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父债子还
人类最可尊敬的高尚品格是通过战争而揭示和显露出来的。没有战争，世界将陷入自私自利之中……永久和平是一个梦，并且还不是一个美梦，而战争是上帝安排的世界秩序的一部分。在战争中得到发展的是人类的最高贵的美德，包括勇敢、克己、忠于职责，以及甘冒生命危险的自我牺牲。——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 14寸主炮炮口爆发出出猩红的烈焰和气浪，后坐力令4万6千吨的战列舰都在横摇，天空和太平洋的海水在巨炮的威力下颤抖，城市敬畏的匍匐于其下，14寸重弹每一发都留下陨石坑式的恐怖创伤；深蓝色的活塞式战斗机主宰着天空，在被硝烟染得灰黄的苍穹之下，老式战斗机的曲线闪烁着流光，老兵器古拙的美感。世界上毁灭永远比创造来得容易，大炮也永远比真理有说服力。 一支潜望镜悄然探出翻涌的海水，火焰穿过幽深的玻璃镜头，在少女冰蓝色的瞳仁中燃烧着，一团被冰封的火焰中，燃烧着支离破碎的城市，和随着烟雾升腾消散的，哀号悲泣的亡灵。 无声的旁观这一幕只有战争才会发生的奇景，少女嘴角微微扬起，扭曲成一丝病态的笑意，“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战争更好玩的游戏了，不是吗？” 被动声呐筛选过滤着海水任何一道声波，比对，排除，比对，排除，留在最中央的始终是一条微弱而清晰的声纹。 ~~横须贺军港~~ “拜托了，这不仅是命令，也是请求，所有市民的请求。”，横须贺驻军司令恭敬的鞠躬，怎么也掩饰不住神色中的抗拒和敌意。” “您是说要我们离开横须贺？”，群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的重复了一遍。 “根据防卫省的最新命令，你们需要离开横须贺，改为驻扎硫磺岛。”，司令官同样冷漠的重复了命令。 “……好，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执行的。”，群像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 “为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司令官走远后，静香不满的问道。 “因为现实，横须贺的港口设施很严重，可能是她们故意为之，总之现在横须贺的条件已经不再适合作为母港了。”，织部僧平静的分析起情况。 “那不是还有其他港口吗？”，静香继续抗辩，声音和气势都小了很多。 “她们还没有走远，还有一艘直到现在也没有露面的复仇号，那艘没竣工的埃塞克斯就是个幽灵。有横须贺的例子在前，现在谁还敢接受我们。”，织部僧理性过头的叙说着事实，除了提到复仇号时加重了语气。 “原来我们就是被这么看待的啊。”，群像此时反而笑了，笑的有自嘲，有苦涩，也有彻悟。 一路无话，匆匆经过的雇员和军官低着头，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废墟还没有清理完毕，堆积的瓦砾提醒每个人，战争并不遥远。 ~~USS猫鲨级~~ “有一些问题需要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少女轻声自言自语，双眸聚焦在战术地图上用红色标注的符号，“父债子还，仅此而已。”。 鱼雷发射管涌出两团气泡，暗色的金属造物拖着白色的尾流，融入幽深的海水。 ~~I401~~ “Warning！”，毫无预兆的，蜂鸣器发出尖叫，红色的提示符号在面板上闪烁。 “这是……”，负责声呐的静香当即敲打起键盘处理信号，“鱼雷，数量2。” 两条鱼雷被标示在群像面前的战术海图上，“左舵15，全速。”，群像简单估量了双方的相对方位，很简单的规避。 “鱼雷变向。”，监控着声呐的静香惊讶的发现鱼雷的航线转过一个弧度。 “一定有主动引导。”，伊欧娜在静香身后指导，“这个方向，增强信号。” “有信号了，开始分析，猫鲨级。”，静香依照指示，很快有了发现。 “SS218，大青花鱼。”，只凭不甚清晰的波形，伊欧娜便断定了她的身份，“绝对不会有错。” “你知道她？”，只有群像听出了伊欧娜语气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以后我会慢慢和你解释，但是现在，我们有麻烦了。”。 “鱼雷接触倒计时，10,9……”，静香紧张的注视着距离越来越近，即将相交的符号。 “伊欧娜，可以吧。”，群像转向伊欧娜，后者轻轻点头。 “准备，抓稳，3,2,1”，群像大声提醒众人，“轰”，一声爆炸，潜艇剧烈的颠簸， “近炸引信，没有击中主体。”，伊欧娜平静的声音适时解释。 “我们确实有麻烦了，必须要解决掉这个尾巴。”，杏平扶着天旋地转的脑袋 “信号增强，可以确认方位。”，静香第一时间回到岗位。 “可以发射鱼雷吗？” “鱼雷准备完毕。” “那就反击，前部鱼**发射。”，I401前方同样拉出两条尾流。 ~~大青花鱼~~ “没用的，当年你父亲是怎么对待我的，现在就要你来加倍偿还。”，少女病态的狂笑着，矢量引擎运作吹起大串气泡，全速迎向鱼雷，前部6具发射管同时发射，弹头相撞，重力场塌陷的黑洞无声吞噬了周围的海水。余下4条尾流，连同几乎要追上鱼雷的黑色潜艇，在 “她是疯子吗？”，静香瞪大了眼睛，确认没有看错，5个几乎混合在一起的符号，直直的冲过来，一副神风的架势，“这是…会撞上的。” “左满舵，加速鱼雷准备好了就发射，阻止她。”，指挥舱一阵忙乱。 “来不及了，这就是差距吗。”，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伊欧娜异常的平静，“碰轰。” 群像眼前的世界瞬间颠倒了方向，开始眩晕的旋转，重力违背了牛顿定律，天花板到了他的脚下，声音被多普勒效应拉伸成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呜咽，背部重重的撞在侧壁的金属上，疼痛感终于让他意识到身体还是自己的。 重力回归，杂乱的声音‘哗’的涌入耳朵，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大量的信息，一片空白和混沌，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背部还隐隐作痛。 “大青花鱼呢。”，忍受着晕眩和疼痛，群像意识中第一个浮现出的是 “在10点钟方向，航向航速不变。”，伊欧娜立在人仰马翻的指挥舱中间，只有她没有受到冲击的影响。 “超重力炮启动了。”，面板上不太显眼的符号顿时让他的脑袋清醒了过来。 “伊欧娜，这是……”，群像顾不得太多，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伊欧娜身前。 “不是全功率发射，可以维持。”，随着伊欧娜平静的声音，艇体向后颤动，重心不稳的群像一下坐在了地上。 “……干掉了……”，静香小心翼翼的发问。 “并没有，重力可以扰乱引力波探测。”。伊欧娜淡淡的解释。 “这艘大青花鱼，你知道些什么吗？”，群像回想起伊欧娜有些反常的表现。 “她只是要把那一份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