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6.商人信佛、官员算命
1496.商人信佛、官员算命 前几年,2000多名司局级官员,被要求在高等院校完成至少40个学分的选课任务。据《南方周末》报道称,报名人数在前三位的讲座分别是周易智慧、道家思想与老庄智慧、佛教禅宗与人生;另据一份统计,中国逾半数以上县处级的干部相信算命,这就从一个侧面证实了一个民间传闻:商人信佛、官员算命。 我知道有不少官员都是会找高人算命的,到玉林大师这里来的就不在少数,当然问的是仕途,虽然要价不菲,可依然趋之若鹜。大师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但是那种仅仅只是派秘书开着车拿着生辰八字过来求答的是会遭到婉言拒绝的,大师的底线是真人现身,两人面对面,才能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和感觉:如果不想知道真实结果,何不就在电脑上那些号称算得最准的算命网站听人忽悠? 于是我和弘律师兄经常就会看见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报纸有名、广播有声、电视有影的大人物时不时的在小院出入。乘兴而来的有之,黯然离去的有之;踌躇满志的有之,一脸晦气的有之;满怀希望的有之,寻求答案的有之;高干子弟、官二代、三代有之,凭着个人奋斗,求得一官半职的也有之,也是人上一百、形形**。 在这其中有一个中年人很值得一提。 那是一个从穷山沟靠拼命读书走出来的穷孩子,经过上十年个人奋斗,三十多岁就成了某个县级市的市长,铺路架桥、办工厂、开市场、高楼大厦、绿地、污水处理站、公园、广场、路灯等等,用时髦的话说就是使得城市亮起来、高起来、洋起来。这些表面工作,说是政绩工程也好,面子工程也罢,反正小城的变化有目共睹,好评如潮,可就是一直没见升迁的迹象。 靠山找过、孝敬送过、拍马溜须也做过,那个县级市的头头可就是一直稳稳地坐在那个市长的位置上快六年也不见任何动静;想过办法、做过手脚、甚至用过不道德的方式也没有一点用,万般无奈之下,有人推荐了玉林大师,他就抱着病急乱投医的想法来到了宝通寺,走进了我们的那座小院。因为弘律师兄参与过接待的,所以整个过程他都很清楚。 那是一个很斯文的官员,说话头头是道,态度温文尔雅,在大师面前也敢于说实话,这就是大师喜欢而且乐于帮助的人。大师没有当场给他答复,叫他一周以后再来。第二天大师就带着弘律师兄悄悄去了一趟那个县城,看了那座花团锦秀的小城,也看了那个藏在绿荫深处的县政府机关所在地,后来大师给他指点迷津,原来是风水作碍,建议将县府搬迁。这位市长先生如梦方醒,心里不觉豁然开朗。回去以后就以让出中心城区,节约利用土地资源为由依法炮制,果然非常灵验,立刻平步青云,先是调到一个地级市,后来又被调到省里,再后来有不少传闻说他年富力强,很有可能上调京城任职。 那个青云直上、一路顺风的官员为了感谢玉林大师的高人指点,在以后的许多年里经常微服到宝通寺来看望大师。那一次也是在带队到**视察援助项目、洽谈下一步的两个地区之间合作的行前到了我们那座小院。在饮茶期间,大师问过他从政多少年?回答是刚好二十年;问过他的妻儿在国外生活得可好?回答是肯定的。大师不知为什么问了一句:那里不是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巴基斯坦等国家接壤吗?你们官员经常出国,去过哈萨克斯坦没有?那里据说有一个阿拉木图机场很大的。 那个官路亨通的省部级官员就是在那一次率团到乌鲁木齐访问的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登上飞往国外的飞机,消失在那座繁忙的阿拉木图机场上的。后来才传出消息,中纪委接到内容十分详尽的举报,已经对他进行了好几个月的秘密调查,不知道怎么就走漏风声,让那个**成了漏网之鱼,连去向也不知道了。几年以后,有一个来自南美的客商说受朋友之托,要捐给宝通寺一大笔钱,还要向玉林大师问好,弘律师兄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我见过的玉林大师的神奇很多,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个即使坐在出租车里也头上戴着棒球帽、鼻梁上架着墨镜的女人。 那个女人三十岁上下,皮肤不错、身材也不错、相貌也不错,身上的香水味能熏昏人。在小院的那间接待室里坐定以后声称是来向大师问自己的婚姻的。玉林大师不动声色说了一句:咨询费很高的。女人没有任何犹豫就从她的那个价值不菲的迪奥的包包里拿出了十扎百元大钞。大师坚持要她摘下帽子、取下眼镜,说是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女人有些犹豫不决,我就过去把敞开的房门关上了,于是我和大师就见到了当时娱乐圈里名声极大的一个女艺人。 那个在中国至少一半人认识的女艺人当着大师直言,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也看穿了,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也谈腻了,有过无数的男朋友也变得麻木了,现在痛定思痛,想改邪归正,找一个还看得过去、还有些男人味、还有些小钱、还有些情趣的圈外老公结婚,可惜就是遍寻不得,不知是不是缘分未到,或者是已经错过,希望大师能指点迷津。 大师笑着问她:是不是下定决心听老衲的? 女人就在连连点头。大师就在嘱咐我带着这个女人到隔壁的陆军总医院去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女施主满意的。 女艺人自然会有些发晕:那里除了医生就是病人,万一…… 常言说得好,捆绑成不了夫妻。玉林大师很认真的告诉她:那个人必须是你亲自动手抱住的才行,还得心甘情愿的照顾他才行。 