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冲突水域
~~瑞典·哥德堡港~~ 平日里冷清的港口突然变得不正常的热闹，码头上挤满了人群，男人，女人，老人……，像节日游行集会一样打着花花绿绿的彩带和条幅，攒动着拥挤在港口。港区的泊位里罕见的挤满了船只，集装箱货轮，冷藏货轮，驳船……这些船大部分都老旧不堪，匆忙喷过漆的船体上还有掩饰不住的斑驳痕迹。在斯帕卡的海雾基地化为废墟以后，人类从港口船坞或者船台搜罗一切可用的船只，然后奇迹般的在一周的时间里将其中的一部分整备至堪用的状态。和船只状态一样糟糕的是他们大部分毫无航海经验，让那些船长怀疑自己的船会不会一个浪头就沉掉。自从17年前悲剧性的失败后，航海业一夜之间成为了历史名词，在此期间出生的孩子们甚至只能从图片上了解什么叫船只，亲眼看到实物的孩子们兴奋的不能自已。 港口外几艘火炮战舰正在等候，桅杆上的旗帜是黑色的反万字，纳粹党旗，在任何时候出现都足以引起整个欧洲的厌恶，加上代表海雾身份的各色光纹，几乎把不受欢迎发挥到了极点，然而此时却不得不依靠她们。 “伙计们，都准备好了吗？”，日耳曼老船长粗犷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每一艘船上。 “准备好了。”，各船的船长纷纷大声回应。 “海洋是我们的，让那些该死的兵器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水手，鸣笛，启航。”，老船长眼里含着泪水，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把胸中17年的怨气和不甘一并发泄出来。 汽笛，震耳欲聋的汽笛，所有的船只，甚至包括护航的雾舰，直冲天穹，淹没了一切杂音。 ~~德文岛·纳尔逊号~~ “我该是说他们执着还是说他们傻瓜，没有让他们记住现在谁才是海洋的主人。”，纳尔逊一张张翻看着侦察机的照片，翻着翻着突然笑了出来。 “也许只是短生种太善忘了，17年对他们来说已经够长了，足够让他们忘记很多东西。”，站在身后的爱丽丝回答了她。 “那么我们帮他们想起来吧。”，纳尔逊冷哼一声。 “这次可是不光是德国海军的那点家底，还有武藏带来的一部分日本船。”，爱丽丝挑出几张照片，指着上面的船只轮廓。 “无妨，即使如此我们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是领先的。”，纳尔逊并不在意。 ~~设得兰群岛海雾母港~~ 翔像还是为忍受安排有些苦恼。虽然已经决定在接下来几天里搬到朴茨茅斯，但是这里依然还是绯红进行办公的地方。而且俾斯麦及她的手下决定继续呆在这里。绯红势必将内部的一些人类成员继续留在在这里以方便双方的沟通。但是自己始终找不到一个放心的人选。 “打扰一下，父亲大人。”，武藏轻轻敲门，“克劳迪丝有重要的事找您。” “我们有两个坏消息耀告诉你。”，“你想先听坏的还是更坏的。”，俾斯麦双子面无表情。“说吧。”翔像认命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头又要大一圈。 “我们布置在直布罗陀西边的潜艇发现了一只属于地中海战区的舰队，包括三艘大战舰和数艘补给船。”，趴在桌子上玩猫的克劳迪丝抬起视线，她觉得即使隔着屏幕自己似乎也能看出屏幕另一边的男人额头上的汗珠。 “地中海舰队，连她们都要插手吗？”，翔像浏览着情报简报，皱起了眉头。 “不要在意，她们不可能大规模介入。”克劳迪丝心不在焉的回答。“纳尔逊手下已经有足够的战斗力。这次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补给。” “不能让她们轻易的如愿以偿。”翔像回答。 “不过她们的航路在我们的拦截半径的极限上，我们会尽可能的阻止她们。另外还有第二个坏消息。”克劳迪丝盯着屏幕说道，那个眼神总让翔像怀疑她试图在自己的脸上寻找窘迫或是失落什么的神情。 “我们另外的潜艇在爱尔兰西边六百五十海里的地方发现了我们的将军大人。”，“她们向东方偏南航行，舰队至少包括她和罗德尼，数个无法辨别是大战舰还是重巡洋舰的目标。潜艇发送这条信息后失去联络。”，俾斯麦双子继续自己的说话方式。 “我们现在在布列塔尼西南，不可能放弃拦截行动，请您自己安排对将军大人的拦截。”