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水仙花香味
2020.水仙花香味 我是乘坐4号线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到羊城中心城区的,一踏上海珠北路的街道就有种熟悉的景象、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不知为什么就有了些到家的感觉,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像是羊城人了。就在早点店里买了一些虾饺、干蒸烧卖、叉烧包用塑料袋提着,和一些出来早锻炼的街坊邻居一边打招呼一边走进海珠北路小区,把钥匙插^进我的那间出租屋的锁孔,转动了一下,门锁里面的弹子一响,我就回到了家。 几乎就在我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就能感觉到房间里有一股清香在游动。可能会是隔壁的苏芷君留下的。那个面包似的良家妇女每一次悄悄过来和我幽会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喷得香喷喷的,那是女人诱^惑男人注意的一种手段,她会在chuang上极尽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地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等到她偷偷地沿路返回自己家去的时候,就只剩一身臭汗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红发飞扬、性格直爽的段聪聪,她是一个很称职的女记者,能在我面前把自己的chuang上技巧发挥到极致,也能让我对她产生极大的兴趣,她会像一阵风似的飘来,又会像一阵云似的飘走。 可是我马上就能想起那个圆面包似的良家妇女用的是金银花花露水,女记者用的是ding级的香奈儿,与我房间里的那种清香完全不符;因为我闻到的是水仙花的那种淡淡的清香。 水仙花在我国已有一千多年的栽培历史,为我国传统名花之一。水仙又称天葱、雅蒜,水仙花因多为水养,而且叶姿秀美,花为单瓣,白色,花被6裂,中心有一金黄色环状的副冠,故被称为金盏银台,也叫酒杯水仙;如果副冠呈现的是白色,花多,叶梢细长,则被称为银盏玉台。这种花的花如其名,绿裙、青带,亭亭玉立于清波之上,素洁的花朵盛开之时超尘脱俗、高雅清香、格外动人,宛若凌波仙子踏水而来,所以元代的程棨《三柳轩杂识》认为水仙为花中之雅客,因为水仙花从不成群开,一枝只开一朵,就有花之孤独清逸者,一花自成一世界之说。 我马上意识到在我房间里留下这种香味的一定是属于另一个女子,就有了些警惕,悄悄地靠墙站好,这是最基本的防守姿势,守住自己的背后,就能进可攻、退可守,可是我发现我的窗户关得好好的,不可能有梁上君子光顾,本来就没什么家具陈设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也容不下有人藏身,我在朦胧的晨光中扫视着一切,终于发现我chuang上睡着一个女子。 其实从那种淡淡的水仙花的香味中我就已经猜到了是谁,那是一个眉目如画、面似芙蓉、明眸皓齿、清纯脱俗的漂亮女孩子,是一个可以用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来形容、用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来表达,也是一个羞答答、娇滴滴、令人怜悯、也令人头疼;人见人爱,也是人见人怕的小丫头,也就是那个叫我大叔、声称是我的女朋友的金蕾。 于是,我就会想起与这个好看的小丫的许多趣事:在福泉街穿着短衫短裤、趿拉着一双拖鞋从我身边飘然而过、被我叫住的时候,娇滴滴地对我说:大叔,拜托你好不好?在区记美食的时候不依不饶,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襟不放:大叔,怎么能这样?有段时间不见,就把人家忘到脑后去了吗?在海珠北路的那个夜晚,一边挣扎一边绝望的对我呼救:大叔!突然出现在废旧汽车处理场,她打开车门飘然而下,声音甜得就像在蜂蜜里浸泡过的一样:我叫金蕾,是这位大叔的女朋友! 我就在chuang边静静地坐下,静静看着甜睡中的小丫,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打消自己想用手指碰碰金蕾那粉^嫩的桃腮的欲^望,心情有些沉重,不知为什么竟会想起谭咏麟的那首《水中花》: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感怀飘零的花朵,城市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仿佛是我…… 天色慢慢变得明亮、阳光在我的窗台上显出一些金黄的色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亲爱的大叔,你还是那样的酷,从来不修边幅,为某人牵肠挂肚,风光灿烂的背后藏着酸楚,爱上丫头或村姑不知情为何物……我呆如木鸡、不知所措的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手机铃声,就开始满世界的去找;等到自己快急疯的时候,才在小丫的提包里找到了那个原来属于我、现在属于她的iPhone5,而我的那张坐在驾驶座上、有些愁眉苦脸的给她充当司机的照片居然成了她的手机的背景图片。 小丫从梦中醒来、一点点张开长长的眼睫毛、慢慢睁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的过程美得就像一首抒情诗、好看的就像一首小提琴独奏曲,我的心都在为之颤抖。