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温柔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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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好日子？

    总有许许多多的人这样问自己。

    有的人会说，过去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就好像他现在并不快乐，总是从记忆的缝隙当中寻求一些快乐的踪影。

    也有的人会说，现在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申九太爷就是这么想的。

    清早，公鸡刚刚打过鸣，申九太爷就走出了卧房，来到了房子后面的一个花圃，用手里的剪刀修剪花圃里的枝叶。

    “鱼笑”也起床了，走出了房门，舒展了一下筋骨，见申九太爷正在花圃里侍弄花草，正欲上前问候，申九太爷的义女春兰却抢先了一步。

    春兰站到了“鱼笑”的面前，红着脸问“鱼笑”道：“不知鱼大哥昨晚睡得可好。”

    “鱼笑”回之一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呢。”

    那春兰的脸颊似更红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更小了些，问“鱼笑”道：“山里夜里清冷，鱼大哥要不要再填床被子。”

    “鱼笑”又笑了笑，道：“不冷，不冷，我们练武的人只要吃饱喝足，便不会觉得寒冷了。”

    春兰已羞得低下了头，“鱼笑”见状忙问道：“欸，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春兰被这么一问，更是羞答答的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鱼笑”接着道：“莫不是学那祖逖刘琨闻鸡起舞？”

    春兰马上连连点头。

    “鱼笑”赞不绝口，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勤奋，好得很，好得很。”说话之间，就好像自己年纪大出许多似的。

    春兰本就喜爱武功，昨天又听这村子里的人把鱼笑三人的武功说得出神入化，早就按捺不住，见眼前这俊俏的哥哥提起武艺，便来了兴致，道：“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不能入大雅之堂，若是鱼大哥不嫌弃，不如指点我几招吧。”

    “鱼笑”竟拍了拍手道：“春兰姑娘巾帼英雄，我正想见识见识姑娘英子咧。”

    春兰脸颊又是一红，便不再说话，后退了几步，自顾自地耍起了拳脚。

    之见那春兰打得有板有眼，武功走得虽是灵巧一路，可招式之间融合了些刀意，也有些刚猛之势，想必是申九太爷亲自将刀法传授给她的。

    春兰连声娇叱，把一路拳脚打完，“鱼笑”见她身姿曼妙，不禁连连拍手叫好。

    春兰收了驾驶，见俊俏哥哥正为自己拍手，便不再娇羞，自豪地问“鱼笑”道：“鱼大哥，我这套拳脚里总觉得哪里还差点火候，自己千思万想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鱼大哥快来指点指点。”

    “鱼笑”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武功虽然不错，但实战经验尚浅了些，你刚才一招‘天女散花’之后，接的是哪一招？”

    春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天女散花’之后，当接‘越女拂袖’。”

    “鱼笑”笑着道：“想必申九太爷教你拳脚的时候，也是想让你打得好看，这两招连起来虽然身姿曼妙，让人赏心悦目，可威力却打了折扣，若遇上出手快的，你这两招之间的空隙便成了破绽。”

    这假“鱼笑”竟也真学起了鱼笑的语气，耐心对春兰解释，就好像自己的实战经验多么丰富一样。

    春兰若有所思，道：“鱼大哥说的对，那依着鱼大哥的意思，我当如何改良呢？”

    “鱼笑”道：“你在‘天女散花’之后，若是接上一招‘老牛犁地’就顺畅得多了。”

    春兰听罢果真动手演示了起来，只是那一招“老牛犁地”要附身探地，已双掌扫人下盘，为了留出进退余地，腰上还要蓄力，以便身型时刻能够弹起，所以这一招的模样是撅着屁股的，春兰平日连功，好看惯了，哪里会使这丑陋的招式，一时之间倒是完全摸不到要领。

    “鱼笑”看罢竟丝毫不顾忌男女之嫌，摇着头道“不对，不对，你的腿要这样。”竟真的贴近了春兰的身体，扶着春兰的手臂将这一招“老牛犁地”摆了出来，还拍了拍春兰的腰，道：“这里要用力些。”

    春兰见“鱼笑”摸她腰肢，也不顾演练招式了，竟突然双手捂着绯红的脸颊快步跑开了。

    那“鱼笑”还不明所以，见春兰跑开，嘴里还喃喃道：“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此刻身后竟传来一阵阵窃笑之声，“鱼笑”扭过头，见高棍条正一手捂着肚皮，一手堵着自己的嘴，强忍笑，前仰后合咧。

    “鱼笑”瞪了高棍条一眼，道：“你笑个什么？”

    高棍条再也忍不住，噗嗤噗嗤地又憋着声音笑了一阵，才对岳华道：“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小姑娘么。”

    岳华这时才明白过来，也笑道：“无妨，无妨，被我摸一摸，又不会坏了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