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痛的感觉
月下，一个人影悄然至门前，推开房门，径直走到床前，轻轻唤道：“雪儿，睡了吗，我有句要紧的话要对你说。” 前来扰人清梦的不是别人，正是永乐宫正儿八经的主子，昨日的新郎官宋晓。 此时，他已是惊得扭曲了一张俊脸，手执一盏红烛，傻傻愣愣地立在床前，似乎已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怪只能怪今夜的月色格外撩人，堂堂的一国之君望着夜空深叹，猛然想起一句要紧的话忘了对某人说，便避开一众榻前侍奉的宫女，独自一人秉烛前来。 可怜，昭阳殿的那位佳人望眼欲穿地空等了半夜，新王后的第二夜就开始独守空房。 房间的门并未锁上，因贺颜双手抱着个人，腾不出来手脚上门，以至于被宋晓轻易地推门而入，结果被他看到令人心碎的一幕。 瞬间，只觉得一颗心痛得噼噼啪啪掉了一地，让他深夜前来倾诉的某人卧床上，竟然看到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男人。 这一眼，宛如五雷轰顶，心痛如割。 看来今夜想棒打鸳鸯的不止贺颜一人，还有他的妹夫宋晓，如此看来他们还真像是一家人。 只不过前者并没有撞见什么鸳鸯，后者确实眼见为实，结结实实地撞上了。 床上的一对儿同被而眠的人惊醒了，里面的人恍恍惚惚坐起，睡眼朦胧地望着床前红烛下的男子。 “嗯，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她一头秀发散开垂着，虽然一脸的倦容，却是依旧靓丽动人。她强打着精神望去，暗暗吃一惊，眼前的男子竟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红烛的光芒微微颤抖着，一滴烛泪悄然滑落，他的目光也随着一颤，胸中似有一物在堵着：“你，你和他……” 凌雪儿这时才发觉身旁还有一人，貌似和自己同卧在一张床上，同盖着一张薄被。 “啊……”她这一声惊叫一点也不亚于方才宋晓的震惊，贺颜这家伙何时这般模样躺在身边。 深夜里，凌大总管房间里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引的房前屋后的暗卫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三个大男人，在深夜里唱的是哪一出。 “小凌子，你怎么醒了！快睡吧，一会儿天就亮了！”贺颜悠悠醒转，一副体贴温存的模样，看在另外两个人的眼里显得分外地妖娆。 “你，你竟然和他同睡……你们……”站在床边的人眼眸中深深的痛意映着烛光，薄唇颤抖着，额上的青筋已在暴起。 贺颜这才发觉床边还有一人，正对他怒目而视，一副想撕碎他的样子。 “君上……”他慌乱中直起身，锦缎的薄被瞬间滑落，露出他那身红艳艳的内衣。 不知道何时这家伙解开衣带，丝滑的衣领敞开得更低了，裸露出半个肩膀，烛光一照诱人的一片雪白。 “咳咳……”凌雪儿不由得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腿上一使劲，直接将某人踹到地上。 那人却是一脸的困惑加尴尬，如瀑的发丝散落一边，目光迷离，宛如正在偷情被大房逮住的小妾。 “君上，臣这两日一直留宿在这里，我们两个已经……” 真想让这家伙闭嘴，还嫌不够乱吗？ “住嘴！”终于有人已忍无可忍，随着斥喝一拳重重地打在那片裸露的肩。 红烛已应声而落，“哧”地一声熄灭，顿时屋里一片黑暗。 这个玩笑来得似乎有点过了。 房间外的护卫微微一顿，压低了声音问同伴：“进去吗？好像里面打起来了！” 旁边的人似唏嘘一声，像是惯了风花雪月：“老弟，这种事好像你我解决不了，进去也没有用。” 是解决不了，一边是君上，一边是大将军，两个人为一个总管打架，进去还不知道帮谁，还是当做没有看见的好。 于是，一群护卫直接转过身背对，面向树影，望着一堆草丛竖着耳朵听动静。 黑暗中，两个人已抱在一团，宋晓的双手已按在贺颜的脖颈处，却被贺颜紧紧抓住了手腕。 银色月光朦胧地照着地上叠在一起的人影，一片窸窸窣窣的衣袍声，夹杂着喘息和低喝，让跳下床呆立一旁的凌雪儿脑洞大开地跑了一会儿神。 “君上，你这是想要臣的命吗？”贺颜被他压在身下，此时他已完全从睡意中清醒，手上的力道猛增，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寒光。 一向养尊处优的宋晓怎么能敌得过武功高强的贺颜，手腕被制地酸疼，他忿忿地松开手，站起身。 “君上如此对待臣，能否让臣知道为什么吗？”贺颜站起，拢上下滑的衣领，那动作看起来莫名的不雅。 宋晓心痛不语，只是在黑暗中喘息着。 “难道是因为他！”贺颜指向凌雪儿，那眼神宛如在看抢别人丈夫的小三：“你的后宫有我meimei，难道还不够吗？心里为何还会有他人，而且还是……” 对面的人，深深地一声轻叹，望向站立床边一脸懵遭的人影，薄唇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凄惨，沉沉地开口：“你……太让我心痛了！” 说罢，衣袖一挥，决绝而去。 凌雪儿急急追出，口里喊到：“宋晓，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怎奈他走的飞快，回到寝殿竟将房门反锁，任凌雪儿如何敲打也不发一言。 第二天一早，夜里在凌大总管房间发生的事情，已传遍永乐宫上下，人尽皆知。 宫中角落里，宫女三三两两地躲在那里嘀咕：“meimei知道吗，听说昨天晚上凌总管屋里好大的动静。” “我听说是君上和大将军打起来了。” “jiejie们，我昨天睡得沉，没有听到动静。竟然有这种事，快说给我听听。” 巡视的护卫也在议论：“咱们的凌总管，可不是一般人。” “那是，能跟大将军如此亲热，是有些手腕。难怪君上不高兴，话说回来，君上为何会不高兴。” “这还用说明吗！”护卫挤挤眼睛，表情甚是暧昧。 “哦，明白了，明白了。”答话的人也是一脸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