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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梁思济更是从人们的瞻仰中得到深深的满足,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这种地狱到天堂的感觉更是让他激动到难以自己。

    这比一开始就被人们推崇更为难得,成就感也更加强大。

    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他挺直脊背,以一副正义者的姿态道:“请你们主事的出来说话吧!”仿佛只有他才是最正义的人,他才是行业内的权威一样。

    愚蠢的人们此时此刻只听从他的吩咐,俨然将他当做领头人。

    事情僵持到这里,也闹到白热化的地步,柳清溪考虑时间也差不多了,和张五梁点头示意一下,两人相约走出去。

    少女一身浅蓝色衣服,打扮的干脆利索,裤腿扎起来,头发编成辫子,眼睛明亮,往人群前面一站,其自身的气度都不像恶毒之人。

    听说过柳清溪大名的不少,见过的也不少,不过在场依旧有许多人没有见过她。

    如此目光清明之人,根本做不出来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

    打心眼里,他们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看着不太像啊,这姑娘面相看着是个好孩子。”

    “切,你知道什么啊,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内里是个啥样子,事实摆在面前,刚才的血咕噜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还有啥不能相信的。”

    “不对啊,去年地震的时候就听说过,可是救了好多人呢,他们村里的人,那次可是一个都没死,不像俺们村,被埋下去好多人,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血糊糊一片,根本救不回来。”

    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地震都让他们给碰到了,实在印象深刻。而柳清溪带给人们的惊喜太过惊奇。

    突然之间,这么一个带给人惊喜的人,怎么可能???

    梁思济看着现在面前的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略带稚嫩的脸庞,丝毫看不出来拥有如此大的能量。

    别看只有十五岁,由于平常营养丰富,自己比较注意补钙,身体抽了条似的长高,现在已经差不多一米七的个子,站在梁思济的面前,身高基本持平,加之其本身气场强大,梁思济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居然生出一点点胆怯。

    但他面子上强忍内心的轻颤,努力挺直脊背:“你就是柳清溪?”男人面上闪过一丝轻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拥有此等能力:“是姑娘家就在家好好歇着,男人干的事业是女人能做的吗?那凉快哪儿去,回家歇吧!”

    别说梁思济搞了大半辈子建筑,看不起柳清溪一个年幼小姑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百姓们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梁思济话音一落,人们顿时议论纷纷:“是啊是啊,姑娘家的,真没能力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别勉强自己。”

    “不过柳姑娘,就事论事,即使你是姑娘家,做错了事情也要改正,也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出了事情就要想着怎么解决,该让官府出面就让官府出面。”

    梁思济话里话外的意思透露着公平公正,然而内里的意思只有自己清楚,人们听到他如此说,无一不对柳清溪表达不满。

    “柳姑娘,既然问题都出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态度,出了人命也不说赶紧救人,现在就这么拖着,我们这些旁人都看不下去了,太让人心寒了。”

    这么说的人还有一丝丝理智,不会太过激,可是有些人就说不准了,有那些脾气暴躁的人直接上前:“跟她讲那么多道理干什么,直接拉过去见官,让大人裁决。”

    “就是,以命抵命,不能这么轻饶!”

    柳清溪就这么看着人们对她一致声讨,嘴角的微笑一点看不出来内心的慌张,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梁思济看她如此表情,心里更没底了,更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拖走才放心,言辞之间的意思更加明显。

    在场的很多都是没有什么见识的老百姓,不认识几个大字,最是容易被人蛊惑。

    柳清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梁思济得意洋洋的笑容现在多灿烂,以后就会多惨,她等着看。

    “大家别着急,事情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没有出人命!”柳清溪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在一众大嗓门中显得十分突兀,但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什么???”她的话让人十分惊讶?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无数个问号在头顶盘旋,这到底什么情况?

    围观的观众最多就是疑惑,可作为当事者之一,梁思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心底,就要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可能!我自己安排的,确定动过手脚了,不可能一点问题都没有!”梁思济心里不停这么安慰自己:“就是,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一定是柳清溪这个贱人为了掩饰事实故意这么做的,下面肯定有人,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所以说,柳清溪一开始就不救人就是为了掩盖事实,就是为了不让大家发出疑问。所以现在她一定是在强装。

    “柳清溪,你就不要装了,下面有没有人一看便知。”梁思济面上志得满满。

    人们一听,有道理啊,从一开始柳清溪等人就在狡辩:“俺们不相信,要不然那么多血怎么来的?”

    “俺们亲眼看到的,不要装了,已经有人去报官了,等会官府就来人,看你怎么狡辩。”

    “啥啥流水别墅啊,都是骗人的,我们闻所未闻,怎么可能有人会建造出来,说出去有人会相信吗?”

