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踪迹全无
乔凡与葵纱吃完东西后，回了各自的房间。乔凡在床上盘坐养神，葵纱则是蒙头大睡，两人就这样任由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夕阳渐落，夜幕悄然降临。本来还挺热闹的镇内，此刻已经没有了半个行人。街道寂静，静得让人心慌。 客栈的后院，专门饲养着一些用作菜肴的鸡鸭。此刻，这些鸡鸭也像是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样，纷纷钻入窝棚，在窝棚内，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可，纵然这些鸡鸭被吓成了这样，也无法逃脱被捕食的命运。毕竟，它们身上的气味，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夜风徐徐，残月挂上梢头。借着淡淡的月光，窝棚的地面依稀可见到这些鸡鸭的影子。但这时，一抹黑影自窝棚外掠过，那比起鸡鸭来的巨大影子，在月光的映射下，出现在了窝棚的地面上。 “嘶……” 蛇嘶声悠悠传出，这只人首蛇身的妖怪，犹如饿狼扑食般扑进了窝棚，抓着一只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活鸡，一口咬破其颈间的血管，大口畅饮着这猩红的鲜血。 其余的鸡鸭，纷纷扑腾起双翅，传出了一阵又一阵慌乱的叫声…… 后院内，住着在客栈里打杂的老伙计。他本是一名山野郎中，后因某种原因，不得不放弃手中那蹩脚的医术，来这饮珠镇内讨了个生计。不过，他这人是个死脑筋，活了也有大半辈子，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哪怕镇内有蛇妖作祟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却认为只是人心作祟罢了。 这时，他本正在屋内酣睡，却被这鸡鸭一阵又一阵的叫声惊醒。唾骂了一句，便从床上爬起，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这该死的畜生，大半夜的还这么闹腾，明日，我便让大厨宰了你们给老子当下酒菜。” 老伙计披上挂在强上的麻布外袍，拿着屋内的油灯，出了屋子，往窝棚走去。 越接近窝棚，这些鸡鸭的叫声越是扰人。老伙计皱了皱眉头，喝骂了一声，试图让这些鸡鸭安静下来。 “他娘的，再这么叫，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们！” 不过，在这一声喝骂后，鸡鸭的叫声的确小了许多。但其中夹杂的蛇嘶声，却又清晰地传入了老伙计的耳中。 冷风袭来，老伙计不由得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提着油灯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刚才我怎么听见了蛇嘶的声音？不会真的遇上了这镇内谣传的蛇妖了吧？不会，不会的，定然是有人想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才模仿这声音来吓唬我。哼哼，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这么低劣的伎俩，也想来骗我？” 这么一想，老伙计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惧已然消失无踪，索性加快了脚步，一脚踹开了窝棚的门，就是一阵大骂。 “他娘的！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快给老子出来，老子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窝棚的门，突然关上，蛇嘶声愈加清晰，似乎就是从老伙计的耳旁传来的。 老伙计将油灯提在脸旁，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啊！” 一直盘坐在床上养神的乔凡，听见了这声惨叫，猛然睁开双眼。下了床后，急忙打开了房门，也不顾葵纱有没有出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而葵纱，也被这声惨叫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的夜幕，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仓促地穿好衣裳，打开房门，往客栈楼下跑去。 这时候，本来非常安静的客栈，已经沸腾了起来。所有住客，以及客栈的掌柜与大厨，都一脸惊恐地聚在了客栈一楼的大堂里。 “完了！肯定是蛇妖来了！” “蛇妖！蛇妖来了！” 乔凡走到大堂，根本没有看这些人一眼，留下一句话后，便匆忙地赶向客栈的后院。 “不想被蛇妖吃掉的人，就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 而紧接着，葵纱也从楼上赶了下来，留下跟乔凡同样的一句话，也赶去了后院。 这些人此刻已经被蛇妖吓破了胆，下意识地便按照乔凡与葵纱所说的那样，聚在一起，谁也不会嫌命长去乱跑。 掀开布帘，乔凡急忙唤出戮邪剑，提剑冲进了后院。只见窝棚的墙边，掠过一抹长长的黑影，不由分说，乔凡持剑便追了过去。 窝棚里传出的虚弱呼声，令乔凡的脚步一滞，除妖与救人，让乔凡陷入了两难，一时做不出决定。 不过，葵纱在这时恰好也进入了后院，听见了窝棚里的呼声，连忙对愣神的乔凡说道：“我来救人，公子你去追蛇妖，千万不能让这蛇妖再祸害镇里的百姓！” “好！”事情紧急，乔凡没有多想，乘着戮邪剑，升入饮珠镇的空中。 而葵纱，则是扶着窝棚内被蛇妖咬伤的老伙计，慢慢地往大堂走去。 乘剑立于上空，乔凡看见了正在疲于奔命的蛇妖，冷眉一横，捏出数道剑诀，数柄剑影朝蛇妖身后刺去。 同时，他将脚下的戮邪剑，重新握在手里，借着下坠的力道，迅速地迫向蛇妖！ 蛇妖感受到身后的危险，长尾一扫，将这数柄剑影尽数荡开，便想钻入一处宅院的狗洞，借此逃脱。 但乔凡始终快它一步，在蛇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钻入狗洞后，戮邪剑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还留在洞外来不及进入的蛇尾，将这一部分死死地钉在地上，溅出一股淡绿色的鲜血！ “妖孽，伤人性命，休想从我手中逃脱！” 话音未落，乔凡立于戮邪剑的剑柄之上，想借力将蛇妖从狗洞内拔出，却只拔出了一截断尾，令他惊骇。 “为了逃命，竟不惜自断一截尾巴。” 乔凡将这截断尾丢在一旁，脚底蓄力，跳入这处宅院中，却不见了这蛇妖的踪影。 “怪哉，蛇尾已经被我斩断，应当流出大量的鲜血才是。我明明看见这蛇妖钻入此洞，现在追了进来，连丝毫的鲜血都未见得，真是奇怪。” 蛇妖的踪迹，在此处完全断了线索，乔凡摸不着头脑，刚想离去的时候，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