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久打算

    下午，何木带回在救生队充好气的氧气筒，三个人又分头购置了六个便携式氧气筒和三个大氧气瓶还有水下坐标和绳索，罗英雄说何木做事沉稳不是没有道理，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那些商家鼻子比狗还灵。

    三个人再次出海，这一次，何木率先潜入深海，用铁锹挖出了那块压舱石，这块压舱石足足有二十多公斤，何木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弄到渔船上，他以此为圆心不是没有道理，压舱石体积小分量沉，在沉没的过程中不容易受到潮汐的影响。

    “哎，下次千万记得带上气囊。”何木一边喘气一边解开系在压舱石牛耳上的绳索，牛耳是压舱石的特征之一，相当于石头的把手，用以穿绳索方便运输。尽管这块黝黑压舱石上的雕刻已经斑驳不清，但何木还是看清了上面雕刻的怪物和篆刻的文字。

    “怎么样？”罗英雄和陈小宝齐声问道。

    尽管是在茫茫海上，何木还是习惯性的望了望四周，然后他才激动的说道：“这狗娘养的人生总算不负老子一番追逐之苦！兄弟们，我们要发了，我们真的要发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两人怎么会允许何木一个人乐。

    何木指着压舱石的底部说道：“虽然字迹不清，但我还是能够确定这上面写的是‘大明明州市舶司’七个字，这是一艘商船，不管是往还是返，肯定有值钱的东西。”明州就是现在的宁波，和泉州、广州并称中国古代三大港口，市舶司则是古代管辖远洋贸易的机构，而明清两代又是中国古代远洋贸易空前繁荣时期，最关键的是，何木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线之一。

    何木十分肯定的说道：“如果是返程，船上就是金银珠宝；如果是往程，不是瓷器就是丝绸，如果是瓷器，哈哈，我们就发达了。”

    “哈哈，发达了我就可以天天上网玩网游啦！”陈小宝才一说话就招来两人鄙视，何木说道：“我说小宝，你就不能有点更高的追求？我说的发达可是上千万数目的收入。”

    “啊，这么多？”陈小宝马上有了更高的追求，他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开一家网吧。”

    “木头，咱不跟他说。”罗英雄对陈小宝简直无语了，他不无担心的问何木道：“如果下面是丝绸呢？”

    陈小宝学着何木的口气说道：“你们就不能有点幽默感？”

    何木对罗英雄说道：“你别忘了这是一艘明代沉船，丝绸烂了还有船在，捞什么上来都是古董。”何木说完话，大手一挥，吆喝道：“兄弟们，抄家伙，开工！”

    接下来，何木把压舱石再次抛入海中，三个人以压舱石为圆心，在半径为两海里的大圆圈的外圆分段插下水下坐标再用不同颜色的绳索连接起来。这种与海底同色的绳索在海面上看不出来，在水下才可以看清。之后，何木布下了第一条圆切线，三个人沿着切线的范围往前搜索。布切线是为了固定范围，两条切线依次移动就可以将整个圆圈范围搜索完。

    但发财之路注定无法一帆风顺，他们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却毫无发现，只得返回云河，不过，他们并不沮丧，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

    晚上回家，何木亲自下厨，三个人在一起喝酒，罗英雄猛喝一口二锅头，大大咧咧的说道：“今天得多喝一点，以后喝二锅头的时候可就少了。”

    “英雄，你可别把话说大了。”何木说道：“这孩子都还没生呢，你就把名儿给起好了。”

    “唉。”罗英雄叹了一口气说道：“贼老天对咱们从来就没好过，也该咱们轮到一次了吧。”

    陈小宝问罗英雄道：“如果这次真发了财，你怎么打算？”

    罗英雄答非所问的问何木道：“木头，你怎么打算的？”

    何木说道：“我的人生好像早就被人安排过了一样，小学中学大学，毕业找工作，找不到工作回家打渔，然后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度过，但我我不甘心这样，所以我才要追求自己的理想。说实话吧，我的理想远不止于此，因此，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继续走下去。”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了。”罗英雄马上说道：“我这人骨子里有那么点好战，但和平时代的军人注定空虚，我别无他求，就想干点有意义的事儿，所以，我听木头的。小宝，你跟我们不一样，我劝你在事成之后还是拿着你那一份儿过日子去吧。”

    “对了。”何木说道：“不管将来是否继续，这次由三个人平均分。”

    “我知道我不如你们两个。”陈小宝一改平常的所谓幽默，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的感觉，什么理不理想的，狗屁！老子为的就是这种感觉，因为只有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人，不管成与不成，我们一起继续！”

    “好，就这么说定了！”罗英雄举起手中的酒杯大声说道：“干杯！”

    就在三人准备干杯的时候，何木说道：“等一下！”

    罗英雄说道：“木头，你说吧。”

    何木说道：“既然还要继续，这次所得就不能再分了，我们要买船做大的，小米加步枪都只是传说，何况我们连手上的刀也是锈的。”

    “哎。”陈小宝摆了摆手，说道：“我不喜欢动脑子，这事儿你说了算。”

    罗英雄点头说道：“当然没问题。”

    说实在的，何木真不想带上小宝，这条路充满艰险，罗英雄和自己都是关键时刻能够自保的人，小宝跟他们在一起会很危险。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何木也就不再反对，路是自己走的，谁都没有资格去安排别人的人生。

    云海的天气预报还是比较准确的，连续几天晴朗的天气终于宣告结束，第二天是阴天，清凉的海风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这种天气下海游泳的人少，何木也乐得轻松。瞭望台上的他正拿着望远镜四下瞭望，对讲机里传来了小齐的声音，他说道：“何哥，12点钟方向，有情况！”

    何木马上将望远镜移向正前方，是有情况，他看到了叶悠思，今天的她身穿白色的背心和短裙，有点像赤脚的女子网球运动员，只不过她该拿网球拍的那只手换成了小铁锹，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大纸袋。在叶悠思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她正拎着一个红色小塑料桶蹦蹦跳跳的走在她的身边。

    小齐在对讲机里面说道：“何哥，现在是巡视时间，去看看吧。”

    何木说道：“你要去你就去，我没什么兴趣。”

    秉承墨者“jian爱、飞攻”思想的小齐还是不肯放过何木，他继续说道：“来一段恨不相逢未嫁时的爱情也未曾不是好事，何哥，你说是吧？”

    这帮狼族铁了心的认为何木一开始就对叶悠思有企图，何木不想跟他们废话，他怒道：“臭小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话音刚落，何木看到望远镜中的小女孩将手指向了自己这边，之后，小女孩拉着叶悠思短裙的下摆要往这边走，叶悠思显然极其疼爱这个孩子，跟着她一起走了过来。

    “嘿嘿，但她对你好像有什么兴趣，好运，完毕！”小齐在对讲机的那一头继续取笑何木。

    何木放下望远镜，拉着叶悠思走过来的小女孩越来越近，这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梳着童花头、穿着乖巧的碎花小裙子，可爱的就像一个大布娃娃。看到叶悠思和小女孩，何木心想，如果哪个男人可以娶这么一位漂亮的妻子再养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那该多有成就感，叶悠思的丈夫做到了，想来他应该是幸福的。

    小女孩一边拉着叶悠思一边嗲声嗲气的说道：“小姨，朵朵想看救生员嘛。”

    倾覆想象中的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