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2.主动的真正用意
652.主动的真正用意 在那以前,镇果果已经按照她父母的安排和指示,开始时不时的给那个当兵的董胜开打电话,偶尔也给那个在大西南服役的军人写一封信,写一些情不由衷的话,讲一些子虚乌有的感情,绞尽脑汁抄一些琼瑶小说里的句子冒充自己的感觉。 虽然在那以后下了晚自习镇果果还是一个人回家,可在二道巷子里独自行走的时候,不再提心吊胆的害怕,总会有人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彼此之间不说话,也不打招呼,甚至有时候换成是和她同样的女孩子,也就是一直看着她走进了自己家的楼梯以后才转身离去,他知道那是南正街的孩子,那是董胜开的朋友,那是他的那些亲如兄弟的狐朋狗友,他们是在保护她的安全,那样做的本身也是一种承诺。 再以后,镇果果很顺利的高中毕业了,却按照父母的旨意,没有报考赵江波在翘首等着她的中南财大,却轻轻松松的考取了本地的三峡大学,就开始隔三岔五的会有些南正街的男孩子在女生书生门前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第一句话总是说的是:我是警长的朋友,给你带了些东西,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 于是,这个幽幽寡欢、自命清高的女孩子这才认识了那些除了警长以外的南正十雄,也才知道了那条简陋的南正街真的是卧虎藏*之地。见人就是一脸微笑的工程师无愧是他们之中的老大,事无巨细;野蛮**的和尚快人快语,身边总有人前呼后拥;那个叫瓦匠的人很真诚,总是声称警长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个后来当上了副市长的王大力很忙,站不了五分钟就匆匆离去,而那条懒*就实在的多,每一次来总有带有好吃的;车神是和书生一起来的,两个人说话不多,问话也不多,就和他们自己承认的那样,不过就是个意思,人到人情到。那个石头是和他的女朋友袁小俐一起来的,袁小俐一直在鼓励镇果果狮子大张嘴:有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利用?而那个帅的一塌糊涂的大帅哥就是另一种腔调:千万别那样做,警长听见了会很伤心的,因为我们都是哥们,他是我们的伙计。 镇果果讨厌哥们这个词,那完全就是聚啸山林、无法无天的农民起义的山大王的代言词,她也不喜欢峡州话里的那个伙计。她也知道,峡州人可以把所有认识不认识、喜欢不喜欢、熟悉不熟悉的人都称为伙计,可是既是哥们又是伙计就单单说明了他们和董胜开的关系,那可不是口头上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镇果果也知道,正是这其中的某些人曾经残忍的用木棍敲碎了赵江波胳膊里的骨头,也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用砍刀几乎把她心爱的人劈成两半,同样还是他们用最**的手段报复了那个强迫了镇果果的家伙,所以在这个女大学生的心里,他们既是救命恩人,又是不共戴天,当然会很坚决的拒绝他们的任何关照的。 所有的同学都表示不可理解,也认为她不可理喻。那个比镇果果低几届的徐汉美甚至亲自找上门,拿出一个长长的清单要镇果果转交给南正街的那些男人立马去办,她有些惊讶,徐家妹子倒显得很正常:**,这么多的哥哥主动请缨,还不是看在胜开哥的面子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竟然你不想麻烦他们,何不让哥哥们为我效力呢? 人家镇果果是二道巷子的女孩子,二道巷子的所有人都和南正街的人不共戴天,这是峡州人都知道的事。 她当然不会原谅那些南正街的人对赵江波所采取的暴行,却视而不见正是他心爱的人在解放电影院首先羞辱了南正街的田坚强和袁小俐,率先挑起两个街区之间战火的,可悲的就是二道巷子的那些男孩子和美国人在朝鲜战争中一样,极其错误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错误的低估了对方的实力,选择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和错误的对手打了一场错误的城市巷战,自然就错误的不可饶恕。可是镇果果是二道巷子的人,她当然不会接受南正街的那些男孩子的关怀,也不会答应给徐汉美帮忙。 徐家妹子不是南正街的人,也不是二道巷子的人,只是她的姐夫是南正十雄的老大,她就自己认为自己就是二十四号楼的人。人家一点也不气馁,不仅要求她的姐夫每周到学校探视两次,还会给那些南正十雄的其他男人打电话、提要求、做指示,如果有人表示不满,她还会拉大旗充虎皮:我姐夫是你们的老大是吧?我是你们老大的**子是吧?**子有权利要姐夫给她帮忙是吧?姐夫忙不过来你们这些弟兄应该主动帮忙是吧? 那些男人不仅不恼羞成怒,也不装聋作哑,反而兴高采烈,就自觉自愿的给徐汉美办事,满足这个女生的一些要求,更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喜欢徐家妹子这种快人快语、爽朗而直截了当的女生个性,毕竟是老大的**子,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大姑娘,自然不同凡响,而那个徐汉美之后更是成了二十四号楼的五朵金花之一,这就表明,人家有这样的权利。 镇果果对赵江波说的全是实话,董胜开就要回来了,她的父亲已经给他在公安局找到了工作,那个税务所长自己年岁已高,离退休越来越近,上进心和进取心都消磨殆尽了,就想回家抱孙子了,就决定等董胜开一回到峡州就给他们完婚。那个时候,镇果果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赵江波了,两个人即使是抱头痛哭,恋恋不舍,也知道梁园虽好,却没有不散的宴席,其实,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情侣都不可能走到一起,要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那样忧伤的唱着那种离愁别离的歌? 看过了人间的世态炎凉,看过了别人的悲欢离合,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落到这样劳燕分飞的地步。赵江波当然不甘心,他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寄托了太大的希望,付出了太多的感情,也对这个最喜欢的女生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追求,就对那个突然分手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最后一次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时候,坚决要镇果果说出分手的原因,甚至不惜在*上翻来覆去的折磨她。