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旧梦_第 2 章 同名顶替
抗日风雷之第2章同名顶替作者紫金燕山 李学文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四周一看,自己是在一条二三十米宽的小河中。蓝天白云下,河边垂柳依依。一块块的稻田如绿色的地毯一样铺开来去。极目望去,远山青青的剪影和淡淡云层一起溶入天际。心中暗想,不知地下河把我冲到什么地方来了。这时耳边传来“李学文!李学文!”的呼声。听声音是一妙龄女子发出的。李学文心里一喜,训练团和旅游公司里都有不少女子,看来他们找到这里了。李学文大声应道:“我在这!”,一边向岸边游去。才蹬两下水就离岸不远了。感觉到了浅水处就站了起来。 只见一株大柳树后转出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圆脸女孩。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但见她不到一米*的身材,肤色微黑。五官精致,体态风流。双眸灵动似调皮,樱桃小嘴常带笑。一笑俩酒窝,一口小白牙。真是机灵活泼,天真可爱。李学文却愣住了,只因这姑娘的妆扮。身穿白色半截袖斜襟褂,黑色过膝百折裙,长袜皮鞋,留一个元宝头。就象民国时期的女学生从老照片中走下来了。 这女学生见了李学文也是一愣,侧过身说:“也不穿上点儿”。李学文低头一看,自己的下体全面曝光,大窘。忙蹲在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那女学生说:“等着”,撒腿跑到灌木丛后面。一霎时又跑回来扔过一团事物,口道:“接着”。李学文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条小毛巾被。忙裹在腰部走上岸来。这女孩又扔过一个大书包说道:“快穿上,他们早就开始了”。 李学文本想告诉她:“那个李学文已经死了,我也叫李学文。和那个李学文长的一样”。又一想:“这么离奇的事不知要解释多少遍。见多少人。光着身子可不妙。还是先把那个李学文的衣服穿上再说”。这女孩背过身去,嘴里还催着:“快点”。心里却别别地跳,老想着刚才那一幕。心里偷偷地赞叹,真是一尊大卫出浴像。李学文那知道女孩的心思。只是把书包里的衣服翻出来穿上。原来是一套民国时流行的黑色学生装,胸前别着一个校徽,上书:“北平市立二十三中学”。李学文心想:“原来在拍电影,这一开机,一天不知要花多少钱。怪不得这女孩着急,想是怕误了开工”。又想:“那个李学文不知演什么角色,若是群众演员我还能帮帮忙。唉,随机应变吧”。 刚穿好衣服,女孩一抻李学文的衣袖说:“快走”,同时转身率先走了起来。李学文忙收拾好书包,挎在肩上。紧赶两步追上女孩,落后一个身位跟着走了起来。这女孩走了一阵,没听见李学文的动静。心想没追上来?回头一看,就在自己的侧后。女孩吓了一跳,怎么也没个脚步喘气声。她那里知道,原先的李学文是一只小棉羊,这位可是一头猛虎。女孩见自己快他也快,自己慢他也慢。不禁没好气的说:“老在后面干吗?想吓人哪?”,李学文赶紧跨上一步和女孩并肩而行。嘴里说道:“那里,配角总要跟在主角后面”。心想:“演员都是想当主角的。这样开玩笑应该能逗她高兴”。果然这女孩“咯咯”笑了起来,嘴里说:“你真逗”。心里却想,这小文子就爱和女孩混。给女孩当跟班,逗贫嘴。 两人沿河岸走了不远,到了一片草地。有一百多个青年男女聚集在此。大部分穿民国学生装。还带着各种形状的校徽。李学文留心看去,有河北省立北平中学,北平私立贝满女子中学,北平市立第一女子中学,北平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等等不一而足。也有人穿得象民国时期的少爷小姐,男的休闲时装,女的裙裾飘飘。这些人东一群西一伙地坐在一起。但各个小团体又总的集合成一个大团体。中间有人在演讲。这时天空云影浮动,阳光时隐时现,使周围的色彩不断变换。李学文想:蓝天白云,阳光草地,俊男靓女,这个画面拍出来一定养眼。 “蓉蓉,你们怎么才来?这边来”。一个女声打着招呼。“来了,来了”,身边的女孩应道。李学文这才知她叫蓉蓉。这时蓉蓉一把拿过李学文的书包,命令道:“去,拿些吃的来”。