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姓雷
男服务员靠墙而立，见到高飞走出包厢，立刻凑了上来，躬着腰杆，一脸坏笑问：“杰哥，需要什么服务？” 高飞伸手一抓男服务员的衣领，直接扯到身前，冷冷说：“特么的，自己胡搞瞎搞，却让老子来守门，当老子是太监吗？你什么意思，笑话老子？” “不是，不是……”男服务员明显被吓着了，语无伦次，“我不敢……不敢……” 高飞掏出两百块，塞入服务员的衣兜：“继续给老子盯紧了，李凌霄今晚的心情不好，惹恼了他，没有你好果子吃！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服务员苦着脸，几乎快哭出来。 “想让老子伺候，门都没有！”高飞一把推开服务员，甩手走人。 望着高飞张狂的背影，服务员露出愤怒的目光，大口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看似处于爆发的状态，接着却冒出一句：“你只是个服务员，要认清自己的本分，既然拿了别人500块钱小费，就要尽职工作，周到服务！” 走到KTV楼下，迎宾小妹没有再打招呼，高飞目光一扫，轻易见到李凌霄那辆黑色宝马车，大摇大摆地开着车子离开。 那些人虽然被打晕，但在春药的作用下，很快就会醒来，算上他们啪啪啪的时间，留给高飞的时间不是太多。 将宝马车开到一个监控盲点，高飞停下车子，一个背着运动背包的青年上车，坐进副驾驶座，朝高飞招呼一声：“飞哥。” 这人叫谷溪，是景林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参加过那次与尖刀会械斗的行动，高飞当晚展现出来的武力让他心服口服，这次负责对宝马车的销赃。 “辛苦了。” 高飞朝谷溪点下头，打开车门下车，再坐进后排座位，从谷溪手中接过包裹，取出里面一套衣服和鞋子换上，然后脱下太阳帽和头套，连那把假枪也一起塞入包裹。 谷溪重新下车，从背包拿出两块伪车牌，套在宝马车的车牌表面，随后又拿出一部智能手机交给高飞，就坐进驾驶座位。 “飞哥，我先走了，这车子保证卖个好价钱。” “好，小心点。” 待谷溪开走宝马车，高飞就用那部智能手机的网络拨号软件报案。 “喂，这里是脊南派出所。” “我要报案！” “请尽量用简要的语言描述案件内容。” “云水中学的十二名高中生在悦达KTV的218包厢交换女朋友啪啪啪。” “好的，请问您的姓名和身份证号，我们核实后马上出警。” “我姓雷，是个报社记者，已经偷拍到了好几张不雅照片，如果你们不管这种有伤社会风化的行为，我会将这些照片刊登出去，顺便抹黑你们脊南派出所。” “你敢？记者了不起啊……” “好吧，这次通话，我已经录音了，就这样。” “喂……嘟嘟嘟…….我去！” 这种拨号软件非但能改变号码，还能改变声音，高飞报案时，派出所接线员听到的，就是青年女性的声音。 他继续拨打号码，这次是用老者的声音。 “喂，是《东水早报》吗？”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有重大新闻线索爆料，绝对劲爆，绝对耸人听闻。云水中学的六个富二代篮球队队员，在悦达KTV的218包厢交换女朋友啪啪啪。我已经报警，警方马上会赶往悦达KTV抓捕，如果你们动作够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拍到一些不雅照片。” “呵呵，我们报社对这种新闻一向感兴趣。请问先生您怎么称呼呢？这条新闻线索，有向其它媒体爆料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新闻爆料费。” “我姓雷，你可叫我雷前辈，我是看《东水早报》长大的，新闻爆料费请打入红十字会的爱心账户，谢谢。” “那好，欢迎雷前辈下回继续爆料。” 高飞连续拨打了十几家媒体的号码，才将手机关机，取出手机卡折断，丢入垃圾桶。 这里的位置离郊区不远，高飞打的到市区的某个监控盲点，然后乘坐另一辆的士，折回到悦达KTV附近。 脊南派出所的副所长正在给所长打电话。 “老李，小赵接到一个报案电话，是一个无良女记者打来的，声称有云水中学的高中生在悦达KTV集体滚床单，人数多达12个，我们遇到了大鱼。” “你派人出警了吗？” “还没有。女记者的心思很明了，就是要我们出警，将事情搞大，好增加她们的新闻素材，那么这个案件十有八九是真的。悦达KTV这个月的孝敬已经给过了，我们不好动手脚。云水中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弄不好容易出岔子，我感觉是个烫手山芋。” “出警是必须的。