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家过年 上01
第五章:老家过年上 年前01 新年的气息，飘荡在乡村小镇上。 中国人，讲究个春节。春节是什么，是一家团圆。春节是什么，是迎新辞旧。张旭光家的年，是喜庆的年。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是歪子镇的最后一个集市。再有两天，就是春节的大年初一。 一年当中的最后一个集市，张志强赶上了。在两年前，张志强离开家乡去求学。对于家乡的集市，有时间的话，他还是乐意去逛上一番的。习惯了一个人闯荡的人，有没有同伴都是一个样。 腊月二十七的早上，吃过饭后，张志强把摩托推出了家门。 微风轻轻的吹着，冬日的寒冷与脸颊的肌肤亲吻。摩托车经过沙河桥的时候，张志强发现了家乡的变化。在记忆中，家乡的桥，一直是破破烂烂的石桥。如今摩托车行驶的桥面，是新修的桥面。泊油路面的大桥，很是气派。在张志强记忆中，有这样的一件事。是和沙河，是和桥有关的一件事。 那时，他还在上小学四、五年级。夏天，正值炎热的季节。在一个普通的下午，约莫六点左右的样子。张旭光带着张志强和李海，一起去沙河洗澡。李海，是张志强的表哥，姑姑家的儿子。当时的沙河，是涨了水的沙河。泛着黄沙色彩的河水，翻着浪花从石桥的墩子旁经过。张志强是从小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却不想是个旱鸭子。张志强不会游泳，没有人教他游泳。不会游泳的人，也有个好处，就是在洗澡的时候自己很小心——那些被淹死的，往往都是会的。当李海，下了水后，笑嘻嘻的向一棵树旁走去。在被水淹盖的岸边，有一棵伸着上半身的洋槐树。张志强在岸边，脱裤子。旁边，是脱了裤子还带着裤衩的张旭光。张志强退下了裤子后，手里拎着小鞋。正准备找个好地方放裤子的张志强，迷迷瞪瞪地听到李海在喊：“大舅，救命……大舅，救命！”年少的张志强，还没有缓过神，就见穿着裤衩的父亲一个跃身，向河水中扑去。眨眼间，只见父亲一个胳膊驾着表哥从河里向岸边游来…… 歪子镇，是个不很大的镇子。镇子上的集市，逢着过年前的几天很热闹。通常的情况，是推着车子逛街的。 张志强，骑着摩托。在离高中约有两百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遇到了个熟人，说了两句话。镇上的年货，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不是很大的歪子街上，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改变，成就了如今的局面。在主街的东边，是菜市场。主街上，以门面房为主，主营日常用品和生活必需品。在歪子镇上，没有过多的高档奢饰品。农民聚居的地方，不适合销售奢饰品。街上有三家影楼，算是比较典雅和上档次的地方——这个地方，也不是人们常去的地方。结婚照相，每个人一辈子也就一次左右。个别的人，会有个两三次。但那都是少数。没有人，会拿着结婚当玩意的。歪子镇上的影楼，多以结婚录像赚取。 正街上，张志强的一个同学推着摩托车。 阳光下，歪子镇的街市上热热闹闹。在街上的菜场处，出现交通拥堵现象。一个卖鱼的摊位前，挤满的人。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看着三轮车里的鱼。年轻的小伙子，个子不高，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卖鱼的是一对中年男女，年纪在三十左右。他们用的是辆奔马三轮。机动的奔马三轮车箱，里面铺了层胶纸。车厢里盛了约有三分之二的水，放了两个自动打氧机。打氧机的五根透明管子，在水面下放着。两斤以上的鲤鱼，三斤左右的草萑，还有几条红尾巴鲤鱼车厢里游来游去。不大的空间里，泛着打氧机器放出的气体。那些气体，进入水中以后，泛着白色的水泡。在三轮车前面，放着一个用六七平米大小的雨布片，雨布片上放了二十多条鱼。农村五金店里，常见的雨布是彩色条纹的。通常是在农忙季节，尤其是夏季收麦时节，彩色条纹的雨布销量较好。围着卖鱼的人，年纪大的不多。以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居多。二十来岁的人，也不多。有一个穿着红色皮夹克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三十二、三的样子。骑着一个雅马哈125摩托，走到鱼市（卖鱼）前，停了下来。他的摩托车前保险杠处，挂着一些刚买的蔬菜：左边的保险杠处、是一个红色的塑料袋，红色大塑料袋内装着有二斤的菠菜；右边的保险杠处挂着一白一黑两个塑料袋、白色的小塑料袋内装着一些芫荽，大的黑塑料袋口处有一个白菜叶子在露着。中年男子走到卖鱼的脸前，说：“来个两条草萑，两条鲤鱼。草萑要小点的，鲤鱼一个三四斤的。”中年男子，有点胖。个头在一米七五左右，一脸络腮胡。卖鱼的男人，穿着一件黑羽绒服，胸前戴着一个胶质的围裙，“好的，两条草萑要小点的，两条鲤鱼大点的。”卖鱼的女人，一头金色的长发。很明显，头发是染成金黄色的。她正在收钱，穿着一件红色的短羽绒服。和男人的羽绒服相比，她的质地要好些。 集市上，人来人往。人们穿行在集市上，各自迈着不一样的脚步。有人忙着，手里拎着购物袋子。有的人，脚步缓慢，眼睛四下打量。逛街的人，在四下寻找自己的去处。到集市上逛街的人，多是有事的人。没有事情，随意到街上瞎逛的人，没有几个。常驻街市上的商家，站在自己的店中，也在找寻。商家找寻的，是自己的客户。那些在街上行走的人，那些是买东西的，那些是瞎逛的，那些是过客，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商户，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发现的。发现自己的客户后，店主的生意就算是开张了。买东西的人，是客户。卖东西的，是商户。一条街道上，行人匆匆。人们来来往往，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