然后向一伙女生组成的小团体走去。李学文四下一看,人群的那边有供应食物的地方。一些桌布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各种食品。旁边还有人在烧烤。不断有人过去取食。“原来是自助餐”,李学文暗想。走过去一看,种类也不算丰富。还不如盒饭呢。盒饭有饭有菜,荤素搭配,营养平衡。但只能入乡随俗,取了三个面包加香肠。面包是一尺长的原味烤面包,香肠是烤得热乎乎地北京大香肠。又拿了两瓶老北京酸梅汤。回来一看,蓉蓉坐在刚才的毛巾被上正和几个女生说得高兴。见李学文来了,腾出了座位。李学文递给蓉蓉一个面包一瓶饮料。自己坐下拿着面包大嚼了起来。李学文确实是饿了。 “嗯,味道不错。好象没有什么三精添加剂”。李学文一边在心里评价着食物,一边打量四周的情况。坐在身边的几个女孩环肥燕瘦个有千秋。对自己好像很熟的样子。坐在她们中间好像理所应当,一点也不大惊小怪。看来那个李学文很有女人缘儿。留心听去,几个女孩无非说些家长里短。什么谁又买了件什么衣服,谁是如何化妆的,谁和谁又在一起了。在李学文听来全是些没营养的话。到是从她们的相互打趣中知道了几个外号。那个微胖的叫花金鱼,那个面白身高的混血美人叫大洋马。那个圆脸短发,皮肤白嫩,淡眉毛大眼睛的叫君子兰。蓉蓉也有个外号叫黑芙蓉。 人群中不断有人站到中间去演说。每个演说者先是自报家门。如某某学校的某某。然后发表观点。这些观点多是忧国忧民的。对日本站领东北进而侵略华北表示愤怒。 李学文不住地点头。暗赞演员的表演真实到位。不象有些电视剧,主要演员说的还象个人话。台词少的配角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大概为了省钱,临时指定个群众演员现背词儿。就是没有看到摄影机和录音设备,难到藏起来了?或者现在是排练?导演又在那儿?难道兼着演员?正疑惑间,场上气氛却发生了变化。 这时站起一位三十多岁的先生。但见他一身白色立领中山装。蒜头鼻,斗鸡眼,金丝眼镜中分头。“各位同学,鄙人宋国才,市立一中任职”,照例是自我介绍。“鄙人有些浅见贡献出来,望不吝赐教”。众人见是一位老师发言,顿时安静下来。“我们当今的中国是内优外患。内有军阀割据、*祸国,外有列强虎视眈眈。譬如重病之人,脏腑有病,自然是四肢无力,岂能好勇斗狠?必先用药祛除病根,再慢慢调补使之强壮。才有能力对付外敌。所以‘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实乃救世良方。各位同学都有爱国之心,理应服从中央,拥护领袖。不可空谈误国。更不可启衅外敌造成更大损失,这就不是爱国而是害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轰得一声议论纷纷。在场的多是热血青年,对政府的对日妥协政策早就不满。如今跳出来这么一位,顿时有点群情激愤的意思。只有李学文还懵懵懂懂。还道:“这群众演员还真敬业,演得跟真得一样”。这时站起一个男生,李学文记得此人发过言。自称是辅仁大学的学生,姓彭。这位学生道:“请问宋先生,我们关心国事,宣传抗日。这是误国吗?我们抵制日货,要求政府改变对日妥协的政策。这是害国吗?”。 这宋先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同学不要激动,请坐下听我慢慢道来”。说着用讲课的语气道:“各位同学,可知明朝是亡于外敌呢?还是亡于内患?”,设问完了,自问自答道:“历史已经告诉我们,明朝是亡于内患。可为什么闯贼能灭了明朝呢?”,宋先生再次设问:“因为明朝没有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宋先生厉声道。下面是一片嗡嗡议论之声。宋先生继续大声道:“在朝堂之上,明朝君臣只会说些汉贼不两立的空话。既无破敌之策,又不肯妥协退让。谈和者,轻则罢官,重则丢命。至使官军两面作战。闯贼大军都进了北京城了,关宁铁骑却在山海关无所作为。所以说空谈误国。现在政府对日忍让,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们要学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人所不能忍。