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鲛人的秘密
到了露西亚晚上的8点钟,陆惜菲带着cao控着娜塔莉娅身体的岳如故来到了库尔斯克酒吧。酒吧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而推销的那个老头还没出现。 酒保维克多还在跟一旁的女顾客打情骂俏,见到娜塔莉娅来了,给她使了一个眼神,刚想要开口寒暄,陆惜菲就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问:“我们今天来是干正事的,今天的黑市推销员怎么都没来?” “女士,你点几杯酒,喝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你身边了。只是不要喝开了就好。”维克多说。 “怎么才叫喝开了?”岳如故有点不解。 “就像那样。”维克多指了指吧台一旁的角落,两个酒客喝醉了正在打架。由于现场太喧闹,就算是打架也没有几个人关注,毕竟在这个酒吧,打架跟打哈欠一样平常,而且还是会传染的。为了防止打出事故,在一旁恭候多时的保安男女就进来清场,男的每人往肚子上给了一拳,女的每人脸上甩一巴掌,那两个喝醉的马上就清醒了,看着人高马大的保安,不敢对他们做什么,也就大声嚷嚷,互相指着对方骂,骂累了之后接着去买酒来喝。 看得太专心,陆惜菲转过头来,就发现那个神秘老头就在身边了,手上还是那个箱子。 “女士,听说你在找我,请问还有什么想买的吗?”说罢,就打开箱子摆在两人眼前。 岳如故也看到了那把匕首,拿起来仔细瞅了瞅,上面的花纹还是那样。 “这把匕首你是在哪里捡来的?上面的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岳如故问。 “女士,这是我从海里捞上来的,至于上面的花纹,我也不知道了。”老人也是皮笑rou不笑。 “你知道吗?我在有个地方也见到过这个纹路,而且也是在大海里。你知道一个叫做亚兰蒂斯的城市吗?”岳如故试探着问道。 老人似乎身体震了一下,很快恢复,依旧是淡淡地回答:“女士,我没听过那个地方,你也说了在大海里,那我肯定也是去不了的了。” “这把剑跟那把匕首是一起从海里捞出来的?为什么纹路都是一样的?”陆惜菲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开始了第二次试探。 “是的,女士,她们是一起被捞出来的。” “然而这种普通人见不到的极品宝贝,你一次就能捞出两样....” “是的,女士,我的手气比较好。” “你知道鲛人这个种族吗?”岳如故也不跟老头绕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听到鲛人这个词,原本一脸镇定的推销员老人突然不说话了,一阵迷之沉默,这时,刚才在维持秩序的那对保安男女也慢慢向他们走来。 “两位美丽的女士,这里不适合聊天,请跟我们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那个女保安很客气地抛下这句话。 维克多一脸疑惑,他在这个酒吧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对保安这么客气地说过话。然而客气是客气,但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岳如故和陆惜菲不得不跟着他们移步到酒吧的后面的房间。当然那个推销的老人也跟着一起到了那个房间。 “女士们,请告诉我们鲛人这个词你们是听谁说的?”这次换成老人问问题了。 岳如故道:“拉蒂法。” 老人没有回应,似乎早已猜到。 岳如故接着说:“我先给你说个故事,在500多年前,在一个叫做亚兰蒂斯的海底古城,里面住着诺姆一族,直到有一天,鲛人出现,杀光了几乎所有的诺姆人,只留下来一个女祭司。而那批鲛人大军的将军手上挥舞的那把剑,就是跟你从海里捞出来的那把剑一模一样,连花纹都一样。鲛人这个词我就是听那位幸存下来的诺姆女祭司说的,她的名字叫做拉蒂法。“岳如故看着老人的眼睛,在其浅蓝色的瞳孔中早已闪过一个又一个波澜。 “那个拉蒂法在哪?”老人继续追问。 “在世界的另一头。”岳如故不再拐弯抹角:“你们鲛人当年为什么没有杀她?” “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是等闲之辈。”老人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旁边的那个女保安也是跟着叹气。 “你见过一直生活在陆地上的鲛人吗?”老人继续道。 岳如故摇头:“没有,但如果鲛人上岸了,那只能是因为海里待不下去了,要被灭族了,就像当年的诺姆人一样。” 老人突然用力凝视了岳如故,眼中充满错愕,仿佛在说:“你连这个也知道?” 