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东湖的日出
382.东湖的日出 校长是坐在江城东湖宾馆的房间里看着国庆节的太阳一点点升起来的。 清晨的时候,那个鱼肚白的晨曦就开始一点点将东湖上空的暗*驱逐,三十二平方公里的湖面在秋*里就有了些丝丝缕缕、冉冉上升的水汽。天*再明亮了一些,就可以看见一轮朝阳与碧波荡漾的湖面似乎连在一起,用一些力、使一些劲,朝阳就湿漉漉的从水面弹*起来,就在水汽的烘托下越升越高,越来越亮,原本黄的如同蛋黄的太阳就变得鲜红了, 慢慢的,在湖边就可以看见光芒和**的*彩,就可以看见湖水澄澈、波光闪闪,远远的群山在湖面上的倒影别具意境,放眼望去,沿着湖滨弧形排开的风景可以尽收眼底,亭台楼阁、参差错落,红花绿树、相映成辉,或曲径、或小桥、或山石、或雕塑、或柳暗花明、或豁然开朗,步移景换:也可以看见对面的磨山,山*秀丽,左边的听涛,湖光潋滟。 有人说:听涛风景甲东湖。这是王大力家里的那个韩国美人说的,还得到了周怀远的赞同,而那个小仙女则说:不登磨山就不知东湖之美。可见得湖有湖的风趣,山有山的绝妙。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猪不懂得欣赏风景,只知道青山绿水,只会嗲声嗲气的唱她的儿歌,叫人啼笑皆非: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播种一个,一个就够了,会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 毛**无疑是中国历史上继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康熙乾隆之后的一代伟人,既有政治家的雄才伟略,又有军事家的运筹帷幄,既有领袖人物的一呼百应,又有文学家的博文饱学。不过仅仅只是把家安在京城罢了,却喜欢夹着把破伞云游天下,这可是他老人家自己所说的。 一代伟人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杭城和江城,住的地方最多的就是西湖边的刘庄和东湖岸畔的这座宾馆而已,就在这两个湖滨之地读书、写文、思考国家大事和对大政方略做出决断,解放后居然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这两个地方度过的,为什么?不知道,他老人家没说过。 昨天晚上校长悄然飞到这座城市,住到这里以后,虽然已是夜半时分,校长却也精神很好,带了两三个人出门去走走。这里有秀林修竹、宽敞的长廊、楼前有**的草坪和高大的水杉,还有随风摇曳的青青垂柳,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可以一直走到东湖的湖堤边。 这里的夜*很静,没有京城那么多的噪音,也没有那些北方所特有的扬沙的土腥味,可以听见湖水拍打湖堤的水声,可以嗅到那凉凉的有些腥味的水气,可以东望朱碑亭,磨山耸翠,西望闹市,灯火万家,南望珞珈山,郁郁葱葱,北望湖光阁,恍如画中。当年,那位三百年才出现的一代伟人是不是就是站在这里领略到如此美妙的诗情画意,从而流连忘返、常驻此处呢? 校长虽然昨晚睡得很晚,可是睡得很好,几乎刚刚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因为习惯于夜里办公,有时候曙光初现才上*休息,却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吃了安眠药,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容易惊醒,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就有些辗转反复、精神萎靡,也有些爱打瞌睡,爱打呵欠。 久而久之,自然就是一个头疼的事情,以至于弄得每当校长睡觉的时候,京城的那个三进的四合院里就立马鸦雀无声,如临大敌,必须努力为他营造出一个安静的睡眠环境,有时候校长能睡个好觉竟成了所有人的喜讯。不仅是那些工作人员喜形于*,就是周老师也十分高兴,按照大家戏言的那样:党和国家之幸。 搞政治的都是这样。周老师很理解校长的失眠:想想从自己手上发出的某个命令或者是决策如果一旦错误就会危及无数的家庭和政治经济运行的安全,肯定就有些如履薄冰、寝食难安;加上前几年金融危机的破坏,国外形势的急剧变化,*的抬头,对华封锁链的完成,也是不得不坚持的国家底线。又得防止通货**,又得控制资金流向,又得加快提振经济,千头万绪也就深感重担在肩,除了不懈怠、不折腾,还得放眼世界,自然得开动机器了。 我不赞成mama的这个解释。周怀远这个弹道专家有时候也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不过就是说的文绉绉的:老爸考虑的是国家大事,是振兴方案和规划,不过就是务虚罢了,像大力哥那样的基层官员才是政策的执行者和解释者,才是各项方针和政策的落实者,按说大力哥才应该如履薄冰、寝食难安呢。可人家出了天官牌坊就是国家的人,进了天官牌坊就是二十四号楼的人,活得潇潇洒洒、睡得安安心心。