有朝一日国家强大了,再和日本抬头相见”。 “我不服!”,随着一声大吼站起一人来。李学文定睛一看,好一条黑大汉。但见此人一米八四的个头,膀大腰园。粗眉大眼,鼻直口阔。声如奔雷。说起话来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此刻正高声发问:“我是市立二十三中的郭峰。请问宋先生,政府一味对日忍让。忍让到何时是个头?东北丢了,华北危了。政府却一再打压民众的抗日热情。这样下去民心士气尽失,中国就危险了”。“可民众的热情代替不了国家的实力”。宋先生侃侃而谈:“目前我们是军事不如人,工业不如人,经济不如人,教育不如人。我们是全面落后,从满清到民国,这么多年来对外战争每战必败。若不顾实际一味浪战,轻则割地赔款,重则国家败亡。请问你是爱国呢?还是害国呢?”。下面又是嗡得一声,然后是纷纷议论声。多数人对宋先生的论调不满,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又站起一位姓郭的大学生发难:“请问宋先生,国内各派虽然政治立场不同。但多数在反对日本侵略上是一致的。可政府一味地打内战,致使同胞相互残杀。最终损失的都是中国的国防力量。这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不正是日本*所欢迎的吗?”。宋先生脸上的厉色一闪而过,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知这位同学所谓各派政治力量都有那些?地方势力乎?G党乎?远的不说,就说一二八淞沪抗战和长城保卫战。世人都知十九路军、二十九路军是抗日英雄。却不知中央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参战。地方势力除非打到头上,有那一家出过一兵一卒?或助饷助械的?至于G党更是乘机发动攻势,扩大所谓的苏维埃共和国的地盘。所以!”,宋先生厉声道:“中央不是不抗日,而是只做不说。G党扇动民众反对中央,实则为自身利益扯中央后腿。福建李济深、陈铭枢、将光鼐、蔡廷锴之流更是和G党订立攻守同盟,成立所谓国家。这是以抗日之名,行分裂国家之实。这难道不是日本*所欢迎的吗?”。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那么抗日同盟军呢?政府为什么要剿灭!”。宋先生把嘴一撇,不屑的说:“那个同盟军名为抗日,实则想占地盘当军阀。当时唐沽协定已签,日军解除对平津的威胁,退回长城一线。同盟军却在G党的扇惑下破坏中日和平之大局。上不得中央承认,下没有民众支持。自然星散。其残部竟改名为讨贼军公然造反。向西抢地盘不成,居然进攻北平。丧心病狂如此,焉能不被剿灭?”。 “请问宋先生,各派势力中央都要剿灭吗?”,人群中有人发问。“那到不一定,二次北伐后,各路军阀或被剿灭,或归顺中央。尽管有人行割据之实,但只要中央强大了,政治解决不难。但G党不同。G党执行莫斯科的指示,意把中国变成第二个苏俄。若G党不改弦易辄,只有剿灭一途。所以同学们,我们只有拥护中央,拥护领袖是救国救民的正途……”。至此,宋国才完全掌握了会场的主动。 这时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士蹙紧了眉头。这位女士中等个,身材苗条,穿一身短袖斜襟白地碎蓝花旗袍。脚着白袜,蹬一双半高跟黑皮鞋。珠圆玉润的手腕上带一只欧米茄女式金表。一头长发盘在脑后。几缕柔丝飘在腮旁额前。貌如救苦美观音,柔中有刚,禀不可犯。此时正端坐在毛巾铺就的草地上。两腿弯曲,双膝侧向一方交叠摆放。显得典雅高贵。此女名叫孙美婵,中G党员。公开身份是二十三中的国文教师。本次活动正是她暗中策划,原意是联络一些本校的活跃分子进行抗日救国的宣传教育。不想同学间一串联,来了大批外校人员。本来局面就有些失控,现在更是被姓宋的占了上风。要想个什么办法打断姓宋的势头才好。忽然看见李学文坐在女孩儿堆里,抱个面包在啃。两眼骨碌碌地乱转不知在踅摸什么。心里好笑。又想:“早听说他总爱和女孩儿混,象个贾宝玉。不如把他甩出去,给姓孙的打个岔再说”。 想到此处,便高声叫道:“李学文!别光顾着吃。你也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