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挥毫退万敌
夜深人静，就在元帅府的众人已经熄灯入眠时，老元帅和老管家两人却拎着酒rou出了书房，一路向元帅府中的花园走去，元帅府的花园很大，两人顺着一条小路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花园深处的一座七星塔楼前。 这座七星塔楼可以说是元帅府的禁地，就算是在元帅府内，依然十步一哨，五步一岗。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塔楼内有什么东西或人，就连平日的打扫都由老管家亲自完成。 老元帅站在塔楼前，望着眼前这座许久没来却依然如新的七星楼，从前的种种从眼前一晃而过，有些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提起手中的酒rou朝着塔楼内走去。 塔楼名曰七星自然有七层，每一层都放着大量的书籍，每一本书都干净整洁，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非常爱护它们。这些书有的已经孤本价值连城，可以说元帅府最值钱的恐怕就是这些书了，而这些书却不属于老元帅。 “子义，我来了。”老元帅缓步蹬上七楼，轻声的喊道。 这声喊叫包含了许多感情，有对老朋友的思念，有些感概，又有些伤心与释然。 听到喊声，一位身着青衫满头白发的老先生先是身体一顿，之后转过头来，此人面容枯朽，骨瘦如柴，皮肤满是褶皱。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呢。”被唤为子义的老人看着老元帅微微一笑，用干枯且嘶哑的声音说道。 “子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元帅看到老友的面容吓了一跳，连忙走上前去问道。 “岁数到了面容自然会老些，你不也一样老了。”老人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放屁！老子都多大岁数了，你不过才年过五旬，怎么就这幅模样了？”老元帅见老人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一阵怒火直接大骂道。 对于元帅的喝骂，老人丝毫没有在意，而是挥了挥手让老元帅和老管家坐下，然后拿起元帅手中的佳酿，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缓缓开口说道：“自古知天容易逆天难，我这一生逆天改命之事做的太多了，自然要遭些报应。” 听到老人的话，让老元帅和老管家全都沉默不语，想到面前这位被称为子义的老人年轻时亦是一位英俊的白面书生，那时何等的风流潇洒，不知引得多少姑娘抛家舍业也愿相随，再看看其现在枯瘦褶皱的面容，元帅与管家都只能感慨天妒英才。 老人名为张子义，自从二十岁出山以来一直自诩为读书人，而这位读书人却被全天下的读书人尊称为先生，原因自然不光是因为其出过几本读书人必读著名的大作，还因为这个读书人改变了全天下文人的地位。 在这片以武为本的大陆，不能习武的读书人经常被称之为废物，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不知多少年，无数的读书人为了改变这种命运呕心沥血，但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改变。 这种情况直到一位传奇元帅与一位传奇读书人的崛起而改变，可以说老元帅王祁这一生的成就有一半要归功于这位书生。 作为天下读书人的先生，这位读书人的故事自然也是酒馆中传唱最多的，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三计三国灭”还有“挥毫退万敌”。 这两个故事前者讲述了这位书生被任命为老元帅的军师之后，先后出了三个计谋，每一个都导致了一个国家灭亡，这三计也作为范本成为后世读书人必须钻研的东西。 而后者则更为让人津津乐道，相传血染坡之战，老元帅中了埋伏，五万军队被敌人三十万军围剿，危在旦夕，就在这关键时刻，张子义的一封书信竟逼得三十万敌军全部撤退，救得老元帅一命。 没有人知道这封信里写了什么内容，世人只知道当时读了这封信的将军在撤军不久后就吐血而亡了。 随着这两件真实发生的故事，可以说在读书人心中张子义就是神，而在那些王孙贵族眼中亦是惊为天人，这些王孙贵族也都开始招募起幕僚来为他们出谋划策，而这也彻底改变了读书人的生活。 “当年我让你为我四个儿子改命时，你不答应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那你为何不告诉我。”老元帅叹了口气问道。 “是也不是。当时我确实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但若拼下命来还是可以保住一个孩子的。但是我想完成自己的愿望啊，想读完这七星楼里的所有书，所以舍不得死。”张子义苦笑了一声说道。 “你这书呆子，当年为何不如实相告，害的老夫记恨了你那么久。”老元帅听到张子义的话心中苦涩不已，想到这么多年的记恨心中就是一阵痛苦。 原来当年张子义早以算出老元帅的四个孩子年纪轻轻就会殉国，却怎么也不肯为他们改命，这让老元帅记恨许久，直至今日才放下恩怨前来一叙。 “自然是因为我想让你记恨我。这样还能让我好受些，那四个孩子从小就乖巧无比，我怎么说也算是他们的叔叔，从小看着他们长大却不能帮他们改命心里也是愧疚之极啊。”张子义喝了口酒痛苦的说道。 “你这书呆子。”看着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番痛苦的模样，还有那枯瘦的面庞，老元帅心中一阵绞痛。 “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原本想着反正也没几年可活了，让你记恨一辈子就算了，没想到你今天竟然来了，快说说什么事？”张子义连忙转移话题道。 “是这样……”老元帅将王羽的变化以及今日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张子义仔细聆听了许久，觉得王羽的说辞虽然完美却总觉得有些问题，皱着眉头说道：“羽儿应该没必要骗你，那这位神秘师父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 “你早就晋升为圣阶，呆在这七星楼中都没有任何发现，恐怕这位神秘师父最少也要是神阶了。”老元帅说道。 “恐怕此人的实力要在神阶之上了，我虽然只是圣阶但习得是占卜之术敏锐异常，又有这七星楼相助，普通神阶也无法避开我潜入元帅府，在说神阶之人应该不会大方到随手就赠送出神器。”张子义道。 “领域么。”老元帅听完张子义之言陷入了回忆许久，才感慨的说出那个凡人难以企及的等级。 领域怒，天下哭。这句话可不是说笑的，想当年老元帅挥军百万纵横大陆，却被一位白衫之人，一人一剑阻挡在城墙之外，那人一剑斩十万骑，惊得老元帅落荒而逃。 好在到了领域境之人仿佛有什么约束，不能插手凡间之事，不然恐怕老元帅这百万大军就要被这一人灭了。 “此人是不是领域倒也无妨，羽儿福泽深厚，自然也不是什么坏事。”张子义见老元帅陷入沉思，知道他想起了当年之事笑着说道。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自然没事，来来，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老元帅从沉思中醒来，举起酒杯说道。 “你这老匹夫是看我身体不好，趁机想显摆一下自己酒量是不是？我告诉你，当年我能把你喝趴下，今天依然能。”张子义豪气的说道。 说完之后，老元帅、老管家、张子义，三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纷纷举起酒杯，丝毫不示弱的开始豪饮起来，这幅画面很像多年前三人意气风发征战天下之时那副豪气冲天的模样，只不过如今青丝变白发不得不让人感叹岁月如梭。 酒过三巡，张子义抱着酒坛面色微红的问道：“羽儿，还未行冠礼吧？”。 老元帅睡眼朦胧的回道：“还有两个月就满十五周了，那时候就要行弱冠了。” 这个世界十五岁成年，所以十五岁就会行冠礼以示成年。 “那我给羽儿表个字吧？”张子义说道。 “请张兄赐字。”老元帅连忙说道。 “哈哈，你个老匹夫什么时候会这些文绉绉的话了，我告诉你，昨日我夜观天象，发现贪狼星闪烁异常，明亮之极，怕是贪狼转世之人觉醒了。你这老匹夫的霉运恐怕要到头啦。我为羽儿表字贪狼如何？”张子义大笑着说道。 “好！好！好！贪狼，哈哈，来，继续喝。”老元帅连说三个好字，而后又开始大笑不已，笑声中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这些年元帅府人才凋零，凄凉无比，老元帅不知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