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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收拾好了厨房的活,张姨也回了,谢静雅就要陪母亲出外散布。张敬民刚好有闲,也换穿了球鞋要跟去。 婆婆却说她哪也不去,要在家等燕飞。谢静雅解释,燕飞被老师留校帮忙,晚餐也管,吃过了她自己会回来。婆婆却举起手上的钥匙,是燕飞没来得及带上,婆婆担心一会儿她回来了进不了门着急。执拗不过婆婆,谢静雅只得叹息,看着张敬民换穿好的鞋,说不如改方向,去看车主任。张敬民说:“前天我和李俊我们几个都去看了。”谢静雅说:“你们都去过了,我还没去呢。” 出门走了一段,看到车向前的家门了,门口两个人的行迹让张敬民给看见了,其中一个他很快认出来是卫佳鸿,另一个身形不太熟悉……想起来了,是长坪区的余蕴。他很少来县城,抬头张望的样子,就是不熟悉路径,他们两个也是来看望车主人的?谢静雅也看见了,停住了脚步,低声说:“我们好像时间没选对。”张敬民就说:“那我们就让一让吧,他们难得来。” 没等他们回头看,两夫妇回头走开了。 那两人走走停停,前面的卫佳鸿道:“我两个这副样子,不说访客,到有点像福尔摩斯和华生呢。” 余蕴说:“父亲是县人大副主任,儿子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人家有什么可以被我们侦探的?” 余蕴为了调动工作,费了很多功夫,不见什么效果。卫佳鸿到长坪搞烤烟种植,与余蕴打了几年交道,了解了他急需要解决的问题,帮不上忙,也只是安慰几句。一日,余蕴终于憋不住问卫佳鸿,与县里组织部人事局这几家要害部门有没有来往,关系如何?卫佳鸿摇头说我干工作,来得去得,不求提拔升官,只求平淡,不求于人,所以既没来往也无关系。 余蕴一副哭相:“我要是再不解决好这个事,恐怕只有离婚了。” 卫佳鸿心生怜悯,记下了这事,过了一段时间,卫佳鸿说:“我为你的事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这个车正的父亲,是县人大副主任,身体很不好,住了医院,就借着去看望他父亲的机会,在医院与他会面。” 车正年纪轻轻,就当了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真令人羡慕,余蕴内心难受,要怪就怪自己的父亲,什么也不是,一辈子没有到过县城的农民。 余蕴踌躇不决,这算是最佳办法?组织部长的父亲人大副主任住院,去看望的人还会少?一定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人缝里面多了一颗头,人家知道你是谁? “别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了,为了调整人生,就得要适应当下,”卫佳鸿指点迷津,“叹气不能解决问题,要达到目的,必须要掉架子求人。” 可是就在余蕴拿着存折进城与卫佳鸿会合,准备去银行取了钱,然后再去购买礼品的那天,却突然传来车正被处理的消息。瞬间眼前泛起一串串白泡泡。卫佳鸿连连叹气。余蕴先发呆,过了一阵恢复,收好了存折,嘿嘿自嘲道:“这不怪谁,是老天在做好事,它不忍心让我这个穷人破钞。” 得知车正平反恢复职务,卫佳鸿大喜过望,赶紧通知余蕴,你快点过来,曙光在前了。 “这时候去恰当吗?”余蕴心里打鼓。 “刚恢复职务,肯定就有人要前往道贺,这事情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祝贺就是马后炮。不过我们还有机会,他父亲还在生病,虽然没有住院了,正在家里修养。”卫佳鸿信心十足。 余蕴还是犹豫:“不是我舍不得花钱,这样去看望了,能起多大作用?要是去了他不在。病人问我是谁,我能说是来找你儿子的?听说你老病了,先来看看你,请你无论如何,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改天等他儿子来了,对他说,姓余的来看望我了,送了礼品,你要记住他,帮他办事?” “难怪你写的文章没有深度,看上去就感觉很漂浮,你知识面太过于狭窄了。你要求苛刻,用心迫切,巴不得一招见效。天下哪有这样容易的事情?” “城里的街道交叉纵横,我一个乡下人,不知道那条路通到他家门口我……你得答应好了,到时候带着我去。”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赶着要去拍组织部长的马屁呀,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我的工作做在那里,觉得我不行,把我调一下,那我才巴不得呢,难道还有比这考烟办还要无聊的地方吗?”卫佳鸿说,“好啦,我好人做到底,我答应你,陪你去,我只送你到他家门口,师傅领进门修行靠本人。” 出动之前,卫佳鸿问余蕴:“你带了多少钱?” 余蕴说:“也不知道要多少才够。我想买点水果……” “什么?买点水果?亏你想得出,现在什么时代?直接给钱,为了不亮眼睛,用红纸封了,当着他的面塞在枕头下,速度要快。” “可是……要多少?”余蕴手在衣袋里掏不出来。 “一千,这是算少的。” “啊?”余蕴后退一步。 “不够不是?缺口多少?我先替你垫着,明天还我。” 见余蕴迟疑,卫佳鸿指点他:“区里的账上,不是还有几千块烤烟生产补助费吗?你不会找个*去报销出来用啊。”
“那要经过区长签字。” 卫佳鸿更以为余蕴是在糊弄他,副区长当了都当几年了,这点事情都不会办,谁会相信? 正在为这个事纠缠,突然身后有人问话:“怎么?两位怎么在这里,是要找谁家吗?” 余蕴被吓得不轻,卫佳鸿回头一看是车正,露出笑脸道:“我们就找你呀,车部长。” 车正说:“找我?怎么到这里来找呢?这里是我父亲家呀。” 卫佳鸿说:“你父亲家也是你的家呀?”从别后推一下余蕴。 余蕴站上前一步说:“我们是来,来看一下你,爸爸,老人家不是……身体不是有……那个?” 车正说:“原来是这样呀,没啥大不了的,谢谢了,我父亲已经好了,就不用看了,谢谢你们了。” 卫佳鸿说:“余副区长从长坪过来,实在不容易,还是让我们去看一眼。” “真的不用,余副区长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话,改天到办公室来。” 车正站上前,挡住了去路。两人不能往前走,只好退了下来。余蕴低声问卫佳鸿怎么办?卫佳鸿说:“先退一步,等他先进去,我们在随后再跟进。” 两人退回来走了几步,仄了身子在墙下等着,车正跟着过来:“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你们要来看我父亲是一回事,一定还有什么事要找我,” 卫佳鸿说:“我把话说明白了,我是没有什么事,是这位余副区长,明天要来,也只是他一个人,我是没有什么事的。” “余区长,那我就给你说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半至十点之间,你来我办公室,有什么事你到时候请说。二位现在就请回吧。” 两人走回街上,卫佳鸿说:“如果你不暴露说去看他父亲?他也许就不会那样说了。真难教育你,你就不会临时编出一句假话来?” 余蕴说:“我怎么编,情急之下就说出来了,我咋知道他是这个样子。” 卫佳鸿道:“不过也算可以了,他答应了明天见你嘛。我的任务算完成,明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