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材料得到好评
卫全新没让小女生靠很近,只让她斟了两杯酒,点燃一支烟。对这类安排,他的态度是,不反对,有距离,要适度。卫金鑫也一样,眼下心里装着事,没心思,下一步要是失去了经理位子,不要说***,连再进这饭店的资格都没有。 折腾了半个小时,两小女生自感没趣,估计再搓揉下去不会有什么收获,就借故叫人送茶走开了。 酒喝差不多的时候,卫金鑫突然想出来一个奇招,告诉了卫全新:“事情要想成,就得双管齐下,通过地区物资局领导给县里施加点压力。这事需要老哥在上面用点力。” 卫全新也不含糊,当下就答应下来,回到地区,亲自去找了物资局长。物资局长和卫全新是雀友,委托的事不会含糊,就给县里打电话。把意思转达到了工作组长那里。组长有点犯难,又不好说出来。 组长指使一个局外人来见成峰,说:“我是奉有关领导的指示来找你的,对于你主动参加这次承包竞争,主流是好的,行为值得肯定。事情要见好就收,报名参加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了,组织上对你有了进一步了解,这就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自己该好好思考,谨慎行事。” 成峰也不清楚组织上有什么安排,当下就说:“我也不是非要争这个官来当不行,我干我的业务工作,自自在在,无拘无束。好吧,既是这样,你告诉他们,我退出就是。” 组长听了汇报,觉得没有绝对把握,而且这样也不成规矩,简直是小孩儿在玩家家。组长亲自找成峰谈话:“你一旦退出了,就没有体现有人参与竞争,就搞不成发包了,承包就流产了。你是不能退出的,开弓哪有有回头箭呀。怎么办呢?在承包大会上,你当着大家的面演讲,讲什么都可以,最好扯远一点,不要涉及承包的事。也就是说,不要讲你怎么干,讲什么呢?随便编一些无关的内容,敷衍性地说一句,让大家觉得你是无聊,什么也不懂,就行了,就算你完成使命了。” 成峰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很难看,太阳xue上的两条大筋黑黑地鼓起来。 承包大会如期召开。工作组长主持会议,先作动员讲话,然后宣布了会议议程。首先是现任经理表态。卫金鑫一改平时的口气,轻言细语地给大家叙说了过去几年的成绩。就今后的发展,进行了蓝图式的描绘。说了一大些承诺的话,保证工资待遇不减,保证企业效益增长,保证服从全县经济建设社会发展大局……工作小组几位成员回报了热烈的掌声。 卫金鑫说了以后轮到成峰说。成峰看了一眼工作组长,脸像一块铁。又看一眼卫全新,眼珠狠狠地瞪着他。成峰嘴角现出一丝笑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他挺直腰杆站在大家面前,平平缓缓说了一句话:“我完全服从大会决定。”就走下讲台,坐到后面去了。工作组长微微皱了皱眉。卫金鑫脸上露出笑容,他成峰什么也没有说,只说服从大会,大会参加人员只知道有卫经理,而且还做了那么庄重的承诺。 投票结束,工作组的人进行汇总。结果出来了,工作组长有点慌神。卫金鑫看见组长的表情,感到不妙,跳上去看,成峰的票多出他一半。怎么办?职工们喊着,快点公布呀! 卫金鑫狠狠地看了他的职工们一眼,掀翻座椅,狂怒地冲了出去。除了工作组,少量几个人和成峰,绝大多数人都鼓掌。许多人转脸朝向成峰,赞赏地看着他。 大会议程是经过工作组审查的,与会人员绝大多数举手通过的,选举结果具有权威性,谁也不敢推翻的,这样成峰就是承包人,当上了经理,给公司取了个新名字。 这事情很快就让卫全新知道了,他问卫金鑫有没有补救措施?卫金鑫说:“就是有,我怎么好出面?承包大会是有问题的,为什么那么多人投他的票,他肯定在背后做了手脚的。找那些人来,一个一个突破,不承认才怪。” 卫全新吓了一跳,三十多人,一个一个找,训斥他们为什么投成峰赞成票?这是没事找事。他双手下按,说:“还是匀缓一点,不要着急,慢慢摸情况,逐步逐步来,一旦有了铁证,再出手,一举拿下。” 阴差阳错,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这个人今天来到这里,想跑项目?要钱?别处去吧,哼哼。 张敬民和成峰等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扶贫办主任的踪影。办公室主任王晓辉进进出出,显得十分忙碌。成峰找了个机会,请他进来,问道:“同志哥,想个办法,我们这头很急呢。” 王晓辉翻动手掌,看着手心说:“没办法,卫主任的行踪我们无法掌握。” 张敬民说:“不是在开会吗?帮帮忙,到会场去找找?” 王晓辉说:“不是什么样的会都可以冲进去的,比如说常委会,你敢去呀,在门口晃一晃都会出问题。” 成峰掏出香烟,王晓辉不接,说他不抽。成峰走出去,烟撒给其他人,个个都摇手,不会。 看着成峰的急像,王晓辉说:“看见你们这样,我也难受,也干着急。我要是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这里就没有人陪了,让你们在这里坐冷板凳,我要失职的呀。”
张敬民说:“你就辛苦一趟吧,我们在这里不会乱动的。” 王晓辉摇摇头,走出去了。 成峰问:“他答应去找啦?” 张敬民说:“应该吧。” 半小时到,王晓辉回来了,摇头说:“没办法,你们是等不到他的,今天他不会来了。” 成峰说:“伙计哥,这样,我们就把事情先给你说了。你觉得是真的等不得?就请按照文件精神,想想可以办理的办法。” 王晓辉说:“这话等于没有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只有一条,执行。你们要我想可以办理的办法,我一是想不出,二是不敢想。要是谁都可以这样办,那奋斗几十年,朝这个目标上奋进还有什么意义?那组织上还那么认真考察一个人当主任干啥?” 成峰的嘴嘟起一个大包,手指把烟给掐断了。张敬民扯扯他,要他坐下。王晓辉看着了,嘴角颤抖了一下,表情依旧冷淡:“明天再来吧,早一点,兴许就能碰上。” 张敬民担心成峰发作起来,拉了他的手走出来。 张敬民站在院子里想了想,给车向前打了电话。 电话铃声一响,车向前以为事情成了,跳起来去接。接完电话,他软软地坐下,腰都直立不起来了。脖颈僵硬,头昏眼花,胃里就像石头在滚动。 简存余见了忙说:“车局长,我送你先去医院看看。” 车向前两手揉搓着胸腹说:“不要紧,我这是老毛病,一阵就过去了。” 他这是心病,但凡有事,心急,高兴或者怄气过度,都会这样。什么都不要做,静下心来,半个小时就缓解。可这回竟然没见缓解,简存余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来说:“车局长,我去一趟?” “你去哪里?” “地区,我去找我那老表舅,他既然口出狂言,说明他还是有招的。我去一趟,总比这样……” 车向前紧紧握了简存余的手:“好,去吧,关键时刻,难为你了,你看,麻烦是我们找来的,却让你去承担……” 简存余说:“车局长,你对我们好,我们找不到报答的,工作上的事,是我们应该做的。” 简存余忍着腰痛,开着局里的车,几乎一路都是六十码,还不时叮嘱自己,沉着,冷静,但愿老表舅在单位,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