她突然觉察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也被眼前陌生的一切吓坏了,一下子把那chuang薄薄的线毯拉到了自己很有弧线美的下巴以上,直到看见我就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她的时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急急地拉开线毯去检查自己的衣服。 放心!我有些为她的这些举动给逗乐了:虽然没有当过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是记得的;虽然不敢保证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是秋毫不犯还是知道的。 大叔,凭什么用这种姿势坐在人家的chuang前?凭什么用这种眼光望着人家?小丫望着我莞尔一笑,她的那个笑容就像清晨的阳光一样灿烂,就像羊城早上的空气那样清新,然后就是我已经熟悉、又几乎忘记的那种清脆的问话声就在房间里响起:知不知道只有已婚夫妻才能这样凝视对方睡觉的模样吗? 对不起,我的思维没有小丫这么敏捷,只有一条一条的来回答。我也被她的良好心态感染了,回答也变得俏皮起来:第一个问题,我知道,如果我不坐在这里凝视小丫的醒来,将会遭到更多的责难;第二个问题是个反问句,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家里?而且这样睡了几天?第三个问题,我看的不是外人,而是我自己的女朋友! 谢天谢地,大叔终于肯亲口承认这一点了!她的喜悦是真诚的、眉开眼笑的,抬起身,和那天清晨从黄阁镇那个废旧汽车处理场回来的汽车里一样,在我的脸上用小嘴飞快的啄了一下,脸蛋红红的问着:说说你看出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香气是水仙花,ting好闻的。我在接着说道:不知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大叔!她的声音娇声娇气的:在自己的女朋友的面前还能说假话吗? 实话实说,水仙的外形就像一个大蒜。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就接着说了下去:比较诗意的形容,水仙花就像凌波仙子似的;至于花朵,我这个人嘴笨,可以算是金镶玉吧。 说得真好。这一次,她的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爱笨笨的大叔!
我就知道麻烦更大了。 我能够猜中你怎么得到我这个房间的钥匙的。我还是充满了好奇: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像这样守株待兔,怎么可能会碰上我呢? 这不是恰好就碰上了吗?我又开始领教这个小丫头口齿伶俐的厉害了: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知道愚公移山感动上帝吗?谁会在这里守株待兔?那岂不是笨死了吗?本小姐不过就是昨晚下了班就过来睡了一次觉的! 不可能!我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天上午回来?这是我临时决定的,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大叔不是说过我们从认识开始都是一系列的偶然吗?再多一次偶然有什么不可以?小丫躺在chuang上很满意的在说:房间里没有金屋藏娇,这是本小姐满意之一;也不是像那些男生寝室一样乱得像狗窝似的,这是本小姐满意之二;chuang单还算过得去,线毯虽然有些臭,但还是可以容忍的地步,这是本小姐满意之三;有些专业书籍,还有些文学书籍,就是没有前卫时尚和服装的那一类杂志,这是本小姐满意之四…… 打住,打住!我在打断她的话,坚持我的那个问话:我承认这个世界上会出现很多的偶然,可是这一次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偶然!那根本说不过去! 大叔真的有些叫人讨厌呢!金蕾嗲声嗲气的望着我神秘一笑:知不知道一个人要能取得成功、实现自己的愿望,需要具备两个条件,而且缺一不可?这就是高人指点、贵人指路!如果我两种都具备呢? 我更加惊讶了:你接着说。 我的高人指点我,对于大叔这样的男人,千万不要用女性的温柔和少女的纯洁试图打动你,也不要用倾国倾城的美貌和值得赞扬的贤惠的形象试图引起你的关注,因为你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小丫慢悠悠的说着:高人指点我,美人的妩媚、才女的博学、少女的天真、淑女的端庄、萝莉的多情、大家闺秀的气质、小家碧玉的性格都对大叔一点效果也没有,就得拿出女兵的样子,逼着你不得不低头! 我不知道她口里的那位高人究竟是谁,但我知道那位高人说得正确极了;我不知道她洋洋得意当作自己靠山的那位高人是干什么的,但我知道那位高人说得一点也不错,简直就是点中了我的死xue,我就真的有些大惊失色,也有了极大的震惊,就小心翼翼的问着:对不起,敢问小丫的那位高人是哪路神仙吗? 不可以!那个小丫头一口就封住了我的问话:那是我的秘密? 也是,我是有些不知高低了。我有了些若有所失:不过就是我现在有些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也不得不面对的疑难之事想请教一下你的那个高人,所以…… 所以我的贵人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要我到你的这里来睡觉。看见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羞红了脸蛋,扭扭捏捏的撅着嘴说:本来就是的,他说保证能让我如愿以偿的! 我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谁能相信有这样精准的高人指点和贵人相助呢?