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正邪难分
乔凡御剑，提心吊胆地跟在苍木身后，与阮清澄竭尽全力地隐藏着自身的气息，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苍木给感应到了。不过，苍木的速度极快，像是赶着去做什么事情一样，纵然很小心，但在这般匆忙的情况下，还是会出现许多纰漏。而且，如今的乔凡，修为已经超过了苍木，如果乔凡不是刻意想引起苍木的注意，苍木哪怕全神贯注，也很难察觉到乔凡的存在。 乔、阮二人跟在苍木身后，左拐右绕，围着扬剑宗绕了一圈，最后竟然落在了扬剑宗后山的小树林里。只见苍木落地后，左顾右盼，不停地环视四周，好似怕被人发现一样。乔凡拉着阮清澄的手，躲在一颗极其粗壮的大树后，与苍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苍木进入树林后，才悄悄地跟了进去。 尽力放轻脚步，乔、阮二人凝神屏息，像是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跟在苍木身后，将两方的距离尽量保持在十丈以外。 树林不大，隔着许多树木花草，十丈已经是乔凡能够拉开的最远距离。若是再拉开一些，苍木的身影就会完全被这些树木花草给遮住，要再想发现，可就得动用灵力了。现在，苍木顿了顿脚步，似乎感应到他身后有什么东西，猛地回头一看。 “嘁……原来是一只该死的兔子，真是搞得我疑神疑鬼的，还以为被人跟踪了呢。”苍木暗啐了一口，嘲笑自己太过多疑。 躲在树后的乔、阮二人松了一口气，刚才苍木这一回头，可真是差点把他俩吓崩，若不是乔凡在瞬间用灵力凝成了一只兔子，那么他俩的行踪肯定就会因此而暴露，再想让苍木上钩，可就难了。 喘息片刻，乔凡拉着阮清澄从树后现身，循着苍木的身影跟了过去。 “停停停。”前行数丈，乔凡伸手示意阮清澄停步，两人找了一丛茂密的草堆，钻了进去，看着前方的苍木，以及那名正在与苍木窃窃交谈着什么的黑袍人。 见到这熟悉的黑袍人，乔凡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店小二的命，就是葬送在这黑袍人手上的，这份血仇，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 感受到乔凡身上的情绪波动，阮清澄连忙拍了拍乔凡的肩膀，悄声道：“你赶快平复你的情绪，不然让他们察觉到了，我们就完了……” “呼……”乔凡被阮清澄这么一说，连忙压制心中的怒意，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见乔凡情绪恢复平静，阮清澄指了指苍木与黑袍人，道：“我的修为太低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你试试。” 乔凡点了点头，凝神屏息，耳朵微动，将方圆数丈外的动静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什么？你竟然要我以一人之力去破坏扬剑宗的护山大阵？你这不是存心想让我送命吗？恕我无能为力！” “你懂什么？若是你只在护山大阵里打开一个口子，我们这一众人，不但没办法奇袭扬剑宗，反而还有可能会被阮尘那个老家伙一网打尽，你想要的一切都有可能会化作泡影，难道掌教之位，在你的心里，就如此廉价吗？” “可……凭我个人的修为，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全破坏护山大阵，反而还会被护山大阵反噬，到那时死的可就只有我一个人！若是死了，这所谓的掌教之位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处？！” “蠢货，难道在你的脑子里，只有破坏才可以打开护山大阵吗？你就不会动动你的脑子，用其他的方法打开这护山大阵吗？你好歹也是扬剑宗的执剑长老，脑子却如此笨拙，难怪当不上掌教！” “你！”苍木被黑袍人一顿臭骂，却又无法反驳，只好拂袖作罢。 正在乔凡凝神偷听的时候，只听得在另一边的草丛里，发出了些许声响。 “听得了我们的秘密，还想安然离开？！” 黑袍人还未动手，苍木却已乍然暴起，祭出他的本命法器，一剑将那名年纪尚幼，不好好修炼跑到后山来玩的扬剑宗弟子刺死。苍木的本命法器，乃是一柄黑漆漆的长剑，光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此剑的材质，但这柄剑却有个十分恐怖的地方。它能够吸食鲜血，被它杀死的人，都好似这名扬剑宗少年，浑身血rou干枯，徒留一副皮包骨头。 黑袍人见得此状，淡然自若，笑讽道：“果然不出宗主所料，所谓的正道中人，外表大多以君子自居，内心却似小人般狭窄。还不如我邪道门人这般敢作敢当，真是可笑！” 听得黑袍人的讽刺，苍木默默地收回了他的本命法器，没有多作辩驳，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化作淡青色的流光，离开了这里。 “若能遂心如意，背正入邪，又有何妨？” 苍木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令黑袍人大笑，让阮清澄咬牙，使乔凡，沉思。 “哈哈哈！脑子愚笨，不过这性格，倒还挺符合我邪宗。” 说罢，黑袍人化作一缕黑烟，同样消失在这树林间。 待到苍木与黑袍人全都离开之后，阮清澄连忙跑到了那名扬剑宗少年的身旁，看着他这般凄惨的死状，不由悲从心生。 可乔凡，仍旧蹲在草丛后，想着苍木那句话的意思，久久没有动静。 “师弟，别再想苍木的胡言乱语了。赶快过来，帮我给这孩子的尸身找一个入魂之所吧。”阮清澄抱起这名扬剑宗少年的尸首，向仍在发愣的乔凡喊道。 乔凡晃了晃脑袋，暂时不再去想苍木的那句话，走了过去，利用自身的灵力，在这柔软的土地上挖出了一个恰好能放进这尸首的小坑。 阮清澄将尸首放入坑中，再与乔凡一同使用灵力，给这名少年做了一个简陋的木头碑。 “这孩子也是可怜，看这年纪，应该才刚入我宗不久，就遭此命劫，唉……”阮清澄看着这简陋的小坟丘，不停地摇着头，十分惋惜。 “或许这孩子的命途就是这样的吧……”乔凡并未感到多少悲伤，道，“我们现在应该要赶快回到宗内，将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全部说与掌教听，让他好好提防苍木这个狼心狗肺的老匹夫，免得扬剑宗遭此劫难。” “嗯……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了。”阮清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