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教授的辛勤
马运昌叫办公室打电话给张敬民，安排时间一起去小麦育种基地。农田教授来了，直接就去了谷地，得去会会他呀。秘书睁大了眼睛，土管局不是要开学习贯彻新法规培训会吗，安排有分管县长的讲话呢。 马运昌摆摆手：“叫他们自己学习吧，写好心得就行了，关键在于实践中如何落实到位，局长讲就行了。这也要去讲话，那也要讲话，我不被撕成几大块？我要去见田教授，人家来了好多天了，我总不能等他回来路过县城，才去见面呀。” 没想到张敬民已经先下去了。马运昌心里想，真是的，也不等我一下，一定要抢先到，体现比谁都关心田教授？在路上他要驾驶员加速。驾驶员口头上答应，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跑快起来。 他们还在半路，张敬民就到了，站在麦地边上大声喊田教授。田教授直起腰来，答应了，说：“敬民局长，你这么忙，就不要来了嘛。” 张敬民说：“你都来了好几天了，我已经来晚了。怎么样啦？” 田教授收拾着器械，说：“药剂喷洒过了，应该没问题了。” 看见贺国荣也在那里忙着，张敬民就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贺国荣说：“昨天到的。” 田教授说：“昨天要没有小贺及时赶来，我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 田教授到下已经三天了，在麦地里观察半天，发现了问题，赶到乡里，找农推站的人帮忙，派人到县城买了药粉，购置了喷洒器械。昨天天快黑的时候，东西到了，人都下班了，乡里找不到人。见有一台小拖拉机在路边停着，田教授就去和开拖拉机的人商量，帮忙把东西送到麦地。他开口要一百块，田教授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给他说明先送到，回头再想办法给他，那人不干。 “眼看天越来越黑，正着急没办法，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一看小贺突然跑来了。问清楚状况，他就去找开拖拉机的人谈。转弯抹角硬是说有个亲戚认识，那人做了大幅度让步，只收了二十块，就把器械送下来了。我给小贺拿钱，他不要。不但不要钱，也不走了，连夜帮我兑好药剂，今天起早就到地里忙了大半天。” 张敬民说：“田教授帮助我们县里，这么辛苦，还要你掏钱？小贺他是在办我们自己的是事，不是帮你的忙。” 一起回到住处，放下器械，洗漱了一下，田教授告诉老蔡，可以准备吃饭了。 张敬民对贺国荣说：“吃了饭一起回去吧，这次下来时间也不短了。” 贺国荣说：“我们算啥呀，田教授也都来了好多天呢。” 田教授说：“我和你们年轻人不同，我在家里什么是都不会做，也做不了。老伴说，你的心在麦田里，你去吧，反正我给小黄打电话，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找他。你瞧瞧，动不动就找他，让人家做什么保证。” 张敬民说：“我们来个约定，你离开家要来贵山时候，你打电话，就由小贺和你保持联系，你想要来，马上就去接你，你要走，就负责送。” 田教授说：“我太喜欢这里了，老蔡为了我，天天都要做菜豆腐。”朝那边房子喊，“老蔡，今天多了人，要多搞点菜豆腐哦。” 老蔡应道：“我在搞呢，我看见张局长来了，我就会多搞点。田教授你放心吧。” 田教授回头说：“干脆呀，你们给我在这里搞个棚子吧，就靠着老蔡家。” 张敬民说：“不行呀，你家里还有老伴呢。” 田教授道：“让她也搬来，这里的空气比城头纯净多了，水又好，山更美。她的眼睛老花，来这里三年，保证摘下眼镜。真的，我和省医的眼科专家说过了，他肯定这样有用。” 摆好了吃饭桌子，马运昌赶到了。马运昌说：“先别忙吃饭，等等，我要亲自去看一眼麦子。”大家就又陪着他回头走一圈。那麦苗还是一片青葱，百多亩麦苗齐蹦蹦的，没看出是什么有问题。田教授说是纹枯病，主要发生在根茎部位。马运昌要蹲下看，田教授拉住了他，说：“已经用药了，站着看就行了，范围也不大，估计再有两三天，就恢复了。” 马运昌站起来握了田教授的手：“幸亏你抓得及时呀。” “我因为之前了解过你们这里的天气情况，心里想这段时间应该下来看看。来得正是时候，晚来两三天，就是另外一副样子了。你们小贺当时提供给我的好多数据材料起到了正真的作用了。所以我要好好感谢你呀小贺。” 贺国荣不好意思低下头说：“主要是田教授你太内行了。” 马运昌点头说：“就要这样干，田教授能够丢弃省城的舒适生活，跑到我们深山区，石山区来，开展科研，我们应该大力支持，学习田教授的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尤其是你们年青人，我看呀，就是缺少这方面的锻炼，现在身边就有这个好的老师，还不赶快虚心学习，继续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张敬民把马运昌的教导看成是一种认可，一种关心。一阵欣慰，觉得要找马运昌商量那件事的时机应该成熟了。 趁着第二钵菜豆腐还没有端上来，张敬民把调整普查领导小组文件的想法给马运昌做了汇报。一边把草稿拿出来，请马运昌审查签字。 马运昌对田教授说：“田教授你看，我们张局长就会抢抓机遇，他趁着你在这里，拿出文件来要我签发。这里面有他要准备调整进来的人选，他知道我这个人的个性特征，有专家领导在的时候来找我办事，是不会轻易被打回去或者反对的。我这一点脾气被他彻底掌握了。你看说田教授怎么办呀，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田教授说：“你们的事，我是不能干预的。你们县长局长要干什么不干什么，我哪里知道哟。” 张敬民说：“我把我的办公室主任调出来，让给有水平的能办事的同志，让他们承担责任，同时又使他们得到锻炼。我的这个出发点应该受到表扬，田教授你可要支持我才是呢。” 田教授笑说：“支持支持，张局长的工作我都支持。” 马运昌说：“你们新提的卫副局长就不错，材料也写得好，为什么不调整由他接任呢？” 张敬民说：“卫副局长呀，忙得很呢，他一大摊事务，忙的不亦乐乎，总说没有时间下基层来。他要是下不来，以后会有很大的遗憾。再说了，材料写得好的是小贺呢。” 贺国荣听到是说自己，赶紧走开，到老蔡的房档头，蹲下去拾掇柴火。 马运昌说：“局长下得来，副局长下不来，这就怪啰。好吧，既然你说这个人材料写得好，那就等着给他找个机会，让他写一份给我看。”马运昌拿了钢笔在文稿上签了：同意印发。张敬民吸了一大口气，轻松地将文稿收起来装好。 又添加了一钵豆腐。田教授啧啧称赞：“这个老蔡手艺真不简单。就用半缸酸汤，把豆腐点得又嫩又香。” 马运昌说：“手艺是不错，点豆腐用的不是石膏，而是酸汤，山他那个酸汤也不一般，使用山上的泉水来熬制，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水的质量好？” “好得很。不用烧开，直接就喝，一点问题也么有。” 提到水质，就又扯到了水电站项目的事。田教授伸出了大拇指：“你们是大手笔，我到过玻璃河边，这条河的水能不小啊，不开发真是可惜了。” 马运昌心事重重地说：“田教授呀，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事情不简单呢，难度有点大呢。敬民呀，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呢，现阶段这个事情可能要搁一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