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龙啸九天
炎魔伊弗利特一挥手，一大片火焰便扫了出去，十多个修罗军瞬间被烧为焦炭！ 它是纯元素构成，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到它，连勇冠六道的修罗军，顷刻间都被打懵了。 攻势稍稍一缓，城头上的修罗军已是被屠杀殆尽，众人也得以缓一口气。 那伊弗利特也不是全无脑子，一边随意挥洒着火焰，不时还掷出几支火矛，被直接命中的修罗兵立时炸得四分五裂，就是挨上个边儿，马上就烧的跟个火人儿仿佛。 修罗军阵型大乱，显然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个火焰巨人，竟向后退开些距离。 韩文悦松了口气，擦着汗大声道：“贝尔尼尼，还有这样的怪东西没？” 贝尔尼尼却罕见地没回话，脸色铁青，抬着手，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似乎在准备什么强力的魔法。 袁穹迈步过来，道：“当日他也是用这东西对付九曜，被九曜用法术破掉，九曜尚且对付的了，何况赵知秋？”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就见赵知秋忽然一跃下了象背，身前的修罗军立时分开条路。 赵知秋只往前迈了一步，抽刀一挥，几乎就是光芒一闪间，伊弗利特怪嚎一声，腾起阵火雾便不见了。 修罗军爆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欢呼，赵知秋表情却浑不在意，抬起头看了看城头的贝尔尼尼。 贝尔尼尼嘴唇一抿，向下一挥手，周围的温度迅速降低，气流仿佛一下子聚集起来，眨眼工夫，一个龙卷风已经形成，而且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亮晶晶的冰结晶被龙卷风带动，随着风势向四周扩散！ 附近的修罗军惨叫着倒下一片，被风加速过的冰片就像是刀刃似的，而那龙卷风竟然还在持续增大！ 杰拉诺喘着气道：“和流星雨齐名的禁咒冰雪暴，他竟然单人就用的出来，果然人类和他相比，还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韩文悦此时压根儿不在意他说什么，瞧见那冰雪龙卷风越转越大，城下的修罗军就跟被风扫过的落叶一般七零八落，全然溃不成军。 不过此时还来不及松懈，赵知秋现在根本就是深不可测，只要他一出手，结果如何就很难说了。 赵知秋仍旧一脸淡淡的表情，等那龙卷风压了过来，忽然一抬手，就见他身周腾起股气浪，附近的修罗兵被震得乱飞，而那冰风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拍了一巴掌，竟然震散了！ 贝尔尼尼脸色一下变得相当难看，扭回头冲韩文悦道：“韩，他连禁咒都随手击破，这实力最起码要强过一般的魔神了。” 韩文悦又气又急，大声道：“谁让你评价他的实力了，接着来啊！” 贝尔尼尼苦笑了下，刚转回头，陡然间一道亮光一闪，他身子一下子被切成两半，上半身正飞到韩文悦面前！ 韩文悦浑身一颤，忽然想起他是不死之身，才算松了口气。 贝尔尼尼又一个苦笑“我真打不过他，他能杀我一万次。” 韩文悦叹口气，往城下一看，见修罗军果然又是士气大振，再次涌了过来！ 这下恐怕真要玩完了。 韩文悦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看了下表。 连两小时都没坚持到。 几乎所有人都在发呆，只有僧兵们还在坚持，贝尔尼尼的禁咒为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油再次沸腾起来，而石块也从城下运上来不少。 韩文悦一咬牙，大声道：“准备决战！” 城头上又涌上大批的战士，而城门后的骑士，也做好了最后决战的准备，接连的冲击已经让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城门摇摇欲坠。 但油、石头和弓箭已经无法再阻挡士气又提高了一个层次的修罗军了，比刚才还快，修罗军便再次攻上城头！ 几十人、上百人、近千人，城头上的修罗军数量瞬间以倍计增长，混战当中，连袁穹这样的绝世高手都无计可施，狭小的空间无法闪展腾挪，纵然是形如鬼魅的身法，也半点用不上。 片刻工夫，僧兵和阿拉伯的战士便死伤近半，只骑士仗着重甲，中国一众武林人士凭着过人的武艺，伤亡略少。 