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六公主、铁笼、杀局(4)
团藏大师道:“主上修炼大成,功德圆满,已经飞天,音了大师德高望重、修为最高,理应成为新一代的佛主。” 泰朿公主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我爹爹是修炼大成,可是没那么快就飞天的,而且,就算要飞天,也会通知我们家人,我母亲呢?”她着急地去摸宝囊,她和父亲、母亲的感应玉珠被收藏起来,因为怕他们找到自己,那样她就不能出去玩了,想不到一念之差,会出这么大的事。 团藏大师道:“主上飞天,将主母大人也一同带去了。” 泽儿暗暗心惊道:“佛主夫妇是顶级修为,也可以被害吗,看来修为再高,也怕暗算,听说佛主是极其厉害的存在,神道和魔道都不敢轻易得罪,但他竟然被人害死,害他之人一定有非常手段,不知是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才能让他上当?” 魔君的声音传来:“你赶快做决定,就算我手段再高明,也至少需要半炷香的时刻,还不知道这丫头的身体能挥我多少战力!” 泽儿依旧犹豫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魔君道:“没时间了,你再优柔寡断,害死的是你自己!” “那,那我要怎么做?” 泽儿问道。 魔君道:“在你宝囊中,有一根长针,你从你的琪儿头上插下去,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 “不,绝对不行,我下不了手!” “笨蛋,她不会死的,只是成为我的大魔童而已!” “不,不行!” 泽儿挣扎着,看见外面的人一个一个被杀死,终于咬牙道:“琪儿真的不会死吗?”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她只是失去一部分意识而已!” “你,你骗我怎么办?” “我骗你,你可以抛弃我啊!” 泽儿心神已乱,他知道只要泰朿公主被杀,他也活不了。 “好吧,那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我的琪儿不会死!” 凤娅琪现泽儿脸色苍白,但嘴唇在微微蠕动,似乎说着什么,不由问道:“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泽儿忽然低头一吻凤娅琪的红唇,道:“琪儿,我问你一句,你,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凤娅琪被他突然一吻,身子禁不住一颤,她点点头,凄然一笑道:“我愿意!” 泽儿露出歉疚之色,道:“我也愿意,若有来生,我定要和你结为夫妻。” 凤娅琪搂住泽儿的脖子,主动吻上泽儿的双唇,呢喃道:“那这一刻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两人双唇贴在一起,泽儿心头剧痛,暗道:“琪儿,是我没用,我不能保护你!”他的右手,忽然出现了一根黑色的长针,噗地一声,从凤娅琪顶门上扎了进去! 凤娅琪身子剧震,她一双美目中有疑问,也有释然。 泽儿感觉到凤娅琪的眼神并没怨恨,就算死在自己所爱的人手上,也总比死在那些恶僧手上要好。 泽儿缓缓放下凤娅琪的身体,他的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自己来到这片大6,最亲近的人就是这位鄂雅族的天真少女,他在心中已存了要和她厮守一生的念头,但此刻却生离死别。这眼神,泽儿似乎有些熟悉,上次他在天上将不小心将烈爷从鸟背上摔下害死,每每做噩梦,都会梦见这样的眼神。 团藏大师见到这一幕,叹息道:“你一个修炼者,能和她在一起多久?贫僧今天本来想留一位修炼者做个见证,好告诉天下人,泰朿公主是遇到大裂缝崩塌而殒命,可惜,你没那个命,小施主你只能在这里给公主陪葬啦!”他一只手掌高高举起,似乎就要拍在六公主的头顶。 泽儿流着眼泪,他瞧见凤娅琪灰白的眸子忽然一亮,泛起一层淡淡的棕红,忙将她身子平放在地,魔君的声音道:“从现在开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拖延半炷香的时刻,不然,你的琪儿就白白牺牲了!” 泽儿心情灰败到极点,道:“我这么做对不对?” 魔君道:“这是命,没有什么对不对,你快吸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不要让他们注意这里!” 团藏大师一只手举在空中,有些犹豫不决,六公主娇叱道:“团藏,佛主大人平时是怎么对你的,你竟敢对我下手!”
泽儿猛地抬头,对团藏大师道:“你不是好人,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团藏大师放下手掌,忽然朝泽儿鞠了个躬,合什道:“人无好坏,其善在心,先前你说了贫僧的不好,贫僧受教,但高矮胖瘦非我之能,至于下次再见公主陛下,贫僧一定不会再失礼!” 泽儿道:“枉你参禅学佛、满口慈悲,其实马上就要杀人!” 团藏大师手掌一翻,对两个帮手道:“度这位小施主吧!” 泽儿急得抓耳挠腮,雪国三老和魔尊者的法器他身上不少,但大都不适合他现在用。 那两个僧兵满脸狰狞地走到大铁笼边,两道刀光出,将地上另外两人砍成两段,泽儿拦到凤娅琪身前,叫道:“且慢,我有很重要的话说!” 团藏大师点点头,道:“让他讲!” 泽儿伸手一推,那铁笼本就损坏,他推开一个口子跨了出来,道:“这位公主陛下不应该死在大师手上,既然您下不了手,不如由在下代劳,我杀了六公主,您再杀我,岂不是为公主陛下报仇了?” 团藏大师一呆,转而点头道:“善哉,小施主你这个主意很好!” 泰朿公主投来鄙夷的目光,泽儿走到她面前,施礼道:“公主陛下,您一定要问,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还不如悄悄想办法使用传送符逃走?” 泰朿公主道:“是啊,我没见过你这样既没本事又没出息的修炼者,自己要死了,还替别人想主意!” 泽儿道:“我老家有句话,叫作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位团藏大师对您还是念一分旧情的,我成全了他,自己又可以苟且在这世上多活一刻,你说是不是个道理?” 泰朿公主冷冷道:“我先前还以为,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有独特想法的奇男子,想不到在生死面前,你的德行也就如此!”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