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置业风波(求收藏，求推荐）
话说间，赵图和虎头直接走进马家铺子，进屋一看，马掌柜的正和一个三十出头的体格魁梧的青脸汉子说话，看情形马掌柜的语气似怒但又极力忍耐。旁边椅子上牙人周和那个徒弟赵峰正在嘀嘀咕咕的低声说着什么。看到赵图二人进来，那个赵峰脸色突变，然后呈现出惊讶，恐惧的表情。倒是那个牙人周心里素质不错，脸上突的一变，接着就恢复正常了。看到赵图进来，忙站起身来道：“赵家小官人来了，我们都在等着你哩。” 赵图斜眼瞅了瞅牙人周道：“一路安全赶来，就是怕马掌柜着急。” 这时马掌柜接话道：“赵家小哥儿是信人，就按那价成交，你看如何啊？” 没等赵图说话，那青脸汉子抢话道：“怎么是个毛孩子来了，你家大人呢？” 赵图冷哼一声说道：“我买铺子和年龄有关吗，我能主事就行，再说买与不买与你何干，你是何人？” 青脸汉子道：“既然你能主事，那好我是城北姜鱼儿，人送外号下山虎。今天姜爷正式来通知你，这铺子不卖了，也不准你买。” 赵图道：“稀奇了，你既不是官府中人，看年龄也不是马掌柜他亲儿子。你一个外人如何做得了马掌柜的主。马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掌柜这时一咬牙道：“这人与我无关，做不得我的主，我买与卖与他无关。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卖你。” 那青脸汉子听的脸唰的一红：“你个小崽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何人，与你好说不听找打是吧。” 说完抬起右手一拳奔赵图胸口轰来，赵图双眼一眯，闪电般抬起左手一架，接着一绕一抓一拧，右手在左手拧的同时，呼的一下，啪的一声蒲扇般的直接拍到姜鱼脸上。然后左手一登，咔嚓一声，把对方伸出的手膀就卸开了，也就是俗话讲错环儿了。只见那个姜鱼一个照面间就鼻血横流，右臂下垂，疼的是鬼哭狼嚎的。 那个牙人周哎呀一声道：“祸事了，赵家小哥啊，你可惹祸了，这位城北好汉你可惹不起，手下有十几号帮闲听用，还是绍兴酒坊的酒丞王大人的小舅子呢，其实听说这铺子是王大人看上了。” 赵图听完道：“原来还是个狗仗人势的鸟人。” 说完一脚便将那个姜鱼踹到铺子外。然后说道：“别让这种烂人搅了局，咱们继续谈咱们的。” 那个姜鱼忍着疼爬起来道：“小子你等着，一会儿有你好看的。”说完怕赵图追出来，抬腿便跑了。 这时那马掌柜道：“要不还是别买了，你看看，你惹着这些泼皮，还有指使他们的人。你买了也开不成铺子，我这也是害你。算了，我也不差这点钱财了，本来顺利和你交接清楚了，我今日就出城。可没想到这帮鸟人还是堵上门来了。” “哎别介啊，掌柜的我练习过些拳脚，也不怕这些个鸟人，咱们还是继续吧。”赵图忙说道。 “那你当真不怕？事后别怨我啊。” “不怨不怨。” “那好，就按那个价钱，你看我起好的一式三份的文书咱们签字画押就好。”马掌柜边说边递过来几页纸。 赵图拿来看了看，便和马掌柜，牙行周分别签字画押，然后牙人周的徒弟拿着一份文书去衙门报备更换新的房契去了。赵图和马掌柜坐下来喝茶闲聊等着那小子回来。不一会赵峰就小跑回来，赵图查验无误后，交钱给马掌柜。马掌柜说道：“这里以后就归你了，这里地理位置和环境都不错，愿你好好经营，财源广进啊，那我先行一步告退。”说罢告辞而去。 这会牙人周笑脸上来道：“恭喜赵家小哥儿，那我们这里的辛苦钱你看，呵呵。” 赵图没说话，抬头看了看这个牙尖嘴厉的牙人，然后示意虎头把钱给他。 牙人周接过钱清点无误后便告辞道：“那我走了，希望以后还来照顾我等。” 赵图道：“不送了，不过周师傅，以后咱们一定会再会的。”牙人周刚走，虎头马上说道：“图哥儿，那个鸟人即是设计害咱的，为什么放走他？” 赵图道：“咱们不能听那些挑夫的一面之词，也不能相信那个牙人的。等会出去问问街坊邻里的就知道两边哪面是好人哪面是坏人了，再说那个牙人就住这城里，也跑不了。咱们今天主要是卖铺子，那个鸟人找他晦气不着急。” “哦，呵呵那图哥儿这就咱家的铺子了，正好这些家具什么的那个马掌柜的都留下了，这铺子可真便宜啊。”虎头一听赵图心里有数，就转移话题说起新到手的铺子来。 “恩，没办法那马掌柜遇上麻烦了，一般人也不敢接手，他才能这么以低价给咱们的。咱也不是占便宜，要知道咱们把那麻烦也接了过来了。” 果然话音未落，外面呼呼啦啦的围过来十几号人，中间站着那个姜鱼正陪着一个衙役指点赵图。赵图一看事来了，但是也毫无畏惧的走出门外。 那衙役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当街殴打姜鱼，你可知犯事了，和我去衙门走一遭吧。” 