可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听轰然一声响，厚实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碎裂！ 城门后一直等着的云帆以及一众重骑兵早已心急如焚，门破的一瞬间已如出闸的猛虎一般扑了出去，刹那间将城门前的修罗军刺倒一片！ 可这也只是片刻的上风，修罗军前仆后继，不要命般往上硬冲，只是城门狭窄，地形相对而言不利，再加上云帆一杆长枪舞起来风雨不透，才算是堪堪打了个平手！ 可云帆这边也无法再进半步，吊桥碎裂，护城河里已经挤满了修罗军，别说是马，就是人也挤不过去。 这种阵势无疑对重骑兵极为不利，已经有不知多少人受伤被拖到后面，幸好很快就有人补位。 云帆已经杀得浑身是血，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眼前的修罗军就像是割不尽的杂草，一茬倒下，立时就有一茬又涌了上来！ 城头上，韩文悦众人也已经陷入苦战。 刚才他还能约莫估计出爬上城头的修罗军人数，如今已经全然陷入重围，四周全是着怪异盔甲的修罗军，根本就杀不绝。 赵知秋已经重回象背，他似乎半点不想加入战团，除非类似贝尔尼尼那样的怪胎影响战局。 这本来是个有利条件，而如今再看，其实赵知秋加入不加入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战争。 除了个人技术极其出众的中国高手以及血族战士，其他人无论是僧兵、阿拉伯人甚或重骑兵，几乎是一个照面儿就被打垮，非死即伤，而仅存的优势也在迅速崩溃，武功再好，在这种环境下也要大打折扣。 韩文悦奋力砍杀着面前的修罗军，回头再看时，除了能见到袁穹和水月师太的身影，其他人已经完完全全被淹没在人丛中！ 兰斯洛特和亚历克斯护在他左右，三人呈掎角之势抵御着修罗军的冲击，如果不是如此，只怕连他也支撑不住了。 韩文悦忽然想起，多年前师傅道真子曾和他说过，再高的武功上了战场都没用，当时他还觉得这话言过其实，此时再想，才明白真是这么回事。 战争，并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应付的。 当然，像赵知秋和贝尔尼尼这样的怪物自然另当别论，可惜贝尔尼尼全然被赵知秋所克制，他只要有大动作就会挨刀，而这么多人涌了上来，他那些需要吟诵很久的魔法，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宋献策、撒莫里奥和黑魔法公会的众人已经在形势不受控制之前就被韩文悦撤到城内，由凯文、杰克以及麦格他们保护，也真亏了城头和城门的人拼尽全力战斗，否则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怕早已惨死在修罗军的铁蹄之下。 亚历克斯已经支持不住了，盔甲好几处都已经破破烂烂，大声道：“韩，再不撤就完蛋了！” 兰斯洛特也道：“教主，再不撤军，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韩文悦何尝不知，可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现在才发现，妄图以手中这些人抵挡修罗界百万大军，根本就是个蠢到极处的主意，果然，逞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如果现在撤退，一下城头，在城内内奋战的云帆他们立时就会被修罗军包了饺子，但如果不下，最多不过一时半刻，整个城都会被修罗军踩成齑粉！ 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韩文悦真想仰天长叹，他至此才知道，指挥一支军队打仗，是何其不易。 正犹豫不决时，就见一个人影拼力杀了过来，已是一身是血，正是文曲，大声道：“教主，撤吧，如果撤军，我们还有机会和他们再战，不撤的话真的就白白牺牲了！” 他话音刚落，韩文悦就反应过来了，如果全军覆没，拼掉对方三万人，也算是不亏，可如今别说三万，只怕修罗军伤亡连一万都没到，已足够把自己这三万多人杀光。 只这转念的工夫，形势继续往一边倒发展，韩文悦心知再不下令撤军，可真要玉碎于此了，大声道：“准备撤退，袁前辈，通知下面人！” 就见人群中一个身影忽然腾身而起，半空中打了个转折，已落在城中。 袁穹毕竟实力超群，纵使这种情况下，也没人能杀的了他，只道袍已是破破烂烂，显然这番混战，强如他也无可奈何。 