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水婆婆

    对于罗衣的神秘，让云氏的内心深处有两个相反的人，一个人站在云寒的一边，同意让他们相处，如果能够尽快开枝散叶那是最好不过，但另一个则是极力阻止，只因罗衣是一个未知人，不知哪里来？又该那里去？

    。。。。。

    遥望村

    当遥望村的一缕阳光挥洒在大地，罗衣便早早起身游荡在村中各角，探析者方向择出最优的路线，无暇顾及身边走动的人。

    不知不觉中罗衣走到阿婆的住处，今日阿婆的屋门并没有关闭，罗衣好奇走上前轻敲了旁边的门。

    “阿婆，我是罗衣。”

    “进来吧！”出乎意外，里面居然传来了苍老的声音，罗衣顺着声源的方向走了进去。

    “你来啦！”阿婆朝着罗衣笑道。

    “我见你门开着所以想看看你。”因为这屋内并没有多余的椅凳，罗衣只好站在老人的身侧，其眼正盯着桌上的一块碎玉，那是一块只有一个弧边断角的白玉，虽不知原来是什么样子，但光泽莹润是长久带在身边才有的光泽，就连不识货的罗衣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玉石，唯一可惜的是残玉中的一角。

    常言道：玉在山而草木润，人藏玉则万事兴。

    藏着一块碎玉又是什么原因？这让罗衣不解。

    “你在好奇这碎玉？”

    罗衣不得不承认阿婆的眼力非常强，因为阿婆并没有抬头却知道自己所看的地方，不过她此刻在想，该点头吗？

    如果点头了，会不会等到的还是那句“这是我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她会郁闷的疯掉，同样的回答两遍即可，多了就是自己笨了。

    “怎么不好奇？”

    罗衣再也不想被忽悠了，于是摇了摇头。

    “哦，其实就是一块碎玉，当时觉着丢了可惜，所以就一直放在身边，放着，放着，居然放了五十年，呵呵。”老人说着呵呵一笑，那笑容可掬感染了身旁的罗衣。

    “阿婆。。”罗衣不忘初心，想着今日的目的，本想说一些道别的话，却被老人截住。

    “我姓水，你可以喊我水婆婆。”

    “水婆婆，其实。。”

    “孩子，你想听故事吗？”老人瞬间变了脸色，沉声说道，这突然的转变让罗衣有些吃惊，更加不解。

    她在想自己是否需要做一个听众，心中一番纠结之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人娓娓叙说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其男主是一个背负家族重任族长，但因为爱上了世间上唯一不能相爱之人，于是主动卸去族长一职众叛亲离，来到陌生之地欲与爱人同聚，可他并不知等待却是爱人已婚且记忆消散。

    虽然如此，但那男人并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爱慕，年年守在不远处，日日期待回眸时，并创立了自己的门派，虽一生中只收了三个徒弟，却已经让外人敬仰。

    。。。。。

    罗衣本以为这已经结束，然水婆婆又继续说起，她看了看四周决定席地而坐，做个静静的听众。

    “知情人都说是女子凉薄才会留不得记忆，但谁又知道女子心中的苦？爱与被爱都是一种幸福她岂会不知，只是现实有时候就是折磨人，让你得不到，伤最深。只能让人选择深夜里用泪化作思念。”

    “记忆是什么？是可以闭着眼睛可以忘记，睁开眼睛就可以想起的，每日、每月、每年女子都会仰望天空看着东北角，因为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无论何时那个地方都会有个人在等他，这一等就是五十年。”

    。。。。。。

    “本以为守护者离开了，自己也会随着同往，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这女的竟然也不想死了，她也许是怕了，做了坏事太多不敢前往阴曹地府，怕牛头马面，怕黑白无常，更怕有人在那里等着自己。。。。。”

    说到这里老人停住了，她的双眼盯着桌上的那片碎玉，久久不语。。。。

    屋内无声令罗衣抬起头看向老人，她是一位很称职的听众，对于已经入脑的故事突然停止她很好奇，后面是否还有故事？

    “那后来呢？”罗衣终究顶不过心中那份好奇，打破了片刻的安静。

    “后来。。。。后来那女人改了姓随了男子，然后。。。。”老人说着又没了声音，罗衣等了一会又重新抬起头，不禁轻笑了起来，原来老人已经伏在桌上睡着。

    她轻轻站起身慢慢的移动着老人，将她扶到床边脱了鞋之后，才缓缓的放平老人的身体，等盖好被之后准备抽手之时，一只苍老的手却突然抓住了罗衣。

    “爱之所往，心之所向，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不要等到痛苦才知道路是错的。”

    老人虽闭着双眼，但言辞烁烁，罗衣进前一步发现老人还在熟睡面容一笑，轻轻地拉开老人的手，低声道：

    “水婆婆，虽然不懂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梦语也好，我都感谢你，其实今天我是和你道别的，我真的不能嫁给梦生，所以我要逃走，希望有机会我还能和你见面。我走了。”

    离开前罗衣又回望了床上的老人，虽然这老人每次说话都很深奥，但罗衣觉得她是位友善的之人，即使所看之处是一条长长的疤痕，却不能影响罗衣对她的好感。

    木质的门发出吱吱声响，罗衣轻手轻脚离开屋内并将老人的木门关好，她本以为自己所说的无人会听到，殊不知在关门之际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老人转头看着罗衣离去的地方，眼睛里莫名的伤感，她觉得罗衣很像年轻的自己，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故事说给罗衣听。

    她就是故事里记忆消失的女主，一个想要爱情的平凡人，但也是关系族系的重要之人，她本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但当一切都变成理所应当责任，便再也无法开脱现实的禁锢，再难寻找心中的乐土。

    所有回归原来的轨迹，可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选择一个不爱的人结侣，那锥心之痛有几个人能懂？

    多少年了记忆中的人和事都彷佛昨天，一张张剪影闪入脑海，一阵阵笑声绕梁三日，一句句情话激荡心房，种种的美好让老人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此刻她是开心的，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喜极而泣，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银发间。颤巍的手本欲擦拭眼角的泪水，但当碰触那凸起的疤痕时，面容瞬间冷了颜色，这疤痕令她想起了另一段不开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