人家说的多好,只要自己站得直,坐得正,上对得起领导,下对得起百姓,中间还对得起自己,也就心底无私天地宽了。 你可别听怀远哥胡说,那是说给别人听的。您是知道我小叔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是被人家逼着才上任的,才没有那么轻松呢。王美珠的说法又是另一种理由:四叔不过就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也不是个官迷罢了。他对功名进取看得淡然了,自然也就能大胆创新了,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吗?我倒是希望四叔能够是我三叔那样的成功商人,摇身一变,说不定就是一个生意场上的骄子呢。 打住,打住!谁不知道老爸对你四叔寄托了莫大的期待,还在重点培养和重点栽培呢。周怀远终于**了王美珠话里的破绽:几天前在所里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是某个领导人的秘书一出京城立马就成了**副书记,那不是典型的结党营私、培养党羽吗?不了解群众的疾苦,能为百姓办实事吗?而像大力哥这样从基层做起的*部,当然更有理由鲤鱼跳龙门,一飞冲天了。 当官有什么好?一天到晚忙来忙去,辛辛苦苦*几年,*的平凡就老死在这个任上,搞得好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继续当官,和我爸爸一样,官当的更大一些,也就更忙一些,有什么意思?小仙女的理由很充分,也很有道理:万一站错了队,跟错了人,仕途也就到此告停,不把你找个理由关到深狱大牢里吃些牢饭、痛定思痛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不是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吗?不是说邪不压正吗?不是说世间自有公道在吗?不是说一份耕耘就有一分收获吗?周怀远还是在坚持自己的观点:大力哥上有老爸做后盾,又有首长和**书记做靠山,用心数一数,还有谁比他更有理由一飞冲天? 说的有趣。校长笑了笑:继续说。 什么叫做紧密团结,什么叫核心力量?什么叫坚定不移?周怀远滔滔不绝地说道: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荣皆荣一损皆损,人家阿扁坐在监狱里还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就很说明问题吗?那些在三鹿奶粉的三聚氰胺事件中被革职的那些官员不过四十天就纷纷重新启用不就很说明问题吗? 不得了,了不得!*妈,您听见没有,当兵的也开始关心国家大事,开始关心宦海浮沉了,开始关心我四叔了!*妈是不是先给他去运动运动,也给他弄几块军功章带戴戴?王美珠笑脸盈盈的对着周老师在撒*:说不定哪一天,怀远哥就能在肩上扛上一颗金星回来呢。 这个家伙有什么用?除了在电脑前画他的那条抛物曲线,除了在纸上写他的那些枯燥无味的计算公式,他就一无所用。美珠,这可是你说的。周老师用她的话回答她的提问,还不忘疼爱的给她掠起几根散落的发丝:你不是说过绝不让你的怀远哥搞政治、坐在办公室搞行政管理的吗? 四叔的事根本不用**心,他和我爸爸一样,天生就是当官的料,也就是校长说的是属于特殊材料做成的人。小仙女的口才无人可当,而且层出不穷:我只是为怀远哥有些担心。如果没有校长的关照,没有*妈您的照顾,没有我坚持不懈的督促,这个家伙只不过是个书**,军队会不会把他赶出来还说不定呢。 那个当兵的就望着她苦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王美珠的脸上有了些怒气,还有那些高傲的表情:如果不是我罩着你,你们研究所的人早就都把你当八旗子弟;如果不是我罩着你,二十四号楼的人就会把你当作沿街乞讨的洪七公的弟子! 大家就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实话嘛。因为一直在说周怀远的话,小仙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转眼就把话题转到了校长身上:校长睡不着觉,也就是cao劳过度、用脑过度、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导致的。敢不敢相信我?要不要我给您试试?不过说句实话,有没有效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有效果,一定有效果的,神仙大爹的得意女弟子能够亲自出马,还能没有效果吗?相信你,肯定相信你,自己的*女儿不相信还能相信谁?周老师高高兴兴的就把王美珠推到了校长的面前:我真笨,我怎么把我们家的小仙女都给忘记了?还不快给你伯伯治治看,我的*女儿也应该试试身手了。 只是没什么太大的把握,只能说试试看。小仙女就站到了校长的身后:其实我给师傅爷爷也说过校长伯伯的失眠的症状,师傅也告诉过我一些xue位,大师哥还手把手的教过我一些运气的诀窍,只是从来没有试验过,早知道就应该在峡州那里拿四叔当您的替身试试的,反正都说他是您年轻时的影子嘛。 大家就又笑了起来。 其实看起来很简单的,王美珠也没有像报道的那些功力深厚的气功师做什么热身运动,更没有像那些声名显赫的专家做运气准备,不过就是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的闭了一下眼,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就让校长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身上,就将两只柔*的小手贴在了校长的后脑勺上。