片刻工夫就见袁穹重又跃上城头，长剑连闪将韩文悦身边几个修罗军刺倒，大声道：“都准备好了！” 韩文悦点了点头，提了口气，大声道：“全员向裂缝口撤退！” 他话音刚落，兰斯洛特立即又以英文复述一遍，就见城下的骑兵开始缓缓后退，韩文悦不敢怠慢，和兰斯洛特几人且战且退。 五人当中也只亚历克斯实力较弱，其余四人都已是顶尖的水平，城头上地方狭窄，修罗军自也不能一拥而上。 韩文悦生恐前面还有同伴，跃起扫了几眼，见密密麻麻都是修罗军，自己人一个看不到，显然一马当先的僧兵骑士等等已全然阵亡，自己五人已在队伍的最后，当下奋力砍杀，终于和处于第二梯次的水月师太等人接上。 此时云帆一众也缓缓退了回来，拦在最前顶着修罗军毫不停歇的进攻。 韩文悦见云帆全身是血，估计伤的也不轻，但这时候自也没工夫问，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大声催促后面人往后撤。 也亏得城门处狭小，实际上重骑兵反倒受损不多，亚历克斯指挥着分批替换，虽险实安。 只云帆和兰斯洛特压根儿缓不出手来，虽说韩文悦袁穹等人也加入战团，可战争毕竟是长兵器的天下，以刀剑杀敌，再高的武功也要打折扣，是以重担实际上还是压在云帆两人身上。 修罗军已经全然占据了城池，自城头和城门不停涌进来，密密麻麻，顷刻间已是把城内塞了个水泄不通。 那裂缝两边窄中间宽，像个梭型，撤退起来反而不易，队伍越退越慢，前方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韩文悦亲眼看见冥月被一刀砍去左腿，惨嚎着被余人拖到后排，僧正上前补位时，没几下就丢了一条手臂，里高野的僧兵几乎被屠戮殆尽，余下的也只苍月胧月以及寥寥数人。 巴哈的阿拉伯战士也死伤惨重，只能瞧见他身边十多个仍旧舞着弯刀厮杀。 另一边水月师太带着中国群雄也在奋力拼杀，粗略估算也折损掉一半人手。 人数最多的自然还是梵蒂冈的骑兵，但这显然要把基数算在里面，想来伤亡也绝对不小。 他只顾着观察周遭，不提放一柄狼牙棒当胸杵了过来，旁边的亚历克斯手疾眼快，挥剑一摆，将这一棒挡开，随即却被一柄链子锤重重砸在胸口，狂喷鲜血倒地！ 韩文悦怒吼一声，火精剑胡劈乱砍逼退几人，扶住亚历克斯，细看他伤势，显然伤得不轻。 亚历克斯喘着气道：“韩……很荣幸……跟你……跟你……” 话没说完他便晕了过去，韩文悦气得大叫“赶紧救人！后面的！赶紧撤啊！” 但他也知道，裂缝入口不大，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涌进去，再者，修罗军只要死咬着不放，即使是出了裂缝，也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陡然间觉得头上嗖地一下，不知什么东西飞了过去，抬头看时，竟然是张鳞凌空而起，一下子就蹿起老高，离着地面只怕有十几米！ 韩文悦一惊，以为背后也来了敌人，正扭头要看，就听张鳞高声道：“文悦，这是九龙御风术。” 韩文悦松了口气，紧跟着又紧张起来，大叫“你快下来，这不是你应付的来的，赶紧撤！” 张鳞淡淡一笑，道：“文悦，你给我的心法很有用，我终于懂了。” 韩文悦一愣，忽然间想起，莫不是说，他悟出九龙秘术后面的东西了？ 正要再问，就听张鳞又道：“文悦，云帆，来世咱们再做兄弟！” 韩文悦心里忽然腾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连云帆也是一愣，同时抬头望向天空！ 还没等说话，就听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怪叫，响彻天空，一下子连修罗军都是齐齐一怔，双方竟然不约而同停住了手！ 片刻又是一声，似乎和之前的叫声还有点区别，只怎么听都是不知什么野兽的毫无意义的怪叫。 这下韩文悦终于发现了，声音竟然是张鳞发出的！ 此时张鳞浮在半空，周身彩光笼罩，就跟传说中的神仙下凡一般，张着双手仰头长啸！ 啸声衔接越来越快，张鳞一直叫了九声，每声都有些区别，就像是念了九个不知名的字符，天空中云层翻涌，仿佛是暴雨来临前一般，电光银蛇似的在其中奔窜，看得人惊心动魄！ 陡然间云层中像是被一枚炸弹轰了一下，破开一个大口，一个硕大无朋的爪子伸了出来！ 韩文悦浑身一抖，怪叫一声“是龙！龙！” 紧跟着一个巨大的怪头探出云层，竟然真的是传说中的龙头！ 众人哗然，修罗军也有些不知所措，齐齐仰着头看天。 那龙头一摆，发出一声长啸，竟然跟张鳞之前的叫声有些相似，随即往下一探，长长的闪着金光的身子已然出了云层，庞大到遮天蔽日，围着张鳞转起了圈子。 