那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女艺人跟着穿着便装的我就费了不少的时间把高高的总医院门诊楼上上下下跑了一圈,当然根本没有发现有这样一个人,女艺人就有了些好笑,对我说大师肯定是有意在调侃和捉弄她。我要她一定要相信大师的话才能心诚则灵,安慰她总医院后面还有住院部,可以再去碰碰运气。 结果,我们刚刚走出门诊部大楼,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就歪歪斜斜的迎面撞上了那个女艺人,很自然的就像一扇门板似的倒进了她的怀里,她就不得不用手抱住了那个男人。我知道那是一个意外,那个男人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女艺人就是一种下意识地反映,不过的确是用手抱住、或者说是托住了那个男人也是事实。 那是一个长得很有力量的男人,衣着打扮也很有品位,就是醉得不行,倒进那个女人的怀里就酣然入睡了。事到至此,女艺人也无从选择,在我的帮助下,那个女艺人不得不把那个男人扶到急救中心去打点滴,还得跑上跑下的去帮那个男人缴费,还得忍受医生对她这个当老婆的不能约束老公酗酒的鄙视。 可是,女艺人毕竟是知名人士,很快就被女护士给认出来了,没过多久,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总医院,再过了没多久,各路记者就蜂拥而至,那个躺在病*上人事不醒的男人就糊里糊涂的成了女艺人的新男朋友,女艺人就糊里糊涂的成了那个男人的新女朋友。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是一个身家过百亿的商业巨头的独子,一次生意应酬上喝醉了酒,开车到就近的陆军总医院求医,谁会想到居然会与女艺人撞个满怀,而且受到人家的精心照料? 酒醒以后那个男人自然感激不尽,两个人就有些情投意合,交往没多久就开始谈婚论嫁。女艺人只提了一个条件,不准再在外面喝醉酒,以免倒在别的女人怀里,男人当然同意;男人也就一个条件,退出娱乐圈,做专职太太,这也是女艺人的愿望,当然没有问题。后来他们两夫妻捐款给宝通寺的佛学院建了一栋三层楼的僧人宿舍,这是玉林大师的提议,也是一种功德。 玉林大师就是这样一个奇人,一个叫人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的奇人。
大师到底知晓多少种算命技巧无人知道。只知道他不仅会那些奥妙无穷的周易八卦、八字算命、六爻算卦、梅花数,也会那些民间流传的称骨算命、关帝灵签、姓名测试、黄大仙签、指纹算命、诸葛神算、手相面相、周公解梦,同时对那些从西方传入的星座运程、塔罗牌占卜等方法也无所不知,能说出个道理,就叫人大开眼界。 大师的眼光很纯洁,纯洁的就像小师妹那天真无邪的眼光,就像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蓝天;大师的眼光很温暖,似乎能把人整个的笼罩在他的眼光里,沐浴在他那慈祥的眼光里;大师的眼光很锐利,具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感到那种目光能够像X光一样,穿透五脏六腑,甚至可以看清人的思想和心理;当然还有一种亲和力,因为能够知道一切,在大师面前的任何搪塞、支吾、掩饰和谎言都是幼稚可笑,也是徒劳的,那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的表演而已,只有老老实实、真实完整的向这位高僧敞开*怀、说出自己的诉求才是正确的抉择。 大师不过就是给人家指点迷津,答疑解惑而已,很少对时事政治、国家形势作出自己的评价,只不过在2008年的元旦在大殿上说过一些流年不利、大悲大喜、万事不吉、要大家留意之类的话。当然谁都不相信,要得发,不离八,要知道那可是二零零八,那个知名的归元寺的大和尚也在说国逢盛世、国泰民安呢。加上京城奥运会,全国人民的**都被充分激发出来了,根本没有人相信大师的判断,连我和弘律师兄也有些为之担心此言差也。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南方的一场冰冻雪灾,使得成千上万的打工仔没能回家过年;接着就是全国手足口病的爆发,搞得人人提心吊胆;接着就是5.12汶川大地震,八万条鲜活的生命顷刻化为亡魂;就在奥运会如火如荼的开始之时,三鹿奶粉和三聚氰胺事件使得刚刚改变形象的中国在世界面前丢了脸;伴随着神七上天、美国次债而引起的全球金融危机重创以出口为特色的中国经济,即使有了那个后来被许多专家诟病的四万亿投资计划,工厂倒闭、大批工人失业、经济一振不起也是事实,二零零八年留给人们的的确就是悲欣交集,并不是大吉大利,这个时候才不得不叫人佩服玉林大师的高瞻远瞩、法眼如炬。 玉林大师平时十分低调,除了和僧众一起做早课和晚课,其他的时间就躲在那座小院里。或者帮人答疑解惑,或者静静的读书,或者眯着眼睛打坐。除了吃饭、看书、朗经、睡觉,就是牵着小师妹的手在小径上散散步。有时候就那么站在葡萄架下,看弘律师兄和小师妹给那一缸活泼的小金鱼喂食,或者站在院门前看我拾掇菜地。 七里深林集暮鸦,*空金碧被林遮。华堂何止容千衲,菜地犹堪置万家。玉林大师读的是刘克庄的那首《**寺》:虎去有灵知伏弩,僧来叙旧约分茶。世人要识峰头冷,六月重绵坐结跏。 我在埋头苦干。 闲愁正可资诗酒,小疾安能减食眠。一亩旋租畦菜地,千钱新买钓鱼船。大师又读了一首宋人陆游的《秋思》,对我喊道:小拐子,是不是也应该读一首诗词给我听听? 薄福住山,浑无暇日。忙时直是闲,缓处非常急。驱园夫奴子,锄菜地,扫松行;指莫监杨协团,拆东篱,补西壁。眼前事乱如麻,脚跟下黑如漆。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是宋人释绍昙的那首《偈颂一百零二首》:蓦有个汉出来道,长老何太区区,只向道,任是七佛祖师,亦无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