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电话不断

    270.电话不断

    那个时候恰巧是四月最后一天与五月第一天的相交之时，峡州交通音乐台的子时播报声刚刚响过，王大为放在桑塔纳2000驾驶前台上的手机响了。

    那是孙晓倩的《我会找到你》，一个声音在手机里唱着“你亲吻了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就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钱凤柔的，刚刚狼狈地从她的家里退了出来，电话就尾随而至。但他有些气恼，便让歌声继续在车内回旋，让桑塔纳2000从气象台小区的下坡处滑到珍珠路上。已经夜深人静了，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已是子夜时分，明亮的街灯柔和的映照着空荡荡的街道，他还是踩了一脚刹车，让过了一对牵着手在街上悠哉悠哉的溜着旱冰的情侣，再让过一辆呼啸而过的大功率摩托车。

    “大为哥哥。”钱凤柔的声音在手机里显得很柔和：“人家向你赔小心了，刚才的事实在对不起。”

    “柔柔，我今天可是诚心诚意想和你洞房花烛的，却是被你叫我滚出来的！”他还是有些不依不饶：“知不知道，有些玩笑开得太过火就不叫玩笑了！明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偏偏凭空编出一个未婚夫来吓人，想想这几年自己所受的煎熬，我差点没气死，再想想今天自己的运气不错，就原谅你了；谁知两口子第一次*，都脱的光溜溜的了，旁边居然藏着一个拿摄像机的人在拍床上戏！还假装羞答答的说自己忘记了，知不知道那叫什么，冰美人？”

    “老天在上，编出那个小军官来骗你是我不对，可人家是按照你的形象来设计的嘛；再说人家在公安局里的时候不是已经同意让你……为所欲为了吗？”她有些委屈的在分辨：“你刚才动手的时候人家不也是没有反抗嘛。”

    “你还敢反抗？”王大为气不打一处来：“你浪费了我多少时间，本来就应该和人家建议的那样将你强迫了再说！”

    “那还不是随便你。大为哥哥，我不骗你，只要你一碰我就晕晕悠悠了，早就把婷妹忘到脑后去了。我原本是想提醒你的，可是你一上来就……你的手一碰到人家……人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知道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人家不是没有经验吗？”她的声音有些委屈：“亲亲大哥哥，自从下午看到那个……以后，我就像哈利波特似的着了魔，我不骗你，我真的好喜欢，真的盼望着和你……亲密接触呢。”

    “这点我相信。”他脸上有了些笑容：“要不然像你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孤芳自赏的冰美人怎么会那么乐意的把那个家伙含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超过了对奶油话梅的爱好了？”

    “我警告你，人家不是没经验，不是第一次嘛，不准你笑话我！”她开始在电话里撒娇：“臭流氓，喜欢大家伙又怎么样？气死你。实话对你说，我其实很喜欢你今天的表现的，不分青红皂白，干完了再说，如果不是婷妹……如果我们没有想起小魔女……流氓，以后你也要对我这样。”

    “柔柔，现在听我说，巧妹也来了，和韩叔住在国际大酒店里，反正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你就和婷妹去把她接到你家来一起睡吧，她会记得你的好。”他在向钱凤柔嘱咐着：“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了，你得找时间劝婷妹明天带着韩叔和巧妹去车溪风景区玩玩，我知道那里有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当然你不能去，你还有其他的事，我得找时间在明天把你收拾掉。”

    “流氓，我听懂了，这样，我们明天晚上就能在一起了，是吗？”钱凤柔在电话里有些兴奋：“为什么不是今天呢？人家都等不及了。”

    “今天你和我都会很忙，会忙的脚不沾地，因为会来太多的人，得有太多的应酬，再说我已经答应玉如了。”他还是有些遗憾：“知道我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转弯到你的家里吗？我可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我知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了。”钱凤柔的声音如水：“我也有这个预感，所以才会拼命地想把婷妹赶走，可是她太精明了。”

    “谁叫你喜欢她呢？谁叫我有这样精明的meimei呢？”王大为如实的告诉她：“你知道明天我们会在哪里吗？这是个绝对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告诉你一个人，是三峡人家。我真的相信真的有神灵保佑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希望把你的第一次在三峡人家献给你最爱的人，结果真的被你言中了。”

    “谢谢，其实我一直相信我终究会美梦成真的。”她的声音很低：“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真的准备和我在一起的？”

    “你说呢？我的古典仕女。”他在驱车前进：“人家可是已经兵临城下了！可惜小魔女把一切都搞砸了。”