    柳清溪再次遭到人们的质疑,现场一片混乱,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局面。

    梁思济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就是只有这样才能让柳清溪永无翻身之地,从此以后滚出碧溪镇,不再是他的对手。

    人群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仿佛看到胜利就在眼前:“柳清溪,当初我所承受的痛苦,一定会加倍还给你,这种滋味怎么样?你有一个厉害的师父又怎样?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强生,年前就开始策划现在的事情,到了现在,必须有一个结果了,这样才能对得起他离家这么多天的安排。

    此时此刻,远在百里之外的任强生家中,一对男女你炒菜,我煮粥,恩恩爱爱两不离。

    男人炒菜之余看着女人:“话说你们家那个窝囊废不回来了?这又走了两个多月了吧!”

    女人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管他干什么?提起来就扫兴,以前还会挣钱,自从去年去了凌江省一趟,回来变了个人一样,看着就来气,不在正好,怎么啦?你嫌弃我了?”

    男人连忙走过去,揽着女人纤细的腰肢:“怎么可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看看咱们两个现在的日子,没有他碍眼过的多滋润?你说是不是?”

    大掌在女人腰间轻轻一捏,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走出厨房。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强生的妻子,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如果忙着报仇的任强生看到后院儿起火的样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然而,他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因为他的心全陷在仇恨之中,看不到眼前,迷失了双眼,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此时,碧溪镇,柳清溪怎么解释都得不到人们的认可,梁思济完全忽略自己减缓的心跳,以为胜利就是自己的。

    然而……转机还在后面,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柳清溪就这么淡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老者,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她不想搭理梁思济那么多,奈何对方越来越过分,那么自己也不必要再给他留面子了。

    “梁老,作为晚辈,我应该尊重您这个前辈,并且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是您这样咄咄逼人,我不认同您的做法,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您不应该这样武断的决定。”

    “前面这几句话是我尊重你才这么说的,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会很难听,这才是我最想说的。作为前辈,您没有一点前辈的样子,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这么武断的决定,我开始怀疑您的职业素养了,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您都干什么了?自己不懂就不要瞎说。”

    “哦,对了,也不是瞎说,是你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拿着长辈的架子,其实你不就是嫉妒我吗?嫉妒我拥有你没有的能力,嫉妒我有这么多的生意,可是做人不能这样,你可以不努力,而你不能将自己不努力得到的后果,怪罪于别人太过努力。”

    “我鄙视你的做法,如果我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不嫌丢人的。”

    柳清溪一番话没有给梁思济一丝一毫的面子,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到他的脸上,让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做建筑行业这么多年,难道对于风水八卦,对于选址定位没有一点了解吗?我真是对你的能力表示怀疑。”

    柳清溪如此笃定,让他哑口无言,人们这一瞬间,只看到少女的豪情万丈,只看到阳光下少女纤细的身姿带给他们无与伦比的震撼。

    一个个张大嘴巴呆愣愣的表情,表示柳清溪带给他们的震撼,她仿佛逆光而来,圣洁无比。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太美了!不单单是容貌,而去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震撼。

    梁思济一看面前的场景,人们倒戈相向的选择和刚刚面对柳清溪,一起对付她一模一样。

    “你!你!你!”他手指微微颤抖,指着柳清溪,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知道刚才那是干什么吗?你知道那冒出来的血水有什么寓意吗?”柳清溪气势大变。

    但是梁思济不到棺材心不死,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在胡搅蛮缠,有本事派人下去看看?”

    “你确定?”柳清溪似笑非笑。

    “我……我确定!”只是话语中底气不足。

    “呵呵!”柳清溪轻笑一声:“既然梁老要测试,那就测试吧,省的你们认为我草菅人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邀请一个人过来作见证。”

    “没问题!”事情闹到现在,惊动了碧溪镇所有人,这么多人作证,梁思济不怕柳清溪做什么手脚。

    少女微微点头,冲身后的年轻人道:“你们去把人请来吧!”

    此时,人们开始好奇,柳清溪要求请的人到底是谁?碧溪镇能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梁思济这个老人了。

    对于人们的疑问,柳清溪但笑不语:“人到了你们就知道了,一定会让你们心服口服,我柳清溪行的正坐的直,从来不惧怕小人。”

    梁思济冷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还真是不一定!”柳清溪重复一遍,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是的,她不会输,她从来不会输,在她的字典里,只有胜利。

    特别是面对梁思济这样的小人,更是不需要客气。

    场面由刚才的闹闹哄哄到现在的安静,人们纷纷盯着对峙的两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谁都不想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十里铺几个少年的带领下匆匆忙忙走来,额头带着薄汗:“柳姑娘,这么着急叫我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大家这是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

    显然来人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钱老板,事情是这样的。”柳清溪将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梁老一定确定下面死了人,说我草菅人命,我就想您是房子的主人,最有权利放这个公证人,否则清溪今天很难洗刷清白了!”

    原来被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房子的主人钱老板,前面时间他出去谈生意去了,对于发生的如此大的事情,没有耳闻,倒是刚才路上听了一些。

    至于出人命,怎么可能?

    “行,我就来当这个公证人,柳姑娘,梁老,你们放心,房子是我的,最不希望出事情的就是我钱某人。”

    他的到来和见证没有任何人反对,梁思济一样无话可说。

    那么验证就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