这样，你亲自带人走一趟，将人全部带回来再说，先弄清楚什么情况。云水中学的学生也不全是二代，十二个人，总有一两个冤大头。另外，也可以借这个事情敲打敲打悦达，那家TKV不是打架，就是吸毒，经常惹出乱子来。我这边还有个饭局，散席后就赶回所里。” “我本来想让小郑带队，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跑一趟吧。” 悦达KTV的正对面，就是整个东水都有名的脊南夜市，长度三千多米，是许多外来务工人员钟情的留连之地。 距离夜市入口五十几米左右，有一处夫妻一起经营的烧烤摊。 这时候，高飞就在烧烤摊吃着烧烤，喝着扎啤，同桌的还有三个老乡，他是听到那三人用南州那边的方言交流，才主动凑上去，和他们拼桌。 高飞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悦达KTV门口，心里暗暗说：“打了十几个电话，只来了七八家媒体，成功率只有一半，不过有这些人就够了，不知道警方什么时候出场？” 从十几分钟前开始，陆续来了七八辆小车，尽皆停在KTV门口附近，也不见人有人下车，但车子就这么停着，显得有点诡异，引起了保安的暗暗警惕。 没让高飞等太久，足足五辆警车呼啸而来，直接停在KTV正门前，十几个身着正装的民警下车，朝KTV一拥而入，保安根本不敢阻拦。 那七八辆有图谋不轨嫌疑的小车同时打开车门，一个个记者精神亢奋地下车，脖子上挂着相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向KTV。 那个看车的保安出于职责所在，终于吼了一声：“你们干什么？这里不能进去！” KTV里面有内保，只是当着民警的面，内保根本不敢乱来，能当记者的都是老油子，哪会将一个看车保安放在眼里，当下一窝蜂冲进楼梯。 高飞问：“悦达KTV好像有客人犯事，要不要上去看看？” 老乡甲提议：“走就走呗，正也无聊，夜市什么时候不能逛？” 老乡乙附和：“那我们快点。” 老乡丙说：“还没结账呢，着什么急？” 高飞连忙说：“相见就是有缘，在东水要遇到一个老乡还真不容易，今晚我请客，你们先上去，不要错过了好戏，我随后就到。” 老乡甲也不客气：“那就谢了，反正也留了号码，改天我们请你！” 三个老乡离开后，高飞慢悠悠的结账，然后掏出手机打给章恒，和他胡扯了一通，见到那三人进入KTV，才结束通话，拿了一根牙签，坐在位置上剔牙。 除了篮球队的富二代，云水中学其他学生也经常到悦达KTV唱歌，高飞没有贸然上去，万一被其他学生认出来，就有可能露出破绽。 十几个民警，外加十来个记者，这样的阵仗突然出现在KTV内部，不仅惊动了KTV的管理层，也引得顾客们议论不休，纷纷上前凑热闹。 一个民警悄悄对打头的副所长说：“刘所长，我们后面跟了许多记者。” 副所长低声冷哼：“那些记者类似狗仔队，专门拍照片的，不搞点有用的东西不会罢休，待会让他们随便拍几张，就直接赶走，留着他们碍事！” 那个民警点了点头，马上跟其他民警转达副所长的指示。 一干民警很快到达208包厢所在的廊道，那个忠于职守的男服务员不见踪影，估计为其它包厢的人服务去了。 一个民警打开包厢门，里面的场景让他咽了口唾沫。 六对赤条条的高中生现场巫山云雨，堪比草国的出色动作片，雨打芭蕉般的啪啪声、激荡人心的呻吟声、高亢的DJ舞曲相互混杂，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高中生的神态都不是很清醒，副所长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被人下药，就是主动服药，无论如何，这样的场面他们都不能不管，于是气势十足的大喝一声。 “将这些败类通通铐回去！” 一干民警涌入包厢，将纠缠在一起的高中生强行拉开，双手反剪在背后，铐上手铐，随后拿起散落的衣服往他们身上随意一裹，就一个个押走。 记者们终于逮到机会，一时间，闪光灯不停闪烁，咔擦声接连响起。这些记者经验十足，抓拍的角度都有专业摄像师的水准。 副所长将包厢检查一遍，在地面发现一盒避孕套，暗暗断定是高中生自己胡作非为，由于有两个女生买了矿泉水，高飞留在现场的矿泉水瓶没有引起注意。 这时候，KTV的经理小跑到包厢，一脸尴尬说：“刘所长，这个……” “什么都别说了，叫你们陈总打个电话给我！” 副所长沉着脸打断，说完后直接走人，身后跟着一个抱着所有剩余衣物的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