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境界与功法
陈千语睁眼的时候，屋外的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朦胧中几点灯火光亮看过去也很柔和。 “又是一个长觉。”陈千语打了个哈切，伸了下腰肢，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陈侯内府吗。”对一直生活在阳平县的庶子而言，映在陈千语眼前的整间屋子宽敞的有些浪费。 “连灯烛都是喷了鎏金的，大人物的江湖果然和百姓的江湖不一样啊。”陈千语摇了摇头，双手一撑，站起了身子。 “十七弟！你没什么事吧！” 陈千语抬头看去，原来是听见屋内有响动的陈千离推门而入。这个排行十一的兄长确实对自己很好，陈千语点了点头，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多谢十一哥相助。” “哦！你怎么知道是我把你送过来的，挨了一百铁卫乱棍，你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在刑台之上呼呼大睡，简直要把我们的佩剑都吓掉啦，早知道就不替你那么担心了，哈哈！”陈千离身材不高，体态稍胖，肤色也有些黑，放在人群中不易显眼，不过在此时的陈千语眼里，自己这个十一哥在这陈侯府里的形象要比其他兄弟好上太多。 “我觉得是我被打晕过去了，反正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陈千语自然不会拖出‘大衍真经’之事，打了个哈哈又继续说道：“十一哥我想请你帮我件事。” “尽管开口，除了金子银子老哥我没有，其他什么都好说。”陈千离园脸一笑，手却悄悄摁紧了裤褡。 “不是要金银，十一哥，我自幼生长在阳平县，虽然读过许多野书，但对这修行之事不甚了解。我是想请你给我讲一下，到底什么是修行。”陈千语心中这个疑惑已经困扰了许多年，只是以前一来自己无法习武，二来也没有懂的人愿意与自己搭话，此时陈千离就在眼前，自然想问个明白。 陈千离嘿嘿一笑，拖了把柳木椅靠到床边，笑道：“虽然我这修为不高，但若论这修行之事，别说陈侯府了，就是全燕京也没几个人比我看得书还多！我就指着四处给人授课卖点银子换酒喝呐！” “这修行之事啊，分文武二道。文道太过缥缈，都是神啊魂啊之事，咱先不提，今日重点就跟你讲讲这武道！哎！我先找根狼毫笔，你记一下。”陈千离兴致勃勃的挽了挽袖子，想起身找笔。陈千语赶紧一手摁住，说道：“十一哥不用麻烦，我长处不多，但过目不忘，过耳入心是其中之一，你但讲无妨。” 陈千离撇了撇嘴，说道：“我就是记性不太好，看的书越多，忘得就越多，不过我勤奋呀，每日是醒读三五本，醉卧七八卷。。。” 陈千语有些冷汗的尴尬赔笑，听这十一哥絮叨了好久才正式进入了正题。 “武道一途修行层级划分来看，都是以力为底，以窍为顶，再往上就是那圣人了，咱这天下虽大，可武圣也只是传闻而已，也不晓得再过个几百年能修出来个圣人，不过听说咱当今天子可能快要渡狱劫啦，渡过了就有很大希望当武圣。”陈千离讲着讲着眼神迷离起来，露出了一股向往之色。 “咳咳”陈千语赶紧咳嗽两声，只怕又要再听很长的其他事情。 “哦！对对对，讲到哪儿来，哦，‘以力为底，以窍为顶’。这力便是指‘明力境’，这是武道修行的根基，也就是咱平日里讲的腱子rou，你看那些练武之人，哪个脱了衣衫不是浑身筋rou鼓起，‘明力境’分为上中下三品，若是说有什么明确的界限，那就是练到下品者用力则周身筋rou鼓胀，青筋纵横，力道大概能比拟一匹狂奔的骏马，抗打能力也是能抗住一匹狂奔的骏马冲撞。” “若是练到中品了，那就不仅仅是筋rou鼓胀了，发起劲来，周身肤色都会变浅，因为筋rou太过强横，已经拉扯到肌肤了。这力道大概算得上十匹骏马了。” “这‘明力境’如果修炼到上品，整个身体就会发生神奇的变化，那原先修炼鼓胀的筋rou会渐渐收缩，越来越紧，等到了极致时，就和常人无异了。不过这就和炼铁一样，将筋rou里的杂质锤炼出去，剩下的就是精华，这上品的‘明力境’威力惊人，施展开来足足比拟的上五十匹骏马一头拱在人身上！” 陈千离咽了口口水，对着陈千语瞟了个‘我懂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护体宝衣穿着，要不今天这‘明力境’上品力道的一百棍，那就是把你绑在树上，几千匹骏马分成一百个队伍，一群一群地撞你胸口，啧啧，我想起来胸口就堵得慌。” 陈千语自然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护体宝衣，但此时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看在陈千离眼里便像是承认了一般，惹得他激动不已。 “嘿嘿！纯属猜测，纯属猜测，中了也就是我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来，哥哥给你讲这明力境上面的境界。” “这修行若是过了明力境，那上面的便是暗筋境了，这筋rou筋rou，rou是表面的，筋才是根本！这暗筋境呢就是当腱子rou练圆满浑实了以后，便化为练筋了。人体的筋跟rou是连着的，如果这rou不练实练紧了，是没法练到筋的。所以力是明的，筋则是在暗处的。” “别看‘暗筋境’只比‘明力境’高出一个境界，但只要修炼到筋了，那是事半百倍功的事，即便是‘暗筋境’下品，也有三百匹骏马的力道，练到中品筋rou合一之时，更是有八百匹骏马的力道，那是什么概念，不用任何功法，随随便便一拳轰出，一堵铁门也能给锤破了！至于练到‘暗筋境’上品的地步，那是真正的筋rou不再受束缚，切合人的骨头，可以肆意地转动，作出任何匪夷所思的动作来，只要骨头没断，你这脑袋都可以转上一个大圆圈！到这个地步，力量的增长很有限，大概在一千匹骏马左右，但人的灵活度将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能使出千马之力来！” “不过刚才说的这些只是武道境界，若想真正将这境界发挥出来，还需要最关键的功法！境界如同功力，这功法才是兵器，境界高的人可以以力压制境界低的人，但若是同境界的话，那就要看谁功法修炼的厉害了。这数千年流传下来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层级，不过这天级功法都属于上古天人留下的绝学功法，早已失传了，就算还有几个孤本残页的，但这天下之大，估计也不会有人识得那些记录的文字，都是些上古天人的文字，传说里面还有些蛮夷之地供奉的神兽之语，总之是玄之又玄。到咱们现在也就是叫个天级功法而已，并没有人能运用出来。” “不过这天级下面的地级可就是现今天下武人真正追求的顶级功法了，我听父亲曾经讲过，这地级功法在数个朝代以前武道最兴盛的时候共有六十四种，如今还能流传下来的也有四十几种，每本地级功法都是一件宗师瑰宝，像咱们西乾王朝的皇宫中就藏有六本功法，而咱们陈家也有一本地级功法‘紫电惊雷神功’，哎！就是你今天绝斗时，父亲一招将那小骗子击毙的功法，是不是足够震撼人心啊！” 陈千语此时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如重鼓突锤般惊慌，从刚才听到那天级功法开始，陈千语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难怪自己无论怎样都查不到那‘大衍真经’的文字含义，这本功法莫不是如这十一哥所言，是天级功法？！ 陈千离见这十七弟表情呆滞，心下一喜，笑道：“我第一次看见父亲使这绝学的时候也是像你这般呆滞，哈哈，不过这本地级功法是只传陈家世子的，咱大哥走的早，所以现在咱陈家的世子就是‘玉面善心’陈二哥啦，他这人最是和善好说话，等回头领你去见一见二哥。” “又扯远啦，放心，十七弟，你不用担心你学不到这‘地级功法’，因为除了世子，咱都学不到！哈哈！所以呢，也不需要关心这么厉害的功法，咱们真正要追求的就是再下一个品阶的‘玄级功法’了！这种功法才是真正普天之下修行武道的人追求的功法，品种多，效果好，修炼起来还快速的很，有些厉害的‘玄级功法’其实跟那‘地级功法’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最重要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这功法是越低品级越容易悟出真谛，修炼也就越快，你天资若是不够，就算给你本‘地级功法’你修炼个十几年，还不一定打得过同境界下修炼‘玄级功法’三五年就大圆满的人呢。” 陈千语终是缓过了神，想起自己修炼‘大衍真经’三天，便能生抗铁卫乱棍，但自己打那个替身却丝毫使不上力，于是犹豫了下，开口问道：“十一哥，这功法是否还有各种类型，比如有的功法偏攻击，有的则是偏抵御。” “呀！厉害呀我的老十七，我刚要讲到这里，功法确实是分类型的，你想那修炼剑术的功法和修炼刀斧的功法自然不一样，和那修炼暗器甚至修炼毒功的功法更是不同。青佛寺有本‘地级功法’叫‘金刚化鼎结界’，这功法就是修炼的防御之术，练到巅峰圆满时，一旦施展起来，周身化真气为鼎，天下同境界的人无论如何也打不破这鼎，你想这人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陈千语心中一喜，想来这‘大衍真经’极有可能是天级防御功法，难怪自己虽未修炼到什么境界，但依然可以抗住那‘明力境’上品的铁卫乱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