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还是水无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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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一步是天堂,后退一步是地狱,一动不动没出息,我们去天堂吧!”罗衣真的是无望了,在这个地方等待解救几乎为零,所谓靠人不如靠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吧,她可不想在毫无安全之下露宿野外。 水无月看着罗衣大步流星的背影,眉头紧锁自问道:她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艳阳下红白双影在葱郁的林中小步,景色很美,但步步刺心,罗衣心中默念着大悲咒,偶尔嘴里蹦出几字,她想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从而忘记脚下的痛。 水无月发现罗衣的步子由慢渐快,且口中不停地默念,他非常不解,心想:什么咒语可以让人忘记疼痛? 大悲咒念起就没有停下过,罗衣的步子也随着默念的语速前行着,不知痛,不知累,更不知肚中空空。 夏日的夜晚比其他时令要晚些,等他们到达落脚点时,晚霞刚开始落幕,且所行时间比预期早了半个时辰。 水无月见临近目的地,便善意的提醒身边的罗衣: “我们到了” 罗衣似被催眠一般,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睬水无月,继续的朝前走去,水无月大惊,上前拦住罗衣。 “罗衣,我们到了” “到了?”罗衣迷糊双眼看向水无月,不确定的问道: “恩,到了,你可以休息了”水无月看着罗衣睁开无力的双眸,心中泛起怜惜,柔声说道。 罗衣将目光移向四周,心想:终于到了,我做到了,感谢上帝。 若水无月能够听到她的内心,估计会更正她应该感谢佛祖,是大悲咒让她忘记疼痛,忘记时间,忘记路程。 “水无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如果一个人不停的在走,且不停歇的走,这不能说明他是在赶路,也有可能他认为停下了,就不想走了,想走时更走不动了。 此刻罗衣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站原地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水无月的帮助极其重要,舒适的床铺,丰盛的晚餐就在眼前,绝不能光站着。 “帮什么?”水无月见罗衣神情已经恢复,疑问道。 “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你能抱我进去吗?” 水无月犹豫了,这好吗?可以吗? 虽说她是月灵的阿姐,但毕竟男女有别,这。。。。。。 罗衣就知道这些古人脑子迂腐,根本不懂助人为快乐之本,心中不快。 停下后她的脚开始颤抖,脚步的疼痛感蔓延全身,她的身体超负荷运用,已开始支撑不住,就在她认为要与地面接触时,一双手将其接住。 双脚离地的感觉太好,罗衣终于可以放松了,正当时一股竹香气息扑入她的鼻中,让罗衣脑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云寒” 她记得云府的侧苑里有片竹园,第一次与云寒就是寻香初见,水无月身上的味道,让罗衣记起同香的云寒。 不禁心想:虽然在梦里,但我欠你和云夫人一句道别,可惜我们无缘见了。 水无月做事很周到,不但亲自将罗衣抱到榻上,还管饭,请郎中,罗衣原本血rou模糊的脚,在郎中的包裹下也终于可以见人了。 这一夜罗衣睡的很不安稳,心中将那位郎中问安了多次,逞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夜深人静无眠时人最容易产生幻觉,罗衣的脑海里不停地蹦出有人在说话: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命” “当日见你如落入凡尘之仙,今日才知是我蒙蔽了双眼,仙缘岂是我辈能够肖想,若生谢过” 罗衣大惊,看向四周大声道:“是谁在说话?” 短暂的平静后,却听到一声大笑并又再次传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哈哈哈” 声音由远至近,使罗衣的脑中嗡嗡作响,她大喊道: “你到底是谁?” 罗衣异世的恐惧感袭来,她开始想念孙莹,秦丹以及她的家人们,她的内心深处是怕的。 “拍,拍,拍,”罗衣听到敲门声,并没有理会,独自抱膝哭泣。 “mama,我好想你。” 