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1214.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吓傻了?裤子是不是被尿**?看见你们就是气,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蒋红卫的骂声震耳欲聋:你们对这里是不是有些依依不舍了?有些想呆在这里?那就让老子带着大家出去,放上一炮,把这个洞重新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你们呆在这里过上几亿年也变成煤炭! 蒋红卫的声音未落,王大力和武万全就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手忙脚乱的向那个通道一前一后的爬去,可是却被矿长叫住了:这又是干什么?几十号人都跑过来救你们,说一声谢谢总会吧?给大家一人一支烟抽总可以吧?别***像公子少爷似的空手出去,是不是带点纪念品再走?把这里的煤样带一些出去好化验化验,看你们炸开的究竟是不是一座金山! 虽然挨了两耳光,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获救后的王大力和武万全却没有半句怨言,马上又爬了回来,按照蒋红卫所说的,掏出香烟感谢大家。话好说,烟不够。两个人就厚着脸皮把委员长和日白佬衣袋里的香烟也掏了出来天女散花。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矿长和普通的挖煤工有很大的距离,蒋红卫也不会为了这一点骂他们,他们相信这一点。 两个人就找了一个装*的木箱将那个被炸开的窟窿里面**来的煤炭装了满满一箱。不管他们发现的是不是金山,可发现了一个新的矿脉是事实。他们两人因为在那种生死莫测的时候进行的那次推心置腹的交谈,也因为有了对那起血案形成的共识,更因为有了对武松两次杀人以后的不同处理方式的一些理解和启示,加上大乱不死,就和大家一起高高兴兴的从井下重返地面。当然就有重见天日的喜悦。 王大力和武万全当然会洗澡,这是井下工人上井以后的头等大事。在井下谁也不会乌鸦笑猪黑,因为那不过就是彼此彼此,不过回到了地上,也得洗出个人样,这是做人的底线。梁冬清就守在男**的门口,给武万全的嘴上塞了一支烟:妈的,回去玩女人去!知道你好这一口,矿长把你的那个老相识叫到你*上等你去了,玩好了玩饿了就起来喝酒!知不知道?吃得太饱是不能干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不然的话,也许会得肠梗阻。 王大年没有这个嗜好,也不爱喝酒,可是他不得不跟着这个日白佬到大食堂里去,矿长和一帮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不仅有rou有酒,还有一大锅煮得喷香的娃娃鱼。这种学名叫大鲵的世界上现存最大也是最珍贵的两栖动物现在的价值不菲,一尾鱼苗就是几百,饲养的每斤要价上千,一条大的价值一辆小车很平常,而野生的更是稀缺资源,有钱还买不到。不过当年在大山深处大家经常可以在一些有地下水的山洞里发现这样的宝贝,不过也就是一锅煨了给矿工改善伙食。多年以后谈起当年的无知,梁冬清还恨不得打自己的**:那一锅***的娃娃鱼rou可就是花花绿绿的厚厚的一叠钞票,都被他们不经意的给挥霍光了。 在巴人煤矿,蒋红卫是个很受矿工欢迎的矿长,即便这个委员长打人骂人是常事,即便是身为一矿之长指手画脚还会命令人,可人家有本事,能说得出道理,又会调度生产,还敢下井指挥救援,还不克扣工人的血汗钱,工人的一些小过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领导别说是现在,就是在当时也是很少见的。 那天晚上完成了对冒*事故的紧急处置,回到了地面,就把大食堂的厨师给全部轰了起来:搞点好吃的。这个矿最有学问的**大难不死,得压压惊;大**忙乎了大半夜,总不能饿着肚子去睡觉吧? 有这样的领导就是一种幸福,这是王大年的深切体会。 大食堂那个简陋的饭厅的几张大圆桌上坐满了人,梁冬清就从保管室里提了整整一箱酒,很慷慨的对矿工们说:今晚放开酒量喝,这个**一炮炸出个金娃娃,肯定会得到老板的不少赏钱,不喝大年哥的喝谁的? 蒋红卫也在桌上和大家一起喝酒,这就是他难能可贵的一面,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不仅严以律己,也严于律人,可是别的方面却没那些官架子,不仅给自己斟酒,也给大家倒酒,可就是不给王大年倒,人家的话说得有道理:全矿的人都为了他们这两个混蛋忙了大半夜,没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就是便宜他们呢,还是让这个**谈谈当时的情况再说。 王大年就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把发现、放炮、坍塌的整个过程都说了,蒋红卫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很详细的对整个事情经过进行了很详细的询问。最后才把一大碗鱼rou和一大碗酒都推到他的面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书上说的,可是在我们这里,冒*的事经常发生,算不得稀奇,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连皮也没擦伤一块倒有些少见,你***就可以喝点酒压压惊。 秀才。梁冬清拍了拍他的肩,问了一句:唐诗里有没有这样的诗句? 有的是。王大年张口就是,读出来的居然是叶绍翁的《游小园不值》:应嫌屐齿印苍苔,十扣柴扉九不开。**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放屁。蒋红卫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把老子们都当成文盲了,这首诗和你刚才的遭遇有什么联系? 关系密切着呢。王大年笑嘻嘻的解释道:想想那些勘探队员,翻山越岭、千辛万苦找到这个大山深处,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矿,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想想那个前任煤老板,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眼不识金镶玉,轻而易举的将一座金山给放弃了;想想我和武松两个人就是那第十个去扣柴扉的人,偶然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一枝红杏。
梁冬清拍着手笑了:妈的,你这个**有门板也挡不住的运气,歪打正着就找到了一个新矿;被冒*堵在巷道里却毫发未伤;胡说八道,又能和唐诗联系在一起。干脆,别***下井挖煤去了,就留在井上当个管理人员也好有个前途。 日白佬说得有理。蒋红卫在用力地啃着一块骨头,随声应和:有知识、又年轻,先从生产调度干起,要不就当个安全员,或者也跟着日白佬去搞业务。 谢过了。王大年有些苦笑: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要是我真的去**们说的那些工作,马上就会被人揪着耳朵拉回去的,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只能下井挖煤。 混蛋!委员长就毫不客气的又给了他一巴掌:说这个话的**不是**就是有病,在井上搞管理工作那是一门技术,挖煤工就是凭力气挣钱,有什么可学的? 用官方的话说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可是换一种说法,就变成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意思一样,不过就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王大年也笑了笑:实话实说,如果不是为了下井挖煤,我还不能到这里来呢。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长的有些帅气、也有些知识、还有些文雅的年轻人说得是酒话,谁会无缘无故跑到井下去挖煤?不是疯子就是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