云帆目瞪口呆，喃喃道：“真的有龙，真的有龙……” 张鳞全身的彩光已然渐趋凝固，化作一个彩色的透明光球罩在身周，张嘴又叫了一声，就见那龙游动中的身子忽然一凝，一只爪向下一按，天空中忽然降下难以计数的闪电，砸在城头附近！ 眼前一阵刺目的闪光，紧跟着轰隆一声巨响，脚下剧烈晃动，连两边的山都咔咔直响！ 韩文悦捂着眼睛一个踉跄，抬头再看时，那庞大的城墙已经被夷为平地，附近的修罗军一个不剩被扫了个精光，到处都是辨认不出究竟是哪里的尸体的残骸！ 这一击消灭的修罗军，只怕少说也有数千，两方人都吓呆了，韩文悦见面前只剩了大概几百修罗军，后面已然全是焦土，心知这只怕是张鳞授意，特意打远了些，这种雷砸到身上，贝尔尼尼都扛不住，这简直就是传说版的巡航导弹！ 他一下子醒过神儿来，大声道：“快撤退，全军撤退！” 队伍仍旧迟疑了下，才开始缓缓向后移动。 可修罗军毕竟是勇冠六道的最强军队，只沉寂了片刻立时又喊杀震天，似乎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根本没能动摇他们的士气分毫！ 就见修罗军阵中一个人影一闪，腾空而起，半空中拔刀出鞘，直扑那金龙！ 这当然是赵知秋了，他那柄断刀挟着火光带出一道长长的残影，正正击在龙的下巴上！ 那龙竟然被这一击撞歪了头，随即怒吼一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是一凝，一爪子拍了下来，赵知秋立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远远飞了出去！ 韩文悦心里一哆嗦，这才发现，纵然事已至此，自己仍旧担心着赵知秋。 那龙估计是被这一击激怒了，啸声不断，庞大的身躯也开始翻滚，一晃脑袋就是一大片火球雷电混杂着砸了下来，其中两颗火球竟然砸到自己人阵中，立时就有上百人被烧成焦炭！ 韩文悦吓了一跳，抬头看张鳞，见他闭着眼睛，似乎失去了意识，不及细想，大声道：“快撤退！” 人群一下子就乱了，拼了命般往后挤，偏生那龙像是发了疯般，火球闪电不停往下轰，根本不分敌我！ 好在它盘旋的位置靠近修罗军那边，大部分攻击都砸在修罗军阵中，也只零星火球之类会飞到自己这边，否则只怕顷刻间就能将自己这一万多人杀个片甲不留！ 修罗军已全然溃不成军，被打的鬼哭狼嚎，赵知秋也不知所踪，整个军团开始瓦解！ 地面强烈震动着，天空也仿佛受了感染，开始掉落下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碎片！ 贝尔尼尼几下跳了过来，大声道：“韩，这空间似乎要崩溃了，快走！” 这不用他说，韩文悦也察觉到了，抹了把汗叫道：“你去前面，指挥他们撤退，这么挤不是办法！” 贝尔尼尼依言去了。 他倒也真有办法，片刻工夫，队伍重新规整起来，撤退的速度快了不少。 那龙似乎是追着赵知秋去了，一个劲儿往前飞，沿路全是修罗军的焦尸，本方立时就安全了不少。 可空间显然撑不住了，巨大的碎片不停从天空坠落下来，露出天穹后恍若混沌般的诡异景象！ 足足用了十多分钟，已是有九成人退出裂缝，只韩文悦和云帆留在原地。 袁穹一跳过来，大声道：“还不走？” 韩文悦大声回道：“袁前辈，能不能想办法把张鳞救回来？” 袁穹抬头一望就明白过来，如果空间崩溃，张鳞也就回不去了，这里毕竟是个裂缝，崩溃了就是完完全全的混沌，只怕张良都没办法，当下咬牙高高跃起，在落下的几块碎片上借力连踏，已到了张鳞上方，猛力往下一推，那光罩碎裂开来，张鳞毫不受力地跌落下来！ 云帆大叫一声“让我来！”张开双臂就要上前接！ 韩文悦却知道人从这么高掉下来，硬接的话胳膊非断不可，一把推开他，纵身一跃迎了上去，半空中双臂往下一沉，借力在张鳞腿上一拨，带着他身子在空中转了两周，这才甩手往云帆那边一掷！ 云帆一把抱住，连退好几步才拿桩站稳，大声道：“快走！” 韩文悦和袁穹分别落地，见那天空已是大半都成为混沌似的灰色，只怕顷刻间就要崩溃，不言声就往裂缝口飞奔！ 几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出了裂缝口，又爬出火山口，见水月师太为首，一大片人还等在山坡上，没等喘匀了气，嗡的一声怪响，那裂缝终于缓缓消失。 韩文悦长出口气，已是瘫软在地，他这一带头，一万多人立时就躺下一大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疲倦的呼吸声。 今夜是个晴天，月光洒在积雪上，泛出纯净温和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