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人生难得一知己
770.人生难得一知己 什么叫做相见恨晚?就是自己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可以从对方的回答中得到有益的启迪,就是自己心里所有的彷徨和疑惑都会被对方得心应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拨开重雾,就是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所面临的一些难题都会被对方用只言片语迎刃而解,就是自己对对方的那种尊重和感激日益剧增,就和周星驰在电影《鹿鼎记》中所说的那样:我对你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什么叫做忘年之交?就是虽然两个人年龄不同、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知识不同、经历也不同,可是在许多问题上都能谈到一起,对某些事物会达到几乎完全一致的观点和看法;就是虽然两个人态度不同、出发点不同、思想也不同、行为也不同,却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却能从对方那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知己是相见恨晚的形式,忘年之交是知己的更深层次的表现。 很久以前,很帅气的王心刚和当时红极一时的张瑜拍过一部《知音》,讲的是蔡锷与小凤仙的故事。历史证明,蔡锷从北平*身,小凤仙仅仅只是个道具,没有任何红颜知己或者爱情的内容。可是电影里的那首歌却很好听,歌词写得好,李谷一唱的也好: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与老头子不期而遇的那一天,王大力与那个脾气不太好、喜欢大声训人,但看问题很准确,解决问题很有一套,对一些问题举手之劳的技巧令王大力佩服不已。从早到晚,两个人都在促膝长谈,说不完的话,就有了一种把心靠拢的感觉,一直谈到深夜,老林早就睡着了,冯晚秋笑话他们就像是那种意义上的同志,他们才上*休息。 王大力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金色的太阳刚刚从后山连绵不断的山峦上升起,天宇是明亮的,云彩是雪白的,房间是安静的,听得见公鸡**地打鸣,还有看家犬汪汪地叫着。伸了一下懒腰,一扭头,睡在另一张*上的老头子不见了踪影。 他就有了些慌张,跳下*满屋去找,哪里寻得,当然一无所获,就更加惊慌了,一冲出门就碰见刚刚到地里去摘了些新鲜蔬菜回来的冯晚秋,才知道老头子对他们昨天夜里所谈到的关于把木桥溪打造成一个旅游风景区的方案不太满意,一大早就跑到那座小土屋里亲自去写纲要了。 到底是当官的人,到底是上了些年纪,晚上睡不着,一大早就起来了,还说什么不能辜负你的挽留之意。冯晚秋的清秀的脸上就有了些**的红色:看得出来,这个六亲不认、很顽固、很暴躁的老头子很喜欢你的。 您早。王大力不知有多高兴。一口气就穿过那座摇摇晃晃的吊桥,穿过那些被密密麻麻的绿叶笼罩着的小树林,穿过那些已经长得有一人多高的包谷地,穿过那些长满了白色和蓝色的野花的田埂,一口气跑进了那座洒满阳光的小土屋里,冲着老头子傻傻的笑着:我就知道,您不教我一些真才实学是不会走的。 言不由衷不是?明明已经怀疑了,还在说谎话,这不好,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世界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老爷子抬起眼看了他一下:没办法,谁叫你是这里的土皇帝,谁叫你是这里占山为王的英雄好汉。不过我这个人有个脾气。不答应则罢,答应了就得遵守承诺,言必行、行必果还是知道的。 在那以后,王大力就喜欢一个人在极有限的个人时间里挤出一些空来,飞到老头子现在供职的那个省份去,理直气壮的以晚辈和继任者的双重身份住进了老头子的家中。当然会给那个职务很高、工作很忙的老头子带一些舒云翔的那座茶庄生产的很不错的云雾茶,也会带一些没有污染的山核桃、板栗、黑木耳,或者是一罐甜甜的蜂蜜。 当然也一定会有酒。山区县的大山沟里的那些土作坊酿造的苞谷酒,没有国酒茅台、五粮液那样闻名,也没有峡州的稻花香、枝江大曲那样大的产量,不过就是度数高、酒劲大、不上头,也没有后劲。就和电影《红高粱》的那种酒一样: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滋阴壮阳嘴不臭,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刹口,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 老爷子很忙,白天当然没有时间在家,就会给赖在那里的王大为找一些自己写的、或者别人写的一些东西给他看,晚上就会和他彻夜长谈。谈得兴趣大发,王大力就感到收获颇丰,就不想走了:再多呆一天,到底是前辈、到底是高级知识分子改成的官僚,到底是入道多年,说话办事看问题就是与众不同。 楞头,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头子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时候他已经也会叫他的小名了:认识也就罢了,谁像你这样穷追猛打的,还住到人家家里来了。你白天看看书睡睡觉,不知多舒服,晚上当然像夜猫子似的精神抖擞。可我不行!年龄、精力、体力都不行。一两夜还可以支撑,时间长了就有些吃不消! 那就到我们那里去吧,山清水秀人又好。王大力在极力**他:我知道您几乎每周都会在京城与这个省之间来回飞一次,何不在回来的途中在峡州停一下,住**,指导指导晚辈的工作。那样的话,就可以有机会在那座凝聚了您无数心血的水库里游游泳,在您亲自搭建的小土屋里品品山乡野趣,再吃吃冯姨做的腊rou、懒豆花、包谷饭,那就是一种换个地方就无处寻觅的享受。第二天一大早让老林送你去乘红眼航班,下了飞机正好赶上去上班,那才是绝佳的安排。
没法子,恭敬不如从命,虽然老头子那个时候的身份和地位都不是当年所能想象的,虽然老头子现在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很难做到一个人独行,可是还是受到了那种难以抵挡的**,就常常在从京城返回的时候顺便转到了峡州的黄*机场,转到了高家堰木桥溪,当然那完全是秘密的私人行程,与公事无关。 后来,老爷子第一时间把中央作出的关于他工作调动的消息告诉了王大力,那个时候已经是县委书记的王大力却没有老头子想象中的那种欣喜若狂,或者得意洋洋的感觉,也没有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渴望,反而忧心忡忡的劝老头子不要接受这个华中省份****的职务。 这就奇怪了。谁都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老头子有些不明白: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为什么?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如果在您的手下工作那还有我的活路吗?王大力说的振振有词,也说得很坦率:平时三句话不对就吹胡子瞪眼的,有些没想到、没做到的失误就又是打又是骂,远隔千山万谁还会打电话用讥讽的口气打击人的积极性,叫人防不胜防!你要是回到我们这个省,我恐怕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那你就准备夹着尾巴做人吧,你还以为你会大摇大摆、张牙舞爪不成?告诉你,原本我还有些迟疑,现在听了你的话就变得坚定不移了。老头子笑得不亦乐乎:我知道,你大哥也是做这个工作的,有空问问他,****与县委书记之间有多大的距离,你犯得着那样怕我吗? 反正感觉不好,反正以后得躲您远点。王大力有些无可奈何的咕噜着:反正不能让人知道您是我的莫逆之交,是我的忘年之交。 对于后一点,老头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人知道这个因为那篇《一枝红杏出墙来》长篇报道而很有些风头的县委书记与****之间的联系。可是对于前一点,老头子早就忘得**。两年之后,老头子就一脚把王大力踢到了峡州这个当时刚刚发生过政治地震的乱摊子上来了,根本不征求他的意见。因为老头子知道,这个叫楞头的年轻官员是这个职位上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