这时旁边的那个女保安掏出一根烟,点上火,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道:“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我也没有继续隐瞒的的必要了。不过我们已经不是鲛人了,当鲛人决定生活在陆地上的那一刻,就是鲛人死去的时候。我叫波拉,这时我的弟弟波波夫,500多年前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我们就去了亚兰蒂斯,那是诺姆人最后一座城市,也是被我们亲手摧毁。” “波拉,波波夫?这应该不是你们自己原本的名字吧。为了隐姓埋名?”岳如故觉得奇怪,拉蒂法的名字还有一点古老的感觉,但这两个保安的名字不就是典型的露西亚人的名字嘛。 “你说对了,我们两个鲛人自从上陆之后,就舍弃原来的名字了,所以取了当地人的名字,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跟过去做一个了断。”波拉又吸了一口烟,在缓缓吐出的烟雾中,她把当初的故事又娓娓道来。 500多年前,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陆地上的各国陷入战争泥潭,幽罗尼亚和布塔尼亚正在五十年战争期间,而玛雅大陆东方的诸国也在纷乱杀伐之中。而在战争的同时,陆地人也已经不安于只是蜗居在陆地之上,把目光投向了大海的深处,征服海洋的雄心早已蠢蠢欲动。然而在陆地人战争的同时,水中的人类也在战争,那是纯血的诺姆人与混血的鲛人之间的斗争。 鲛人是一个古老的种族,是数千年前一部分诺姆人与当时人口尚多的卡夏后裔结合而成。跟诺姆人一样,在海中生存,但能够在陆地上呼吸。但是自诞生以来,鲛人就是诺姆人打压的对象,被隔离,压迫,歧视,只能偏安于冰冷的北极海之内,温暖的东经洋与西经洋根本无法踏足。屈辱的时光过去几千年,最后趁着五百年前的大乱世,忍无可忍的鲛人凭借着幽罗尼亚人的帮助,起来反抗。
说到这里,波拉大笑了一声,笑完之后,开始擦去眼角的泪滴:“当时我们还以为干掉了诺姆人,整个海洋就是我们鲛人的天下了,果然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后来才发现,陆地上的那些家伙们,不管是幽罗尼亚还是布塔尼亚,亦或是玛雅诸国,早就想干掉我们这些海里的人类了。后来陆地上的战争结束,所谓的大航海时代来临,整个海面都是停满了船,我们鲛人一上岸就会被攻击,所以越来越少上岸,一直身居海底,像当年诺姆人一样,住在被巨大水晶罩住都海底的城市中。不过我没经历过那个时代,我们鲛人战士从亚兰蒂斯回来之后,就陷入沉睡,这些都是将军告诉我的。” 岳如故又问:“但是,你们却没被杀掉,而是走上岸来变成陆地人生活?” 波拉又吸了一口烟:“将军说过,最后的鲛人住在北极海底,安塔提克城,最后一座鲛人的城市,本来陆地上的家伙们允许我们在那里继续生存,就像以前我们放那个诺姆女祭司一条生路一样,这是一种施舍,占有绝对优势的伪善者展现了他们的仁慈,我们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关在了安塔提克,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直到90多年前的那一天,安塔提克发生了剧变.....” 波拉突然问岳如故:“你也应该知道原初之门吧?” “原初之门!”岳如故听到这个名词浑身为之一振:“我的天!真的有?” 波拉点点头:“嗯,当时就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后来一艘巨大的潜舰飞速赶到安塔提克,潜舰的名字叫做库尔斯克号.....” 波拉说到这里,一旁的波波夫拉了她的衣角。她犹豫了一下,就不继续说下去了,突然换了一个方向:”眼前的这位老人就是我们的将军,没有名字,外号就是将军,如果你能回到500年前的海底世界,他绝对是风云人物。” “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了,登上陆地之后,我只是一介凡人了,我的名字也和鲛人一族一样,早已消失于茫茫大海之中了。”老人把话接了过去,对着岳如故说:“你不是问我最后为什么没有杀掉那个诺姆女祭司吗?刚才波拉已经说过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那个小女孩足够勇敢,面对我们的屠刀纹丝不动,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放她一条生路,那是弱者才享有的施舍。” “为什么抹去了她的记忆?” “知道的越多,就活得越痛苦。” “但你却没有抹去最后也是最痛苦的一段记忆,为什么?” 老人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但是记住我的话,弱者接受施舍,但是也要付出代价。战争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