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准备工作

    从吃货联盟出来，已经接近中午，张盟主本想留下几人吃午饭，被孟岚拒绝了。四人开着车来到一个路口，洪秘书正等在这里，朱秋荻下车从她手里拿了一份材料和一袋面包，回到车上交给孟岚。

    “先去义气堂。你们饿了就自己吃点东西。”孟岚说着翻开了资料。

    义气堂所在的两个小区和吃货联盟距离不远，末世里路上没那么多车，十分钟就到了。孟岚合上资料下车，没有惊动义气堂的高层，只在小区中参观一番，找了几户人家聊了聊，花了一个小时。

    离开义气堂之后，四人立刻去了巾帼会，又是在民间调研。巾帼会地盘大，人数多，花了三个小时。

    调研结束，回到互助会，孟岚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旁，时而冥思苦想，时而翻查资料，时而埋头计算，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咔哒”一声，房间中忽然亮起来。孟岚抬起头，见冷墨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道：“别太拼了。”

    “不拼哪有命？”孟岚微微一笑，“秀臻和小戚还有三四天就该到了。我们先进城，就要做好自己的事。”

    “明白。不打扰了。”冷墨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冷墨的背影，孟岚有一点失落。她尝一口咖啡，有点甜，有点暖。揉了揉额头，她又强迫自己把精力投入到眼前的卷宗中去。

    接下来一连两天，冷墨都跟在孟岚身边，在泉城中四处考察谈判，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废寝忘食地工作。对于她这两天来的表现，冷墨只能说一个“服”字。无论是冷墨自己，还是姜白露、方哲等人，都不是勤勉的人，吴雪雁虽然干起活来更卖力气，但那是基于她自己充沛的活力。而孟岚与他们都不同，她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坚定的信念，顶着各方的压力，开展自己的工作。

    傍晚，仍然是冷墨给孟岚端来咖啡。孟岚抬头道：“明天小戚就到了。我们早上去城门迎接。你今天早点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明天开始，我这个保镖，也该下岗了。”冷墨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所以我今天更不能松懈。”

    孟岚道：“我可没拿你当保镖。这几天所有的工作，都没有瞒着你。”

    “我知道。你先忙吧，我在楼下等你。”冷墨没有多说，离开了办公室。

    也许是为明天互助会的到来养精蓄锐，也可能是孟岚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毕，今天她并没有忙到半夜才回家。冷墨也因此早早回到了自己的驻地，见到了等在客厅里的方哲。

    “冷哥，这两天，你状态不对。”方哲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我有什么问题？”冷墨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在这几天里，他难得地放松下来，但是并没有中断异能的锻炼，身体素质也在稳步提高。

    “冷哥你实话实说，和孟岚到底是什么关系？”方哲问道。

    “有点喜欢吧。”冷墨想了想答道：“互相可能都有点喜欢。但是我们都没有明说，所以也做不得数。”

    “你们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看在眼里。”方哲说道：“三天了，你一直跟在她身边，晚上要半夜才回来。如果姜白露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看，怎么想？”

    “姜白露回来了？”冷墨问道。这几天来，方哲等人分别守在城门和孟家别墅区附近，就是在等姜白露。每每想起这件事，冷墨还有些愧疚。因为他认为自己才是最应该在那里等待的人，却为了保护孟岚脱不开身。

    “还没有。”方哲面无表情道：“但是你应该知道，她如果到了泉城，最想看到的是谁。”

    “我知道。”冷墨辩解道：“不过这两天我也是在干正事。你知道，互助会强大了，不但你们能有个靠山，对我们寻找姜白露，也是很有利的。”

    “冷哥，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方哲今天似乎谈兴很高，“你说互助会的强大，对寻找姜白露有利，这点我认可。但是如果现在姜白露出现了，和你会合了。你会不会立刻离开互助会，带着她北上？”

    “这个……”冷墨犹豫一下，说道：“恐怕不行。互助会还在起步阶段，我既然参与了，就不想半途而废，总要看它稳定下来，才能放心离开。”

