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真有神仙
月色正浓，船下的声音似近似远，传在漆黑的水面上格外地诡异。虽然很轻微，但是并没有逃过君毅的耳朵。 顷刻之间，水花翻飞，几名黑衣人从水面突然上跃起，纷纷落在船头和船尾。 撑船的艄公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还未反应回来，船身剧烈地摇晃一个站立不稳跌入水中。 月色下，水花四溅，寒光闪烁的是黑衣人手里的长剑。君毅抚在桌上的手已是青筋暴起，只一瞬间，如清风般的身影已站立在船舱外。 衣袍上淡紫色的花纹在剑光中熠熠生辉，浑身布满了杀气，眸中的寒光更沉重。他一只手低垂着，另一只手上已多了一把长剑，月影飘渺，剑光似水。 “叮叮铛铛”一阵剑光闪过，君毅手中的长剑在船舱周围划出一个剑圈，宛如一道屏障，将自己和趴在桌上熟睡的凌雪儿护的滴水不漏！ 有两个黑衣人被他的长剑刺中，扑通通地负伤落入水中。 水花荡起的声音将凌雪儿从睡梦中惊醒，直起身睁开朦胧的双眼，就望见站在船舱外背对着自己的君毅。高大威猛的身躯，一头如瀑发丝在剑风中飞扬，淡紫色的衣袍宛如跳动的火焰，杀气四溢。 空气里是nongnong的血腥气，在水面上缓缓蔓延开来，眼前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正被君毅一个一个击落在水中。 这还是头一回看君毅执剑杀敌，月色下宛如闪电般的身影，快得令人眼花的速度，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在他手中挥动，不多时，最后一个黑衣人已被他击落在水中。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飞溅的水花缓缓落下，月光依旧如水粼粼，洒落在宛如天神般站立船头的紫袍男子。 凌雪儿奔出船舱，“老大！”蓝色的衣袍在月光下衬的她肌肤如雪，两只小手已抓住君毅的袍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大，你简直太棒了！那些人哪里会是你的对手。” 他侧过脸来，眸中的寒光隐去，带着磁性的嗓音伴着唇边浅浅地笑意：“你睡醒了！外面太吵了，没能让你好好睡个觉！” 当老大的就是牛，再危险的场面在他眼里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 “嗯！睡醒了，老大威武！能亲眼看到老大英勇杀敌，简直是太棒了。下回记得要早点叫醒我，我要好好给你观战。” 他紫袍一挥，长剑已入鞘，抿唇不语。 “老大，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 他略思考了一下，回忆一下黑衣人的剑法招式：“不像是各大门派的人，大概是一些江湖上一群乌合之众。” 落入水中的艄公这时才敢从水中凄凄惨惨地爬上来，大概是有点上了年纪，惊慌中呛了几口水。 他一边拧着衣衫上的水，一边苦着脸说道：“客官，我接了这么多的生意，只有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差点把老命在这里交代了。” “老人家，等到了地方我会再给你加一倍的船费，不会让你吃亏的！” “如此甚好，也不白白喝了几口河水。”一听多付船费，艄公便打打精神，又去摇船去了。 两人重回到船舱，凌雪儿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一件紫色的外袍，不由得心里一暖，知是君毅在自己熟睡时披上的。 “再睡会吧，天亮才会靠岸！” “嗯！老大，你再弹首曲子吧。” 他微皱眉，似不解：“你喜欢听吗？可是，你刚才听着就睡着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她咧嘴一笑：“嘿嘿！很喜欢听，就是因为太好听了，所以才睡着了！” “……”这是什么逻辑？ 琴音又响起，宛如林间流淌的清泉，“叮叮咚咚”地甚是悦耳，在空旷的河面上徘徊地响起。 果然，不多时，某人不出所料又鼾甜地进入梦乡，与周公约会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朝霞满天，一叶小舟行于山水间。 “啊！好美的景色！”凌雪儿感叹身旁的美景，两旁山石耸立，河面顿窄，流水喘急，如水墨画般的展现在眼前。 艄公小心翼翼地摇着橹，四周是拍打的水花，天上不停地有飞鸟掠过，清脆的鸟鸣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 君毅正站在船头，迎着眼前绚烂的霞光，额前的发丝飞舞着，似在沉思。 “老大，这是哪里？这里的景致好美啊！”凌雪儿立在他身旁，欣喜地问道。 “天域山！” 天域山，听师父提起过，是个山灵地秀的好地方，好像还有个什么高人住在那里。 “我们要去拜访的那位高人，就住在天域山吗？” “不错！” “这里像是出神仙的地方，到处是仙气围绕！” 摇橹的艄公也插话道：“这位小哥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有神仙，我年少的时候还见过呢！” “真的吗？老人家那神仙长得什么样？你是如何遇上的。”凌雪儿问道。 “那一年，我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也似小哥这般的年轻。血气方刚，争强好胜，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强撑着要渡河。” 艄公不慌不忙地细说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来。 “没成想，被一个巨浪打过来，船翻了，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人在河水里漂了好几天。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一位神仙驾着仙鹤飞来，把我救起。” “喂我吃了一粒救命的金丹，还用仙鹤驮着把我送到岸上。” “哦？听起来到像是个真的，你看清那神仙长得模样了吗？” “当然是真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诓你不成。那位神仙长得眉清目秀，仙衣飘飘，浑身都是仙云缭绕，让人敬仰！” “每次逢年过节，我都会去庙里为他焚香祷告，感谢他的搭救之恩。” 这老头越说越神了，凌雪儿不由得问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怎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小哥，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见的！像我这样被神仙救起的，这几十年里不下十来个。” 凌雪儿莫名地羡慕起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有神仙，死皮赖脸地也要见上一见！再向他讨上几个心愿，也不枉来天域山一场。 君毅只是静静地听她二人说着，冷峻的脸上波澜不惊，眼中盯向远处蜿蜒深入水中的石阶，开口说道：“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