姜鱼这时抖起来说道：“刘哥，你可得帮我好好照顾照顾这小子，晚上请刘哥吃酒。” 这时虎头从旁边冲到衙役面前道：“你个鸟人，敢锁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正经宗子，就是知府，通判大人也不能对我家公子无理，你一个无品小吏好大的胆子。” 那衙役一听，忙道：“这，宗室可不能乱认，你可认真的。乱说可要罪加一等。” 这时虎头要过赵图腰上挂的一枚玉牌，摘下递给那个衙役说道：“你可看仔细了。” 那衙役一看玉牌正面刻的是“赵”下面还刻有“第九十七号”几个小字，反面是“南外宗正司制”。糟了，这位是真的宗子，南外宗正司管的是皇族远亲，这号虽不靠前，但就算是远亲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衙役小心翼翼的把牌子递了过去，媚笑到：“赵家公子见谅，小人猪油蒙了心，冲撞了公子请见谅啊。”说完，退了回去。 衙役扯着姜鱼道：“你要没事找板子，何苦来找我啊，不是看在你姐夫面上，今日一定锁你回去，让你吃三十大板。还不快去认个错啊。” 那姜鱼这厮倒也不傻，一看这仇是报不了了。借机下坡拱手道：“大官人见谅，别与我这粗鄙的老百姓一般见识，以后俺见到公子定让道而行。望公子大量，看在俺姐夫的面子上别和俺计较了。” “恩，那好那我问你，你那个姐夫是什么官？” “回大官人的话，我姐夫是绍兴酒监大人下属官酒丞，官位九品，差遣是勾当茶酒机宜文字。” 赵图听闻忙低声问道虎头：“勾当茶酒机宜文字到底是干什么的？” “图哥儿，这厮姐夫的权力倒是不小，是给卖酒和茶坊签发买卖许可的，卖你家几坛几斤，全由这人妙笔生花。”赵图听完心里想到就是个库管加财务吧，官位不高，职权确实不小。 这宋朝开国以来就是行的盐、酒、茶专卖制度，到南宋时期虽没有北宋时期那么管理严格了，私盐，私酒还是倒卖成风，只是私酒规模太小，但主流还是国家酒坊专卖。你想卖酒，可以到指定的官方建立的酒坊买。但不能自己酿造来卖。后来南宋实行的则是隔槽法。你可以在官坊里直接买酒，还可买酒曲自行酿造来卖，就是酿酒的酒曲必须到官方的酒坊买，然后再自己酿造卖。但是这样需要交纳一定的税费。州府相关管理机构通过你买酒曲多少，便知道你酿酒的大体数量了。从而酒稅也不会太大损失。可以说喝酒在宋代也是个高消费，高利润的行业。 看来我这铺子开起来，还要和那个王大人打交道。不宜结怨太深了。赵图想完便道：“大家不打不相识，也怪我出手重了点。莫怪啊！” 那姜鱼一看有台阶下，忙道“谢小官人不与我等计较。那告辞了。”说完闪身和衙役走了，至于那姜鱼回去和那王大人如何商量就不是赵图计较的事。 赵图倒是通过这事想到，这宗室身份虽然限制不能当大官，但在普通人中还是很有份量的。只要别惹到文人言官一般问题不大。宋朝那可是优待文人出名。这南宋也是，卖个酒都想法儿征税。看来必须快点弄个官身了，有了官身做买卖各种税也能节省不少。恩，上次平叔说的那告身的事应该也快下来了。再怎么查验审批也该来了。 这铺子已经弄下来了，晚上和平叔回去好好合计下，看看怎么经营才好。不过当下最要紧的是核实挑夫们说的是否为真，要是真的，那牙人周你可要小心了，我赵图可是有仇当前就报的。赵图想罢喊过正在店里乱摸乱瞅的虎头，让他速到牙人行那片和港口那边去打听打听。 打发走虎头，赵图静下来想，自己来到南宋已经一年多了。现在吃穿打扮，话语言谈都完全是个宋人了。为了生存，为了自己无忧无虑，不受拘束的在这个时空活着，看来还是得好好谋划一番啊。 大约一个时辰后，虎头呼哧带喘跑了回来。赵图忙把晾好的茶水递给虎头。说道：“不着急，缓缓再说。” 虎头也没客气拿起茶碗一仰头喝了个干净。定了定神道：“图哥儿，我问到了，那几个挑夫，那个何井说的是真话，我专门从水门坐船跑出城，去港口看了看。也打听了个清楚，那几个人是前年来港口的，好像是乡下地被征了，都是些没地的客户，因不堪地主收租，便跑到港口找货计过活，平日这些人倒是团结，一般人倒也不敢惹，但他们干活卖力气不偷懒，倒是在港口能勉强维持下去。那个牙人周，听说街坊四邻的都说其不好，杀人害命的大恶没有，但是抗蒙拐骗的小恶不断。在牙行里也算出名的烂人。 赵图听完虎头叙说道：“那好，一会关好门，咱们去找那个牙人周的晦气去，虎头你记住了，咱赵家爷们，不欺弱凌小，但不能被别人欺负，只要条件容许，那是有仇当下就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扯淡。前面带路，虎头，今天咱们也做一做绍兴城里的好汉，哈哈。” “恩，好的，图哥儿。”虎头高兴道。 说罢二人直奔牙行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