克劳迪丝把事情丢给翔像 ~~北海·勇士号，声望号，不倦号，强盛号~~ “果然都被将军大人吸引过去了呢！只有这么小一支舰队警戒。”，勇士似乎有些不满，“明明只需要一个包抄就能彻底解决她们。” “优先完成任务，这次的目标不是她们。人类的货运舰队才是优先目标。时间紧迫。对方不过一艘重巡和几条驱逐舰，因为这个把任务搞砸将军大人惠很生气的。”声望似乎怕勇士一时冲动叮嘱道。 “战术网络已连线，定位。”，四艘战舰在浩瀚的大洋上显得微不足道，北大西洋卫星海图上显示着几个小点。 “测定射击诸元，半穿甲高爆燃烧弹。”，航母空无一物的飞行甲板一块块向下翻开，露出成排的垂直发射单元，整个舰队开始进入临战状态。 随后勇士打开了公共广播： “让开！” “我没有时间理你们。” 在数秒的沉寂之后，确认对方没有退让的意思。压缩气体推出弹体，发动机点火。 “末端被拦截，目标确认，急速，齐射。”，十几秒后，屏幕上标注出醒目的红色标记，整艘航母像圣诞树一样亮了起来，甲板下的发射模块从头至尾一排排发射导弹，重新装填，继续发射……，火箭发动机的尾焰把半个天空映成了血红色。 ~~北海护航队葛城号~~ 蜂鸣器轻轻鸣叫提示，雷达边缘出现了几个小点，在经过外围警戒圈后很快被画上了叉。 “导弹，被盯上了吗？”，少女轻轻皱起了眉毛，“加强戒备，准备防御。”，少女对舰队嘱咐。 “铃~~”，警铃大作，雷达屏幕的一角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光点，彼此相连成了一个光团。 “果然是这样，全体准备防御。”，航母甲板同样的向下打开露出密集的垂直发射管，巡洋舰和驱逐舰的高射武器抬高炮口，导弹和赤红的光束一起爆发，被击中的导弹炸开一团团火焰，商船上的船员们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战场奇观。 很快他们就没有了这番心情，没有被拦截的导弹在他们的视野中越来越大，银白色尖端是红色的弹体，周身围绕着高速运动时乳白色的光晕，只有战争兵器才有的奇特观感。 “轰。”，弹头穿透商船薄弱的船壳，炸药和未燃尽的燃料爆发出强劲的冲击波和高温，造船钢瞬间液化，从中弹的部位开始烧成大火球。 剩下的商船船员终于醒悟过来，在船长的命令下试图脱离战场。但是这些商船不少年龄比大部分船员的爸爸还大，更是十几年未曾保养过，速度刚刚超过十二节。在战场之中犹如蜗牛一样。 “川内，岚，Z12小破，商船损失3艘，真是伤啊。”，清点过损失后葛城轻叹一声。 “要反击吗？”，随船的军官发问。 “怎么反击？我们这边只有我射程足够，而且大西洋舰队又不是菜鸟，肯定早就撤退了。”，葛城反问。 “这……”，军官张口结舌。 “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程呢，攻击一定不只这一波。不过只要撑到武藏回来就好了。”，葛城自语。 ~~北海·护航队~~ “北大西洋是属八爪鱼的吗，她们到底想干什么！？”，葛城有点抓狂的揉着头发，两艘航母始终不远不近保持距离跟随着护航队，让她不得不花精力去防范。 “一切尽在掌握，完美，现在轮到我们了。”，水下，勇士和声望简单扫视了一下船只的分布图，拍了拍手。 “什么，右翼有高速目标？”，从右侧警戒舰发来的报告让葛城瞳孔瞬间一缩。 珍珠白色的舰艏高速穿过海水，身后激起大片水雾，前部炮塔喷发出四道暗金色的光束，当即把一艘商船蒸发了大半，尖锐的舰艏直接劈进另一艘船的侧舷，强行减速的同时也把它劈成两半。 护航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反应迅速，各种火力一起向两艘大战舰开火，各种光束和导弹覆盖了一侧船舷，看起来气势惊人，但是无法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缺乏战列舰的情况下，对战列巡洋舰也无可奈何，唯一能与之对抗的葛城号还在另一边。 声望和勇士的主炮和副炮一起向四面八方爆发火力，脆弱的商船完全无力承受，试图上前阻止的的最上号被二者的主炮连中数发，上层建筑几乎完蛋后只能远远避开。所幸这两艘船并不恋战，打出一轮火力后便迅速加速离去，留下海面上的残骸和挣扎的水手，护航舰悻悻的救起幸存者时，葛城号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