    “那就是说，你为互助会办事，和姜白露没有直接关系了。”方哲总结一句，又问道：“但是你又不可能带着互助会北上，那么你留下一个稳定的互助会，是为了谁？”

    “为了……为了你们，为了小戚，孟岚，也为了……很多普通老百姓。”冷墨说了这几个答案，忽然举起双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为了孟岚。”

    岂知这个答案依然不是方哲的目的。他继续问道：“那你这两天跟着孟岚，做了什么正事？”

    “我……”冷墨想了想，似乎真的没什么正事，这几天让他最有成就感的，就是傍晚给孟岚送去一杯咖啡。

    “冷哥，我现在的身份可能不太对，但还是必须提醒你。”方哲道：“你这几天越来越不像一个老大了，你成了一个普通的进化者战士，一个保镖。你现在不认我们这些属下了，行，没问题。但是你还是要记住，自己是一个领导者，而不是跟在别人身边，懒洋洋地做个保镖，做个仆人。”

    “方哲，你知道，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团队里，也有不同的定位。”冷墨解释道：“而且我本身并不是很想做一个领导，是形势所迫，让我成了一个领导。”

    “你确定吗？”方哲追问一句，不待冷墨回答，接着道：“也许你可以这样说服自己，但是你说服不了我，也说服不了小韩小秦他们，同样说服不了姜白露、吴雪雁。冷哥，旁观者清。你被孟岚改变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她迷惑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注意。就像你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告诫我们不要接近她一样。”

    “你说得对。”冷墨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迷惑了。不过我还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只能希望姜白露早点来，互助会早点稳定，我们也能早点离开这里。”

    “冷哥，你现在这样，就算姜白露来了，也不会去找你的。”方哲有点激动地说道：“你自己回忆一下，当你吸引了姜白露的时候，吸引了吴雪雁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候你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战士，更是果断的领导和睿智的导师。而现在呢？现在的你，和我有什么差别？无非是听别人的指挥，打打架，杀杀人。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姜白露会不会喜欢？吴雪雁会不会喜欢？”

    “方哲，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冷墨感到有点招架不住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方哲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几天来，他沉迷于悠闲的生活。感知着孟岚工作的身影，他感到很踏实；看着孟岚和对手侃侃而谈，他感到很自豪；知道孟岚喝掉他端去的咖啡，他感到很欣慰。尽管姜白露的身影经常会在脑海中出现，一次次压过孟岚，让他心怀愧疚，但是他仍然不想跳出这个怪圈。姜白露也好，孟岚也罢，他都不想割舍。

    “对了。明天互助会就抵达泉城了。你们几个进化者，上午跟我一起去城门。让小韩小秦他们，还在孟家那里蹲点吧。”冷墨交待了一句，赶紧躲进自己的屋里。

    第二天，互助会的到来，并没有掀起太大风浪。但是冷墨知道，风平浪静之下，还有暗流涌动。互助会总堂在这几天里增加到千余人，新加入的进化者也有四十人，几乎翻了一倍。这样一个势力，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视。

    进城之后，所有人被安排进入一个空置的小区，孟岚带着戚以方等人和官方进行了资料的交换。接下来就是孟岚主持的内部会议。

    “我们人数太多，必须打散。”孟岚提出第一个建议：“互助会是互助会，总堂是总堂，会员是会员，产业是产业。不能互相渗透。现在我们的总堂有千余人，在每个势利眼中，都是一个庞然大物。然而事实呢，我们其实只有不到一百个进化者，实力弱得可怜。所以我们必须鼓励底层的会员走出去，到其他势力的辖区内生活，化整为零。这样一方面可以让他们发展新会员，另一方面也避免我们树大招风。”

    她说着拿出一份计划书，道：“要让他们离开总堂，必须正面引导。这是我制定的鼓励政策。但是制定计划时，我是按照离开时的人数计算的，数据还要有改动。”

    随着她说话，洪秘书给在座每个人发了一份资料。

    “鼓励政策必须有物资支撑。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也是我们目前最大的问题。”孟岚道：“我们的物资够不够？如果不够，如何迅速获取？”

    她说着又拿出一份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