说来也怪,校长马上就能感觉到这个大学女生手掌的**和温暖,慢慢的就感觉到有一股凉飕飕的凉气从头皮深处和骨髓之间悄悄的逸出,一点点的消失在小仙女那秀气的指尖上,而且明显的感觉越来越快,那些凉气居然汇成了一股强烈的气流,从头脑的每一个地方汇集到一起,**不断的全被贴在校长脑后的这个女孩子一对手掌的湿热之处全部吸收而与此同时,又有一些暖暖的热气从小仙女的身上传导了过来。 周老师和周怀远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的看着王美珠把校长这颗智慧的、已经有些白发、有些疲乏的头颅捧在自己的小手里静静的呆了不到五分钟,似乎什么都没做就拍拍手宣告结束,脸不变*心不跳的也没有摆个收功的架势,还在向她的*妈撒*:做完了,*妈今天得奖赏奖赏我。 美珠,就只有你胆子大,把你伯伯的头**于股掌之间,还装模装样的。周老师好笑的拍了拍小仙女**的粉面:我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看出来?早知道这样我也会做,可是一点效果也不会有的。 此言差也,动静是身临其境才能体会到的,效果只有事后才知道的。校长站起来摇了摇头,没感到有什么异常,反倒是感觉头脑热呼呼的,没有了那些冰冷的感觉,神智十分清晰,就高兴的活动着颈部的肌rou,还是感到很神奇的:这么来说,你这个神仙大爹的女弟子还不是空有虚名的。 当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况且我还是师傅爷爷的嫡传弟子呢。小仙女洋洋得意的说:我师傅说过,普通人也有气场,只是不会运用和掌握,有时候气场发生紊乱,就会有生病的表现。学道之人就是因为能懂得气场,掌握和运用气场的作用,提高气场的效果,就能够运用自己的气场去影响别人的气场,帮助别人理顺气场,从而起到防病治病的作用。 原来有这么大的好处,你这个丫头怎么不早说呢?周老师高兴起来:美珠,快给我治一治肩周炎,还有腰腿痛。 您哪里好玩就到哪里凉快去。王美珠在她*妈面前说话就是这么随便:您知道我师傅为了帮我师哥給那个患了骨癌的许可可排毒,整整静养了一个半月才把元气恢复过来,那可是他们两人联手呢,也就知道气功疗法其实也很艰难的了。我不过就是好玩罢了,我师傅说,再过十年,我才能达到我师哥的功底,您就慢慢等着,十年后我一定把您的病治好,恢复得像王军霞那样生龙活虎,还能参加国际马拉松去。 当然又是一笑。 不过自从被小仙女那么用手掌贴了五分钟,倒也真是神了,从那天开始,校长就告别了失眠症,虽然也还是有些反复,不过大多数时间失眠居然就不翼而飞了,连校长的保健医生也感到很神奇,周老师当然更高兴,就更加*爱她的宝贝*女儿了,自然又惹得周怀远一阵妒忌,不过无济于事,她们母女俩有时候同心协力,连校长也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他这个博士了。 校长有时候也在悄悄地想着一个问题,谁能知道呢,当年这个和现在的小猪似的王美珠莫非真的是他们家里的福星吗?为什么会这样灵验呢?这个国庆节,校长在江城,周怀远和小仙女去峡州,周老师飞去杭城,家里就唱空城计了。那段西皮**诸葛亮是怎么唱的?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首长和罗书记都到了。 首长是他从西部的那个大省专门叫过来的,有些常委会马上要开会,其中商讨的某些人事安排当然要先给他通通气,人家还是小仙女的爸爸嘛,不看僧面看佛面嘛,首长这一次从西部换到了东南沿海,也应该思想上有些准备。罗书记自然就是这个省的*部所说的老爷子,也是王大力口里的那个喜欢冲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子,作为这个省里的一把手,他负责安排校长的国庆节期间的行程,当然也是主要陪同之一。 对了。校长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脚: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那个愣头的婚礼好像就是今天吧? 应该是的。有人回答得很快,这些校长身边的工作人员,个个都知道校长口里说的那个愣头是谁:按照小仙女对周老师说的时间应该是在下午六点。 不错嘛,愣头真的很会挑日子,国庆节结婚,双喜临门。校长在与已经走过来的首长和罗书记握手:再说今天又是祖国的生日,当然也是大吉大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