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PQ17
~~朴茨茅斯~~ 炸药燃烧后的硝烟和有机物烧焦的刺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各种物质灼烧过后的黑烟刺激着人们的呼吸道。17年后第一批航行在海上的勇士们终于回来了，只是并不是凯旋，而是一支灰头土脸，千疮百孔的败军。 最终到达朴茨茅斯的船只和出发时相比少了将近1/3，余下的船也各个伤痕累累，钢板上布满了各种口径的弹孔和碎片击穿的不规则破口，火焰灼烧后留下了焦黑的烟熏痕迹和被高温烧烤的扭曲的钢铁。失去动力的船只半沉在水中，被护航舰拖曳着勉强维持漂浮，甲板上散布着血迹干涸后的暗红色印记和随意堆放的裹尸袋。护航舰艇本身也是一副凄惨的样子，最上号的整个甲板以上部分被成了字面意义上上的残骸，更小的战舰上也足以凑出大半个英国海军火炮体系的弹孔，除了凄惨之外很难找出什么更恰当的形容词了。 见过二次大战的老一辈早已不在人世，对于从来没有见过战争的新生代，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幸存下来的人没有任何作为先行者的喜悦之情，每个人都神情木然，带着满身尘土和血迹，活像是撞击测试用的假人。 ~~提尔皮茨号~~ 阳光透过浅灰色的云层，也带上了一些阴霾的色彩，舰体光纹本身就是暗色调蓝的提尔皮茨号显得愈发阴郁。 “护航队已经到港口了，情况很不乐观，损失了将近1/3。”，克劳迪丝从外形仿造恩尼格码的打字机里抽出一条字条展示给翔像，即使隔着通讯光屏，依然清晰可辨。 “为什么会损失这么多？”，听到损失数字，翔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去问你的欧洲好兄弟吧，他们的足足有1个小时都没有解决一个小小的通讯故障。”，克劳迪丝在微妙的位置加重了语气。 “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不要理会他们。”，翔像犹豫了一会，最终吐出了这句话。 “能和这样空前绝后的盟友合作我真是三生有幸。”，克劳迪丝似笑非笑的暗讽。 “这些等到打完这一仗再说，现在告诉我你有多少把握拦住地中海舰队。”，翔像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拦住是一回事，能给她们多少损失就是另一回事了。大西洋舰队是不会放任我们攻击的，对我们来说最重要，也是最缺乏的就是时间，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去搜索和攻击。” “3个小时。”，翔像看起来有些失望，“你一定要尽一切可能拦截她们。” “我会尽力而为，我只能给你这个保证。”，克劳迪丝摇头轻叹。 ~~提尔皮茨号~~ “提尔皮茨号一炮未发，悄悄返回了挪威。盟军统帅部自行下令解散的PQ17舰队成为了德军潜艇和航空兵最好的靶子，最终损失过半。”，克劳迪丝捧着一本二战史朗读。 “你在你自己的船上读这种东西不觉得有违和感吗？”苏格拉底吐槽道。 “这样才显得有历史感，有我在身边你还会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吗。”，克劳迪丝用指甲敲敲摆在办公桌上的蓝宝石“希望”。 “好吧，你赢了。”苏格拉底回话“U99向我们发送了消息，她找到补给舰队的踪影了。” “我说是吧。” ~~黎塞留号~~ “大型水面目标，距离300，信号强，真是一个不高明的伎俩。”，少女用眼底的余光随意扫视了一眼雷达屏幕，“算了，还是先准备一下防空火力吧。”，光点从一个散开成多个。 战舰空置的甲板向下翻开，下面是整齐的垂直发射单元，各种口径的高射武器抬高仰角，红色，红色的尾焰，红色的光束，把半边天空都染上了战争的颜色，导弹明显的亮白色弧线轨迹和红色相遇，绽开一团明黄和赤红相间的火焰。 “沃克兰号，阿维埃尔号小破，一艘运输舰小破，仅此而已了。”，一轮火力过后，损失微乎其微，报告只有短短几行，“但是剧情可是不能跳过的。” “拦住她，不要让俾斯麦她们靠的太近，自本舰以下，斯特拉斯堡，福熙，扎拉，博尔扎诺及所属僚舰上前，务必不要让对方在靠近舰队。”