住在隔壁的水无月听到罗衣突然大声,便匆匆的走到罗衣门口,屋内安静他踌躇不定,直到再次听到呼喊,水无月才轻拍屋门,屋内无人回应,并伴有哭泣声传入水无月耳中,他的面容微变强行打开那扇木门。 水无月慢慢靠近罗衣,见她抱膝坐立身躯因哭泣而抽动,泪水浸湿了发丝遮盖了真容,让水无月怜惜动容。 不禁心想:她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在这思想守旧的世界,未婚男女共处一室毕竟不太好,水无月见罗衣只是伤心并无其他异常,柔声道: “别怕,你若不放心,今夜我就守在你屋外” 他的声音如冬天里的骄阳令人舒心,可罗衣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回想,余光中发现水无月离去的背影,她突然问道: “水无月,如果你当时没有找到我,那我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里了?” “如果我当时拒绝了你,是不是就不用离开了?” “如果。。。。” 声音越来越小,罗衣努力想着那些如果。。。。 水无月微顿了一下,认为她是被梦魇了,所以才会说出这奇怪的话,他该不该应答。。。。。? 清晨罗衣戴着红肿的双核打开屋门,屋外水无月早已站在那里,此刻他正俯视着楼下客群嚷嚷,谁也不知他呆了多久? 罗衣拖着疼痛的双脚走到身边,便听到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 “脚,可有好些?” “嗯”罗衣看着脚下缠若猪蹄,无奈的点了点头,心想:也只能说好了,难不成说不好你能背着我走? 正当罗衣心里犯嘀咕时,突然身体轻起双脚离地,这感觉。。。。决不是酸爽,而是飘飘然,她终于不用自己走了。 她莞尔一笑看向万年冰霜的脸,心想:这人。。靠谱。 罗衣享受着双脚离地的感觉,不得不欣赏水无月的细心,无论是早餐丰盛,还是马车的舒适都让罗衣很满意。 但是他们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众人侧目相望。 水无月可以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可罗衣不能忽视这醒目的红白轻衫,红白喜事凑一起确实容易让人遐想。 马车内罗衣心中百转,当马车行驶成衣铺的时候,罗衣让驱车停下独自进入铺中,再出现时驱车人一惊,走时喜衣胜新娘,此时却是白衣素裹如丧新人,实在怪也!
果然车内传来疑问: “你这是?” 车内窗幔遮掩挡住了人却挡不住音,罗衣笑答道: “这样就不会收到异样的眼光了,我们同款了” “白衣不可随便穿的”男子的声音很低沉。 “我知道”女子的声音很轻快。 “那你?” “心中有座坟,住着未亡人”那个未亡人大概就是罗衣自己了,谁知道她的无奈呢? 车内终于静下来了。。。。。。。。。。。。。。。 然而这份安静只维持了一会,便听到车外有人在说话,那人道: “姑娘,你的衣服还没有付钱?” 车内又是一片安静,不久罗衣从窗口伸出头,俏皮的笑道: “老板,这个给你。” 余音回荡清尘飞扬,当那个伙计反应时,马车已经跑得很远了,他手握着罗衣递出的银锭,呆滞了。 马车内 “刚那个够付衣服的钱吗?” 水无月闭目不语靠在车边,并未回应罗衣的问题,对于他而言钱乃身外物,够用就好,从不会计较多与少。 但车外驱车的伙计,听到罗衣的问话嘴角抽搐,心想:什么叫够付?买二十套都不成问题 罗衣见水无月闭目养神不理会自己,觉得他好无趣,只好打开窗幔看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平街落铺一切如常,只是罗衣开始荡漾,她好想出去看看啊! “容城比这繁华” 水无月话让罗衣咧嘴一笑,心想:是在告诉我,到了容城就可以出去吗? 不由得多瞧了几眼水无月,觉得他顺眼多了,因为他的心确实够细了,细到能猜出她的心思。 两人的行程除了夜晚的留宿,大都是在马车上度过,水无月的话不多,除了必要的问答,几乎闭目而过,几日下来两人的交流很少,不熟,不友。 最终到容城时间,确实和水无月说的无异,慢则七天。 马车刚停下,水无月知道了,他提醒着身边的罗衣道: “到了” 罗衣傻愣的应了声,随后撩起帷裳走下马车,硕大的梁府两字在太阳的折射下,金光闪耀,差点亮瞎了罗衣的双眼,她有些不解的看向水无月。 那眼神似乎在问:你姓水,这里怎么会是梁府?不是水府? “进去吧!”水无月知道她的疑问,并未回答而是提醒。 “月灵小姐可有来过?”水无月问向身边的侍从,今天已经是第七日,往常她应该到了。 那个侍从摇了摇头,水无月皱眉,心想:这次怎么迟了? “府中可有异常?” 那个侍从摇了摇头,随后向水无月打了手势,水无月看后点了点头道: “我马上就去” 罗衣看着主仆二人的对话,算是明白了那个侍从是个哑巴,她同情他。 “我爷爷在中厅等我,你要同去吗?”侍从告诉他,爷爷正在中厅等他,现下罗衣还未安排好,所以水无月试问罗衣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