿没有石蜡,石蜡好像已经被冲没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贵金属铸造而成的棺材盖给敲开了。 升官发财是最危险的,摸金校尉开棺很有讲究,必须要用探阴爪,探阴爪勾住了棺材盖,借助外力往一个方向用力拉扯,这样一来,棺材盖开了,开棺人也随着这股拉扯的力量躲开了,就算里边真有什么危险,他也能及时躲开。马程峰现在靠的很近,轻轻往上一撬,也没想到紫金这种金属密度这么低,竟然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撬开了。 当棺材盖打开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就低头要躲闪,生怕里边有什么机关暗弩或者毒虫蛇蚁的冲出来。但出乎意料的是,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刺鼻的气味溢了出来,那股气味也是似曾相识,又是那股刺鼻的硝石味儿,就跟刚才那股“弱水”流过留下的味道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