，黎塞留向舰队发布命令，数艘战舰开始加速脱离舰队向正北方移动然后重新编队，试图在北方组织一条能够阻止突破的防线。与之相对的则开始组织突破阵型，俾斯麦，提尔皮兹，沙恩霍斯特，德意志，希佩尔海军上将，欧根亲王开始靠拢加速向南突进。 “黎塞留号已经离队，重复，黎塞留号离队，附近潜艇请向我坐标靠拢。”，UVIIC型潜艇从四面八方向舰队潜行靠拢。 “定深25，散布7，发射。”，废气形成白色水线，向外围的战舰袭来。 处于射击线上的意大利驱逐舰机敏的划过一道弧线躲过鱼雷，甲板上升起火箭深弹，朝着轨迹的来向盲射了一轮弹幕。 更多的鱼雷在海面划过交叉线，密集如网的向舰队侧翼逼近，穿过战舰规避的圆弧线。恰好经过的莫加多尔号驱逐舰被擦过舰尾，小半个舰尾瞬间消失。躲开一轮鱼雷后的驱逐舰纷纷加大声呐的功率，火箭深弹和反潜导弹一起向水下射击，爆炸激起的大大小小的水柱在海面下起了小雨。 “很好，就是这样。”，U99只是开着被动声呐，小心翼翼的向舰队中央逼近，“还有一点点就好，就是这样。目标运输舰，舰艏发射管，齐射；尾管瞄准阿尔及利亚号。”，数枚鱼雷瞬间把一艘运输舰炸成两段，阿尔及利亚号猝不及防也被命中，U99见好就收，趁乱溜了出去。 “俾斯麦和提尔皮茨已经把威胁最大的黎塞留和斯特拉斯堡引开了，现在他们只剩下一艘老旧的达芬奇号，我们只要打一轮输出就走就可以，明白了吗。” “明白！” “好！格奈森瑙号，斯佩勋爵号，舍尔海军上将号出击，目标地中海舰队！” 地中海舰队的东北方海面突然出现了白色的浪花，数艘巨舰一下子从海面下冲了出来。如同饿狼般向补给舰队冲了过去。地中海舰队的护航反应异常迅速。达芬奇，海尔契斯，塔兰托几乎在袭击者冲出海面的同事就开始转向，并且在格奈森瑙刚刚稳定冲出水面的船体的时候就开始向她们倾泻火力。 “别以为我好欺负啊，这是瞧不起305无畏舰吗，今天我就教教这些连无畏舰都不算的破船怎么打仗。”，看到三艘德国军舰的达芬奇瞬间爆发，炮塔全部转向侧舷，一轮齐射，赤红的光束把格奈森瑙号整艘舰冲击的向一侧倾斜。 格奈森瑙号和斯佩勋爵号只能用前主炮和达芬奇号交火，承受整个侧舷的火力，尾炮和舍尔海军上将号则攻击运输船。 “我们要顶不住了，该撤了。”，始终顶着达芬奇号全炮门和重巡洋舰火力的格奈森瑙号已经伤痕累累，只剩下一半火力还能使用，斯佩勋爵号已经明显的****。 “这就走。”。舍尔上将号向一艘重伤的运输舰补上最后一炮，然后开始转向。试图拉开距离来寻找更好的突破机会。之前莽撞的行为虽然有所斩获，但是贸然就置身于对方的火力打击之下让所有人身上都带了伤。 达芬奇在保持向对方的火力的同时转了个弯，没有追击。若是自己贸然追击运输船队会失去掩护，这是哪怕是一队巡洋舰都可能威胁到舰队的安全。主炮虽然依然向对方开火，但是无论是主炮的命中率还是而是导弹突破拦截的概率都下降了一个级别。她乘此机会将驱巡舰迅速向周围散开试图捕捉水下的潜艇的踪迹。以刚刚对方身上的伤势在自己持续向对方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可能需要十五分钟来维修。自己要趁机尽可能排除潜艇的威胁。 然而北方的的战况陷入了另一种极端，有限的兵力让地中海舰队只能用黎塞留和斯特拉斯堡两艘战列舰在两翼排成一个脆弱的弧线，把巡洋舰留在中央。俾斯麦全然不顾从两翼战列舰的猛烈火力，依靠装甲和航速的优势支取阵型中央，和地中海舰队的巡洋舰们搅在一起。只有8寸炮的条约型重巡洋舰很快就在和德国战舰的交火中占了下风。 “福熙，扎拉大破，请求援护！”，在11寸和15寸重炮的交叉火力下，中央的两艘重巡洋舰很快就变成了燃烧着的地狱，两端的黎塞留和斯特拉斯堡只得开足马力去填补缺口。“马上就到，请务必坚持到我们抵达。”黎塞留号上的主炮的垂直发射单元一刻不停的向德舰释放着火力。这条脆弱的弧线已经被从中央压成弓形，似乎很快就会折断。 在这一刻或许连身都没有站在人类一边，“确认前卫号及数艘驱逐舰。预计一小时内与本队接触。”，警戒潜艇U48向俾斯麦发来这份信息，很快又补上了一份让她心情更坏的信息，“天空确认长距离导弹，应该来自强袭海域压制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