    “东风荡飏轻云缕，时送萧萧雨。水边台榭燕新归，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钱凤柔念的是陈亮的《虞美人》：“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冰美人，你现在干嘛又在洗澡？”他从电话里听见了水流的声音：“知道你有洁癖，也知道你的老习惯，不是上床以前才洗澡吗？”

    “人家不过在你的家里住过几天，你这个流氓就把人家的一切了如指掌，我的所有的习惯你都知道了。”她吞吞吐吐的在说：“亲亲大哥哥，反正是你的人，还是对你说实话吧，人家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想让婷妹听见，只好躲在卫生间里洗澡了，再说，都是让你这个流氓弄的。”

    想起了那张古典仕女般的清秀的脸蛋，想起了冰美人刚才的那种表现，王大为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

    坐在桑塔纳2000宽大的车里，王大为被杨婷婷所钱凤柔的电话刚刚挂断，樊钢的电话就接踵打了进来。这是王大为所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正在梅子垭的那家农家乐的幽静房间里正在欢度春宵的胖子会有时间给他打来电话。

    “老三，是我。”樊钢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刚从市委组织部的江部长那里得到了证实，他也说是刚刚接到孙书记的电话才知道的，特地给我打电话报喜，当然，他肯定有他的想法了。谢谢了，我知道是老三从中帮了大忙，所以才会有那个任命。”

    “胖子，说实话，我可从来没看出你还是个官迷呢，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是不是别高兴得太早，还是得从长计议，还得脚踏实地地从现在做起。”王大为在笑，驾着车缓缓前行：“别把我的作用夸大了，不过是顺便一说，其实还是因为你的表现优异，才能被人家看中，你是志在千里，孙书记叫做慧眼识珠，俩好合一好吧。不过老兄可是任重道远，得想想从哪些方面着手，从哪些地方突破。我不喜欢有些人上台时说的什么‘*阵’，倒挺欣赏总书记的以人为本，和谐社会。”

    “以人为本是一部宏篇巨作，和谐社会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我会努力的。”他显得有些性急：“关于那个报告，老三得给我把把关，提提意见，润润色，天知道你对人家孙书记说了些什么？”

    “我们可是兄弟，反正不至于说你的坏话吧？”王大为笑了起来：“我现在关心的只有三峡人家的那栋吊脚楼给我落实了没有？胖子，那可是出不得半点纰漏的，我已经在尊贵的客人面前打了包票的；再就是对胖子的马上功夫还是有些好奇，陈琳还是个小丫头，今晚是否能让你心满意足？”

    “三峡人家的事情当然是手到擒拿，我给吴主任刚刚帮了一个忙，人家还怕找不到回报的机会呢，当然会全力以赴的。”樊钢在电话里也在笑：“有关后一个问题，我也感到很好奇呢，现在已经午夜时分了，是不是也在跃马扬鞭吧？冰美人、神仙meimei，还有那个妖精和粉色佳人，不知是哪位美女躺在老三的床上？不会胆大包天，把她们全都领回家，来个四喜丸子吧？”

    “还红烧狮子头呢！胖子，人家忙得很，我还在街上晃悠呢。”他在命令着：“现在把手机给陈琳。”

    “王哥，是我。”手机里传出了陈琳的声音，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圆脸、大眼睛、短发的女警察的声音里有了些羞怯的成分：“我得谢谢王哥。”

    “别谢我，要谢也得谢我家的婷妹，还有你身边的樊钢。我知道，胖子下这个决心也是挺不容易的，似乎是破釜沉舟，其实也不过就是顺理成章。”在桑塔纳2000转到西陵二路之后，他接着说：“我首先得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答应过让你名正言顺的进门，这个承诺是一言九鼎的。”

    “我知道王哥对我好，我会永远记得的，按照王哥的意思，我应该可以算作你们的人了。”她的声音是愉快的：“胖子刚才和我商量好了，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晚上请你们全家吃饭。”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们可是一大家子人呢。”王大为在提醒她：“你也知道，胖子以后的地位不同了，工作的性质也不同了，为了避嫌，你可就是我和他之间的联系人了，有些秘密希望你秘而不宣，也让胖子有个缓冲地带，我是相信你的，因为我们家的那个小魔女是不会看错人的。”

    “我记得了。”陈琳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我知道王哥是胖子最好的哥们，我知道王哥和婷妹对我们好，也知道该怎么做。”

    “不错，落落大方，刚上床就帮自己的男人说话了，这才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不对，胖子可是只狗熊！”王大为在笑着问：“不过我倒有些犯愁，以后是应该叫你meimei呢还是要叫你嫂子？”

    “随便你。”陈琳也在笑：“王哥，你是他的最好的朋友，婷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叫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