她好几次都差点把那次羞辱的经过说了出来,可是她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下去了,她知道那不仅是对她的一种伤害,对他同样也是一种伤害,与其那样,倒不如让那个悲惨的瞬间永远石沉大海,永远不让他知道。 后来,赵江波大学毕业以后又读了研究生,自然而然也就留在了江城,镇果果很顺利的读完了大学,很顺利的**了位于峡州杨岔路附近的地税二分局,当了一名办税大厅里的女税官,董胜开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南正街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的父母把家安到了与中心城区一山之隔的东山**小区,可是二十四号楼还是很热烈的欢迎了他。 那一天,天官牌坊也扎起了红绸,还放了一万响的大地红,气氛很热烈,他就到了东山派出所当了一名片警。那个已经当上了派出所所长的廖解放就成了他的师傅,就把他又领回了二十四号楼,对那些喜笑颜开的大爹大妈、大哥大嫂和那些邻居说:我把胜开交给你们,两年后,如果他成不了一个真正的警长,我就把他派去守官庄水库! 其实,在镇果果和董胜开结婚以前,他们之间就有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起因很简单,发生的令人不解。镇果果的父亲爱下棋,总喜欢叫董胜开陪他走两盘。那天是周某,警长没有和文学清、张广福、*啸天和杨德明等人出去钓鱼,而是跑到镇家去陪那个老税务所长下棋,所长不在,正是重阳节,和一帮人出门登高望远去了,镇果果不让他走,把他叫进了自己的闺房,很直白的说到了他们结婚的事:你想什么时候去登记? 我没有意见。董胜开回答得很慌张,这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汉在这个女孩面前总是有些不自然,也有些不自信,不过说的都是大实话:有些事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们虽然交往了几年,可彼此的接触不多,互相交流也很少,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缺乏一定的了解,这是终身大事,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再说?
都已经三四年了,该考虑的都考虑过了,该想的都早已想好了,不就是领一张证明,说明我们是合法夫妻吗?有必要这样麻烦吗?你是不是不愿意和二道巷子的女孩来往,有什么心理障碍?镇果果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在和自己的未婚夫谈终身大事,倒有些像参加税法宣传周,向市民解释税收政策和税种的变化:不过你说的也对,你又不在家,我又在读书,彼此的确是缺乏一些交流,不过这很简单,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的。 还是在想想吧。毕竟是南正街的爷们,董胜开也显得过于冷静:我们身处的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不同,彼此的爱好、兴趣和朋友圈都不同,这需要很长时间的交融贯通,需要慢慢熟悉和了解。我知道我们两人的事这是你父母的意见,我不希望你勉强从事,也不希望你一时失足铸成千古恨。 其实好好想一想就会想明白的,有些事情勉强也会变得主动的,有些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决定而已,正是因为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才决定这样做。镇果果开始一颗颗的解开自己外衣的衣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不得不快一点。 对于这句话,董胜开根本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那个时候,他不过就是一个小片警,还没有那种敏锐的观察力和百倍的警惕性,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口干舌燥,还有些呼吸**,他身上的某些****也开始发生了反应,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正在****的镇果果的身上,那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正直而豪爽的男人,从来就是和自己的兄弟朋友打交道,就是南正街也有女孩子,不过也就是看成自己的姐妹而已;热血沸腾的时候,正是在解放军这座大熔炉里百炼成钢的时候,镇果果对于他就不过是来自家乡的一个虚无缥缈的牵挂,可是现在面对着他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一个看着不错、肤色也**、有些内向、有些忧郁,还很主动的女孩子,他的未婚妻就在他根本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在他的面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最原始的夏娃,而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亚当。 当董胜开生疏而又紧张的开始和镇果果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时候,女孩子开始泪流满面,甚至还哭出声来。警长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合二为一,有些不明白,于是就停住了动作,一边给她拿来纸巾,一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有些……?他们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这样的。 你继续做吧。虽然依然泪流满面,虽然明显的感觉到在赵江波和董胜开之间还是存在极大的差距的,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不是董胜开,也会是别的男人,赵江波会谅解她的那次遭遇吗?那个时候,镇果果还是忍不住浑身**的哭出声来,还是很自觉的对警长说:这是你的权利。 但凡做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男人都知道,第一次和女性在一起的整个过程不仅是慌乱的,还是很紧张的,更是兴奋异常的,很快,董胜开的意识在提醒他自己,不能在里面发*他知道应该出来,可是镇果果知道了他的想法,第一次主动的搂住了他的脖子,闪着泪眼轻声地说着:别出来,就在里面。 过了好多年以后,警长才知道了镇果果那次主动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